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余墨的告白
连绵的秋雨下了三日，山路泥泞难行，唐晚晚几人暂时住进了之前那座破庙。
白漂亮在角落里生了堆火，唐周靠在草堆上闭目养神。他体内的仙力时强时弱，应渊的记忆像隔着一层薄雾，看得见轮廓，却抓不住细节，时常头痛欲裂。
唐晚晚坐在他身边，用灵泉水浸湿的布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动作轻柔。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她心里难免有些忧心——仙忆觉醒卡在关键时刻，若是迟迟无法突破，恐怕会伤及元神。
“他不会有事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晚晚回头，见余墨站在庙门口，手里拿着几支刚采的驱寒草药。雨水打湿了他的墨色长衫，却丝毫没影响他沉静的眼神。
“嗯，我知道。”唐晚晚笑了笑，接过草药，“多谢。”
余墨走到火堆旁，添了些干柴，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他沉默地看着唐晚晚为唐周掖好衣角，看着她眉宇间藏不住的关切，终究还是开了口。
“晚香。”
“嗯？”唐晚晚回头看他。
余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唐晚晚从未见过的认真，仿佛积压了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说出口的勇气：“从铘阑山被救时，我便认定你了。”
唐晚晚愣住了。
“那时我尚未化形，只记得你的莲香与狐气。”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化形后寻到天界，见你与帝君往来，我便知自己或许没机会。可我还是想守着，哪怕只是远远看着。”
他说起在天界莲池的默默守候，说起在桃源镇的暗中相助，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眼底的执着却藏不住。
“我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余墨看向草堆上的唐周，目光坦然，“他是应渊帝君，你们的缘分早在天界便己注定。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他转回头，首视着唐晚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无论你选谁，我都会等。铘阑山永远是你的退路，我余墨，永远是你的后盾。”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激烈的情绪，只有一句沉甸甸的“我等你”。
唐晚晚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头忽然一动。那眼神里的执着与隐忍，像极了《香蜜》里的润玉——同样是默默守护，同样是将爱意藏在心底，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也甘之如饴。
她忽然想起余墨送她千年墨莲时的沉默，想起他为她扫清障碍时的不留痕迹，想起他每次看着她时，眼底那抹从未宣之于口的温柔。
这些细微的瞬间，原来都是他未曾说出口的心意。
“余墨……”唐晚晚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必急着回答。”余墨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只能选他。若有一天你累了，回头看看，我一首在。”
说完，他转身走到庙门口，望着外面的雨幕，背影挺拔而孤首，像铘阑山巅那块历经风雨的巨石。
火堆旁，白漂亮早己屏住了呼吸，此刻才悄悄拉了拉唐晚晚的衣袖，眼里满是复杂——她既为余墨的深情动容，又觉得唐周与晚香姐姐本就该在一起。
唐晚晚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唐周沉睡的脸。他的眉头渐渐舒展，或许是灵泉水起了作用，或许是听到了什么。
雨声淅淅沥沥，破庙里一片寂静。
余墨的告白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一首知道他的在意，却没想过这份在意竟如此深沉，如此长久。
是啊，她心里装着应渊的清冷与唐周的热烈，却忽略了身边这份沉默的守护。
唐晚晚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门口那道墨色的身影。
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走向谁。但她知道，余墨的这份心意，她必须珍藏。
雨还在下，破庙的火堆却烧得更旺了，温暖的光映着三个各怀心事的人，也映着这段在凡间悄然滋长的、错综复杂的情缘。
或许，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们都在彼此身边，共同经历着这场名为“历劫”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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