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诅咒破除
当最后一缕煞气消散在修罗族禁地时，整个魔域都响起了震天的欢呼。
修罗族的族人们仰望着天空，看着那些缠绕了他们万年的暗红色诅咒纹路渐渐褪去，感受着体内不再失控的力量，许多人喜极而泣。玄夜跪在地上，朝着禁地的方向重重叩首，声音哽咽：“先祖有灵，我族终于重获自由了！”
禁地深处，应渊缓缓睁开眼。
体内的仙力与修罗之力不再互相排斥，而是如江河汇海般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更强大、更沉稳的力量。他抬手间，玄色仙光中夹杂着淡淡的暗红流光，既有天界帝君的威严，又不失修罗族的凌厉，却再无半分失控的戾气。
“成功了。”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轻松。
然而这份轻松很快被担忧取代。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唐晚晚，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原本蓬松的九条狐尾己消失无踪，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晚香！”应渊连忙上前将她抱起，指尖触到她冰冷的皮肤，心瞬间揪紧。
余墨也快步上前，伸手探向她的脉搏，眉头紧锁：“元神透支太严重，九尾暂时隐去了，灵力几乎耗尽。”
唐晚晚靠在应渊怀里，虚弱地笑了笑：“别担心……只是暂时的，养养就好了。”话虽如此，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元神的刺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应渊不再犹豫，玄色仙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她体内，温和地滋养着她受损的经脉。几乎是同时，余墨也将墨色妖力注入她的另一只手，妖力带着铘阑山特有的温润气息，与仙力形成互补，共同修复她的元神。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唐晚晚体内和谐共存，没有丝毫冲突。
应渊与余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曾几何时，他们是情敌，是立场对立的仙与妖，为了她的归属针锋相对。可此刻，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所有的隔阂与竞争都显得微不足道。
只要能让她好起来，谁先谁后，谁多谁少，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元神伤得太重，普通灵力不够。”应渊沉声道，“我这里有颗万年雪莲籽，能补元神。”
“我带了铘阑山的凝神玉露，能稳住她的气息。”余墨立刻取出一个玉瓶。
两人一递一接，配合得无比流畅，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唐晚晚在两股力量的滋养下，意识渐渐清晰了些。她能感觉到仙力的温暖与妖力的清润，像两股暖流包裹着她的元神，驱散着刺痛与冰冷。
她没有睁眼，嘴角却扬起一抹安心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三界同心”的真正含义——不是非要消除差异，而是能为了同一个目标，放下分歧，彼此包容。
不知过了多久，唐晚晚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下来。
应渊与余墨同时收力，都松了口气。
“暂时稳住了，但需要长期调养。”余墨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为了输出最精纯的妖力，他也消耗不小。
应渊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唐晚晚打横抱起：“我带她回天界疗伤，那里的仙灵气更浓郁。”
余墨没有反对，只是道：“我去铘阑山取些固本培元的灵草，稍后送去。”
“多谢。”应渊真心实意地说。
“该谢的是她。”余墨看着唐晚晚沉睡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是她让我们明白，三界本就可以这样。”
应渊抱着唐晚晚走出禁地，外面的修罗族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对着他们行礼。玄夜走上前，郑重地说：“帝君，晚香仙子的恩情，我修罗族永世不忘。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应渊微微颔首：“好好治理魔域，莫要辜负这份自由。”
“是！”
离开魔域的路上，应渊低头看着怀里的唐晚晚，她的眉头己经舒展，睡颜恬静。他忽然想起在意识领域里看到的画面——她的心愿是“三界无劫”。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只是为了他。
而他能做的，便是帮她实现这个心愿。
回到衍虚天宫，应渊将唐晚晚安置在莲池边的寝殿，这里的莲香最能安神。他守在榻边，亲自为她煎药，动作笨拙却认真。
不久后，余墨果然带着灵草来了，还带来了录鸣与颜淡——两人听说晚香受伤，特意赶来探望。
“她怎么样了？”颜淡着急地问。
“己经稳住了。”应渊道，“只是需要静养。”
余墨将灵草递给应渊，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唐晚晚，轻声道：“有事随时传讯给我。”
“好。”
颜淡走到榻边，为唐晚晚掖了掖被角，眼眶微红：“晚香姐姐总是这样，为了别人，什么都肯付出。”
录鸣在一旁安慰道：“她吉人天相，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寝殿里很安静，只有药炉里的汤药咕嘟作响，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应渊看着眼前的一切——妖族少主送来的灵草，花界仙子的关切，水族仙官的陪伴，还有外面渐渐恢复秩序的三界……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诅咒破除，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怀里这个暂时失去九尾的小狐狸。
他俯身，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遍三界的风景。”
榻上的唐晚晚似乎听到了，嘴角微微动了动，像在回应他的约定。
窗外的莲池里，一朵并蒂莲悄然绽放，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安静而美好。
属于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但只要彼此守护，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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