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花界新政
花界的水镜边，百年未曾变动的结界泛起柔和的光晕，随着唐晚晚的灵力注入，那层隔绝外界的屏障缓缓消散。
“从今日起，花界水镜对外开放。”唐晚晚站在水镜前，对着围拢的花界精灵们朗声道，“凡天界、魔界生灵，心怀善意者皆可入内；我们也可外出通商，学习各族技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精灵们惊讶的脸庞，补充道：“长芳主传下的‘绝情’旧规，即日起废除。草木有情，生灵有爱，本就是天地常理，无需刻意压制。”
精灵们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花界封闭太久，早己有人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碍于旧规不敢言说。如今新花主带头打破束缚，怎能不让人振奋？
长芳主站在唐晚晚身后，眼中闪过欣慰的笑意。当年先花神定下绝情规，是怕花界精灵重蹈她的覆辙，可百年过去，时代早己不同。唐晚晚的决定，或许才是真正对花界好。
新政推行的消息很快传遍三界，第一个送来贺礼的是旭凤。
他没有亲自前来，只托鎏英的使者送来一株通体莹白的莲花，花瓣上并蒂开着两朵，花蕊交织，散发着淡淡的灵力光晕。
“这是魔界的同心莲，”使者恭敬地解释，“火神殿下说，此莲需两心同养方能绽放，他还说……凡间之诺，从未忘却。”
唐晚晚看着那株同心莲，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凡间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在城隍庙对她许诺“生生世世”的旭凤，那个为她挡箭、为她寻药的旭凤，原来从未真正放下。
她将同心莲种在水镜中央的玉池中，轻声道：“替我谢过旭凤殿下。”
而天界的反应，则带着润玉特有的内敛。
三日后，一道“护花令”传遍天界：凡天界仙者，非经花主允许，不得擅闯花界，违者严惩。旨意看似是天帝对花界的约束，实则是为她筑起了一道屏障，杜绝了任何可能的骚扰。
唐晚晚收到消息时，正在修剪池边的垂柳。她望着天界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润玉总是这样，把关心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却又做得滴水不漏。
更让她意外的是，从那以后，每到深夜，水镜外总会多出一道玄色的身影。
润玉从不打扰，只是坐在水镜外的礁石上，静静地看着她在园内忙碌。看她修剪花枝，看她给同心莲浇水，看她对着月光发呆。
他的气息很轻，若不仔细感应，几乎察觉不到。可唐晚晚每次抬头，总能对上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深邃、温和，带着百年沉淀的思念，却又克制着，从不过界。
有一次，她忍不住隔着水镜问：“天帝深夜不寐，难道不忙吗？”
润玉坐在礁石上，月光洒在他身上，像覆了一层霜。他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处理完公务，过来坐坐。花界的月色，比天界好看。”
唐晚晚知道，他看的不是月色，是她。
她没有戳破，只是继续修剪花枝，任由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层温暖的薄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花界渐渐热闹起来，天界和魔界的商人往来不绝，精灵们脸上多了许多往日没有的笑容。
玉池中的同心莲开得愈发茂盛，两朵并蒂花交相辉映，成了水镜边最亮眼的风景。
而水镜外的玄色身影，也成了深夜里最固定的存在。
唐晚晚偶尔会想，百年前的牺牲，或许真的换来了最好的结局——三界安宁，故人安好，连那些深埋的情感，都在时光的滋养下，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慢慢复苏。
只是，面对旭凤首白的“从未忘却”，和润玉沉默的守护，她心中那杆秤，终究还是渐渐开始倾斜。
这日深夜，她修剪完最后一枝桃花，转身时正对上润玉的目光。他似乎被她抓了个正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竟有些手足无措。
唐晚晚忽然笑了，隔着水镜对他挥了挥手：“夜深了，天帝也该歇息了。”
润玉一怔，随即也笑了，对着她点了点头，起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唐晚晚摸了摸心口。那里的九尾狐元神轻轻跳动，带着一种久违的、名为“悸动”的情绪。
或许，首面心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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