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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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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卜加大棒”的效果,好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从第二天开始,红旗大队的冬修水利工地上,出现了一道堪称奇景的风景线。

东风水库的大坝旁,那面写着“铁姑娘队”的红旗,迎着凛冽的寒风,猎猎作响。旗帜下,一群娘子军爆发出惊人的、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的劳动热情。

“王嫂子,你那筐土还没我这筐满呢!今天的鸡蛋你别想了!”

“起开起开!别挡着道!我这可是今天的第十一担!”

“快点快点!太阳都快到头顶了,咱们争取中午前,把进度超到男子三队前头去!”

女人们的吆喝声、铁锹与冻土碰撞的铿锵声、扁担因沉重而发出的“嘎吱”声,汇成了一曲热火朝天的劳动交响乐。她们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着,眼中闪烁着对那颗金贵鸡蛋的、最原始的渴望。

嫉妒、懒惰、闲话,这些东西早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在绝对的、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所有的人性弱点,都暂时地退居二线。

而宋青青,则成了这支队伍绝对的核心和灵魂。

她不再像第一天那样,只顾着自己埋头猛干。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扬鞭”和“扶犁”上。她用自己超强的体力,专门去啃那些最硬的骨头——别人挖不动的冻土层,她去挖;别人抬不动的巨石,她去抬。她用自己的行动,为整个队伍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同时,她那双锐利的眼睛,时刻都在观察着全局。谁的动作慢了,她会立刻过去,用眼神和一句“加把劲,晚饭多个蛋”来激励;谁若是想动歪心思,还没等付诸行动,她那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就己经精准地投了过去,让人瞬间激灵灵打个冷颤,再不敢有半分懈怠。

奖罚分明的制度,加上她个人那无可匹敌的武力威慑,让这支队伍在短短几天内,就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她们的进度,一日千里。

一开始,隔壁的男子组还把她们当成笑话看。可渐渐地,男人们脸上的嘲笑,变成了惊讶。再后来,惊讶变成了凝重。到了第五天,当他们发现,这群娘们儿的工程进度,竟然己经悄无声息地追平了他们时,所有男人的脸上,都只剩下了火辣辣的、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的难堪。

他们再也不敢嘲笑了,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埋着头,咬着牙,疯狂地干活。他们要是再不拼命,就要被一群女人给比下去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红旗大队的男人,以后都没脸出门了!

一场无形的、激烈的竞赛,就在整个工地上展开了。

而这场竞赛的最终结果,在冬修水利工程第一阶段的总结大会上,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被揭晓了。

这天傍晚,收工后,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大队部。负责统计进度的记分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会计,此刻,他拿着手里的报表,那张布满了褶子的老脸,因为极度的激动和不可思议,涨得通红。

“同志们!”老会计的声音都在抖,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所有人吼道,“出……出大事了!”

所有人都被他这副样子搞得莫名其妙。

“经过我们反复核算,”老会计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里的报表,像举着一枚军功章,“本次冬修水利第一阶段,各小队工程进度排名,出来了!”

他顿了顿,卖足了关子,然后,用一种近乎破音的、颤抖的声音,公布了那个让全村都陷入死寂的结果。作者“喜欢超吹的凌云彻”推荐阅读《六零女汉子,我一拳一个大饭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排名第一,男子主力一队!排名第二,男子主力二队!”

“排名……第三……是……”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人群中的宋青青,嘶吼道:“——是我们的,铁姑娘队!!!”

轰!

全场,死寂了三秒钟。

然后,如同烧开的热水一般,瞬间沸腾!

“什么?!”

“第三?!我没听错吧?!”

“我的天!她们……她们竟然真的超过了大部分男人!”

所有人都疯了!这个结果,超出了他们最疯狂的想象!之前还对这支队伍百般挑剔、万般嘲讽的男人们,此刻一个个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只剩下震惊和滚烫的羞愧。

而铁姑娘队的队员们,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我们是第三!”

“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女人们激动得又哭又笑,互相拥抱着,跳着。她们看着站在最前面、那个扛着红旗、身形笔首的年轻队长,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发自内心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敬佩和信服!

宋青青听着耳边的欢呼,看着队员们脸上那骄傲的、闪闪发光的笑容,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成就感。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胜利。这是她们整个团队的胜利!

她用自己之前在山里挣的钱,托人从县城买回了一大包珍贵的红糖和几斤老姜。

当晚,就在工地的篝火旁,她支起一口大锅,亲自为大家煮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甜中带辣的姜丝红糖水。

队员们围坐在篝火边,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滚烫的搪瓷缸,喝着那甜到心坎里的糖水,感觉一天的疲惫和寒冷,都被驱散了。

她们看着那个不声不响,默默为大家分发糖水的年轻队长。她嘴上不说,可她们心里都明白,这红糖,是她自己掏钱买的。她发的鸡蛋,也是她用自己的工分换的。她把所有的荣誉,都分给了她们,却把所有的付出,都留给了自己。

王春花端着一碗糖水,走到宋青青面前,这个平日里最爱搬弄是非的女人,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扭捏和愧疚。

她“咕咚咕咚”地将糖水喝完,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宋青青,深深地,鞠了一躬。

“队长,”她瓮声瓮气地说,“以前,是嫂子不对,狗眼看人低。以后,嫂子这条命,就跟着你干了!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对!队长!我们都跟你干!”

“跟着你,有肉吃,有脸面!”

队员们纷纷附和着,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和拥戴。

宋青青看着她们,眼圈也有些发红。她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支队伍,才真正有了魂。

不远处,工地的阴影里,谢长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那个被队员们簇拥在中央,像女王一样,享受着所有赞誉和荣光的女孩,看着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他的嘴角,也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充满了宠溺的笑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让她在阳光下,赢得所有人的掌声,活成最耀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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