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月下盟誓
忘川河畔的晚风带着水汽，拂过三人的衣袍。战后的平静格外珍贵，月光洒在河面上，映出细碎的银辉，像极了百年前那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
唐晚晚站在中间，左边是玄色帝袍的润玉，右边是红衣似火的旭凤。三人沉默地望着河水，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有风声在耳边低吟，仿佛在诉说着百年的纠葛。
最终，还是唐晚晚先打破了寂静。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坦然地看向两人，声音清润，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有些话，该说清楚了。”
润玉与旭凤同时转头看她，眼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是唐晚晚，来自青丘的九尾狐，”她缓缓道，“也是你们认识的锦觅，水神之女，花界少主。这两个身份，都是我。”
她看向旭凤，眼底闪过温柔的笑意：“我记得凡间的城隍庙，记得你为我挡的箭，记得你说过‘生生世世’。旭凤，你的炽热与首白，像阳光一样照亮过我的懵懂，这份爱，我接下了。”
旭凤的呼吸微微一滞，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唐晚晚又转头看向润玉，目光里多了几分理解与心疼：“我也记得璇玑宫的星图，记得你为我压下的戾气，记得你说过‘我愿等’。润玉，你的隐忍与守护，像月光一样温柔了我的艰难，这份念，我也接下了。”
润玉的指尖微微颤抖，玄色的袖摆下，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些。
她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流淌的河水，语气平静却清晰：“爱与念，于我而言，并非非此即彼。九尾狐的情，本就容得下山川湖海。”
唐晚晚顿了顿，迎上两人的视线，一字一句道：“若你们愿信我，也信彼此，此后三界安稳，我们便各守其位——你是天帝，守护天界；你是战神，镇守魔界；我是花主，安养花界。但与此同时，一梦一幻一追寻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亦共享晨昏——月下对饮，花前闲谈，不必避嫌，不必猜忌。”
这番话，无异于一场颠覆常理的盟誓。
三界之内，从未有过这样的情谊。
旭凤看着她眼中的坦诚，忽然笑了。红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动作自然而亲昵：“百年前，我就说过‘无论你是谁，我此生非你不可’。你的心意，我懂，也信。”
他凑近了些，声音带着一丝释然的轻快：“有你在，三界安稳，便是圆满。分不分彼此，又有什么关系？”
润玉也缓缓点头，玄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温润了许多。他没有旭凤那般首白，只是看着唐晚晚，语气是历经百年沉淀的笃定：“我所求不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又扫过身侧的旭凤，最终落回河面上，“但求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
平安的，是三界，也是他们三人。
唐晚晚看着两人眼中的接纳与释然，心中那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她伸出手，左手握住润玉微凉的指尖，右手握住旭凤温暖的手掌。
两双手，一只带着龙气的沉稳，一只带着凤火的炽热，在她的掌心交叠。
忘川河畔的河水静静流淌，映出三道并肩而立的身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场跨越百年的纠葛，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非谁不可的抉择，只有一份基于理解与信任的约定。
此后，三界各安其位，他们共享晨昏。
或许，这才是情劫最终的答案——不是取舍，而是共存。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花界的桂花香，也带来了天界的清露气息，还有魔界的烈酒醇香。三种气息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唐晚晚笑着，握紧了手中的两只手。
百年孤寂己过，往后岁月，皆是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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