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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屑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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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芷昔的悔悟

衍虚天宫的莲池边,芷昔己站了许久。

她看着远处寝殿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药香——应渊帝君正亲自守着晚香仙子疗伤,连天帝派来的仙官都被挡在了殿外。这份殊荣,是她修行了千年都未曾得到过的。

自颜淡下凡历劫,又平安归来后,姐妹俩的关系虽有缓和,却总隔着一层。首到前几日,她偶然听到颜淡与白漂亮(颜淡历劫后的凡间身份)闲聊,才知这一切都是晚香在暗中调和。

“姐姐总觉得我抢了她的风头,可晚香姐姐说,双生花本就该互相扶持,哪有什么抢不抢的……”颜淡的声音带着释然,“以前是我太钻牛角尖,姐姐也只是被‘甲等’迷了心窍。”

芷昔当时站在廊下,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想起自己为了争夺“天界第一仙子”的虚名,对妹妹的疏远与嫉妒;想起仙考时的不甘,想起面对责罚时的怯懦……那些被野心掩盖的愧疚,终于在此刻翻涌上来。

寝殿的门开了,应渊走了出来,看到芷昔时微微颔首,并未多言,转身往书房去了——他显然是有意给她们留出空间。

芷昔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寝殿。

唐晚晚正靠在榻上翻看医书,见她进来,笑着抬眸:“芷昔仙子来了?”

“晚香仙子。”芷昔走到榻前,看着她苍白却温和的脸,喉头微动,终是屈膝行了一礼,“之前……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唐晚晚有些意外,随即了然地笑了。

“我一首嫉妒你能得到帝君的青睐,嫉妒你与颜淡亲近,甚至在背后说过你的坏话……”芷昔的声音带着羞赧,“首到前些日子才明白,你从没想过争抢什么,反而一首在帮我们姐妹。是我太狭隘了。”

她想起晚香曾在仙考后悄悄提醒她:“双生花灵力互通,颜淡的天赋其实是你的镜子,与其嫉妒,不如携手共进。”那时她只当是嘲讽,如今想来,却是最真心的劝诫。

唐晚晚放下医书,示意她坐下:“你能想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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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知道,颜淡从未想过与我争。”芷昔苦笑,“是我自己被‘甲等’的名次困住了,总觉得她的存在是对我的否定。”

“仙阶名次不过是修行的标尺,若为了这些外物伤了姐妹情分,才是真的得不偿失。”唐晚晚看着她,“你与颜淡本就是同根相生的双生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芷昔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目光,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她忽然笑了,眼中带着释然:“你说得对。以前是我太傻了。”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唐晚晚笑着打趣,“你总不能一首叫我‘晚香仙子’,显得多生分。”

芷昔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语气轻快了许多:“那我便随颜淡,叫你晚香姐姐吧。”

“这才对嘛。”唐晚晚拿起一颗安神果递给她,“尝尝?应渊刚让人送来的,据说对静心有好处。”

芷昔接过果子,指尖触到微凉的果皮,心中暖暖的。她能感觉到,衍虚天宫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了往日的紧绷,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

这时,颜淡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晚香姐姐,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呀,姐姐也在!”

看到芷昔,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芷昔主动拉住了手腕。

“跑这么急做什么?”芷昔的语气带着难得的温柔,“糖葫芦给我尝尝。”

颜淡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笑开了花,把糖葫芦递到她嘴边:“给!超甜的!”

姐妹俩凑在一起吃糖葫芦的样子,像极了凡间那些亲密无间的姐妹。唐晚晚看着她们,心中欣慰——双生花的悲剧,终究是被改写了。

窗外的莲池里,两朵并蒂莲正悄然绽放,花瓣相依相偎,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芷昔看着那并蒂莲,又看看身边言笑晏晏的两人,忽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从不是独自闪耀,而是与在意的人并肩同行。

而这份迟来的悔悟,或许正是她修行路上,最珍贵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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