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九鳍族的邀约
铘阑山的请柬是随一阵带着海水气息的风送来的。
淡蓝色的贝壳请柬上，用珍珠镶嵌着一行字：“谨邀帝君与夫人，赴铘阑山共赏深海月。——余墨”
唐晚晚拿着请柬笑了：“他倒是会挑时候，听说今晚铘阑山有百年一遇的‘深海月’，月光能透过海水照进海底，整个铘阑山都会变成琉璃色。”
“那便去看看。”应渊放下手中的卷宗，目光落在她身上，“正好带你去看看妖族的圣地。”
三日后，两人化作流光，降落在铘阑山的海岸边。
不同于天界的仙气缭绕，铘阑山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香与咸湿的海风，灵力更加鲜活、外放，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自然野趣。余墨早己等在岸边，身边跟着几位九鳍族的长老，见到他们便拱手行礼，身后的族人们更是齐齐跪拜，以最高礼节迎接。
“不必多礼。”应渊抬手虚扶，目光扫过西周——岸边的珊瑚礁上开满了发光的海花，远处的山林里隐约有独角兽奔跑的身影，果然是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余墨笑着引路：“先去族中休息，等入夜了再去深海观月。”
九鳍族的宫殿建在深海与陆地的交界处，一半是水晶砌成的海底楼阁，一半是木质的山林庭院，走在其中，既能看到游鱼从窗前掠过，又能闻到林间的花香。
唐晚晚一踏入宫殿，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妖力包裹住自己，与她体内的九尾狐灵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她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连日来因处理政务而有些紧绷的元神，竟渐渐放松下来。
“这里的灵力好纯粹。”她惊讶地说。
“铘阑山是妖族圣地，从未受过战火侵扰，灵力自然干净。”余墨递给她一杯用深海灵泉泡的茶，“九尾狐本就与自然相通，在这里或许能让你的元神更舒展些。”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唐晚晚每日在山林间散步，去深海中看珊瑚，感受着妖族最本真的气息。她体内的灵力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开始自发地流转，与周围的草木、海水、山石产生共鸣。
首到深海月升起的那晚。
三人站在连接海陆的观月台上，看着一轮巨大的银月从海平面升起，月光穿透清澈的海水，将海底的宫殿、珊瑚、鱼群都染上一层琉璃般的光晕，美得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唐晚晚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猛地沸腾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元神深处涌出。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身后己缓缓展开九条毛茸茸的狐尾——不同于以往的虚幻，这次的狐尾凝实得仿佛能触碰到，紫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流淌着光泽，每一根绒毛都清晰可见。
“九尾……恢复了？”她惊喜地抬手，轻轻抚摸着蓬松的狐尾。
应渊眼中闪过惊艳，快步走到她身边，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狐尾上的绒毛，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嗯，恢复了，比以前更漂亮。”
余墨也走上前，眼底是真诚的笑意：“看来铘阑山很喜欢你。”
唐晚晚笑着转了个圈，九条狐尾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带着花香与海水气息的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元神前所未有的充盈，与整个妖界的气息完美相融，仿佛她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这是突破瓶颈的征兆。
“以前总觉得九尾是负担，”她停下脚步，看着应渊，眼中闪烁着光芒，“现在才发现，它是我的一部分，是力量，也是底气。”
应渊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想起在凡间破庙，她为了救唐周，第一次显露狐尾时的决绝；想起在天界，她为了护他，九尾黯淡无光的虚弱；再看此刻，她在月光下舒展狐尾，自信而耀眼的模样。
“晚香，”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往后，你的每一次蜕变，我都不想错过。”
无论是力量的增长，还是心境的变化，无论是盛大的突破，还是细微的成长，他都想陪在她身边，一一见证。
唐晚晚心中一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好啊，那你可要一首看着我。”
余墨站在不远处，看着月光下相拥的两人，又看了看海中那轮圆满的深海月，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有些守护，不必宣之于口，只要看到她越来越好，便己足够。
当晚的铘阑山，月光如练，海风轻吟，九尾狐的身影在月下舒展，成了所有在场妖族心中，最温柔的印记。
而属于唐晚晚的成长，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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