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暗格里跳动,将云知夏的影子投在泛黄的血书上,像一只展翅的蝶。她用银针蘸着特制的显形药液,轻轻点在“双生契约”西字下方——那里的冰蚕丝纹路比别处更密,显然藏着被刻意隐去的字迹。
随着药液渗入,暗红的字迹缓缓浮现,比先前的笔画更纤细,像是女子的笔迹:“月璃、星璇,永徽十二年立。”
“星璇……”云知夏的指尖悬在半空,后颈的胎记突然隐隐作痛。这个名字像一枚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她小时候在将军府的地窖里,见过母亲对着一个刻着“璇”字的木牌落泪,那时母亲说:“是姐姐对不起你。”
周景湛凑过来,指尖拂过那行小字,眉峰紧锁:“月璃是你母亲的名字,这星璇,会是血隐书上说的‘月影’吗?”他想起三皇子密账里反复出现的“星使”,当时只当是代号,如今想来,或许与“星璇”有着某种关联。
话音未落,白狐突然焦躁地用头蹭云知夏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呜咽,叼着她的裙角就往殿外拖。它的动作急切,爪子甚至抓破了裙摆,露出里面藏着的“双生环”银链。
“它好像在示警。”云知夏按住躁动的白狐,忽然想起老太监福安——那个伺候过先帝的老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深夜的宗人府地牢,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霉味。福安被铁链锁在墙上,花白的头发黏在汗湿的脸上,看见周景湛和云知夏,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恐。
“福安,二十年前,先帝是不是宠幸过两名玄冥教圣女?”云知夏开门见山,将那卷血书放在他面前,“月璃和星璇,你认得这两个名字吗?”
福安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避开血书:“奴……奴才不知……”
周景湛拔出佩剑,剑刃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先帝驾崩前,曾让你保管过一幅画像,对不对?画中是两个长得一样的女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出来,饶你不死。”
寒光映在福安眼底,他终于崩溃了,牙齿打着颤道:“是……是有这么回事!永徽十二年,先帝从玄冥教带回两名圣女,一个擅毒,名月璃;一个擅蛊,名星璇……她们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
云知夏的心猛地一沉:“后来呢?”
“后来……”福安的声音带着哭腔,“月璃圣女怀了龙胎,却在生产前夜叛逃,留下一封血书说要毁了契约;星璇圣女悲痛欲绝,在先帝驾崩后……殉葬了……”
“殉葬?”云知夏追问,“她葬在哪里?”
福安的嘴唇哆嗦着,正要开口,突然脸色煞白,猛地捂住喉咙,嘴角溢出黑血。他指着云知夏身后的黑暗,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头一歪,没了气息。
周景湛立刻上前检查,脸色凝重:“是牵机引,藏在他的假牙里。”
云知夏看着福安圆睁的双眼,忽然想起他刚才的话——“小心……画像……”
皇室藏书阁的暗门藏在《大靖通志》的书架后,机关是母亲手札里画过的“北斗七星锁”。云知夏用发间的金针撬开第七颗星的锁芯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福安的死证明,这画像里藏着能让人灭口的秘密。
暗格打开的瞬间,一股尘封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放着一幅卷轴,裹着厚厚的锦缎,展开时,连烛火都仿佛温柔了几分。
画中是两名身着玄冥教服饰的女子,并肩站在桃花树下。左边的女子手持毒经,眉眼锐利,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凤谋天下:王爷的替嫁毒妃》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正是母亲月璃;右边的女子捧着青铜蛊鼎,笑容温婉,眉眼间与母亲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柔和。两人的腰间,都系着与云知夏那对相同的“双生环”。
画像的右下角题着一行小字:“双生同心,契约永存。”
云知夏的指尖抚过那行字,忽然注意到画像背面隐隐有墨迹。她将画翻转过来,只见背面用鲜血写着半句话:“违者……血脉相噬……”后半句被利器刮去,只留下斑驳的血痕。
“血脉相噬……”她喃喃念着,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她想起自己偶尔会失控的毒术,想起三皇子体内的双重人格,一个可怕的猜测渐渐成形——难道她的血脉里,不仅有月璃的毒,还有星璇的蛊?
就在这时,藏书阁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云知夏立刻将画像藏进袖中,吹灭烛火,躲在书架后。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径首走向暗格。借着窗外的月光,云知夏看清了那人的侧脸——是北疆使节团的那个戴帷帽的女子!她的手指在暗格上摸索,动作熟练得像是来过无数次。
“找不到了吗?”云知夏突然出声,从阴影里走出来,“星璇王后。”
女子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摘下了帷帽。月光落在她脸上,与画像中的星璇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你果然猜到了。”星璇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青铜蛊鼎,与画像中的那只分毫不差,“月璃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聪明。”
云知夏握紧袖中的画像:“福安是你杀的?殉葬是假的,你逃去了北疆,对不对?”
星璇笑了,笑容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姐姐当年为了护你,谎称叛逃,实则是被先帝囚禁。我若不假死,怎么能带兵回来救她?”她举起蛊鼎,鼎中传来细微的虫鸣,“这星璇蛊,是我用心头血养的,能唤醒你体内的蛊性……你不想知道,月璃为什么要立那个契约吗?”
云知夏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星璇手中的蛊鼎,又想起血书上的“血脉相噬”,忽然明白了母亲的苦心——那契约不是束缚,是保护。
“我母亲在哪里?”她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星璇的目光望向藏书阁外的夜空,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她在一个只有双生血脉能找到的地方。”她将蛊鼎放在地上,“明日午时,北疆大营,我告诉你所有真相。”
说完,她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寝宫时,天己微亮。云知夏展开画像,周景湛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枚青铜小鼎——是暗卫刚从北疆密探身上搜出的,与星璇手中的那只一模一样。
“刚收到的密报。”周景湛转身,将小鼎递给她,“北疆王后,本名星璇。”
云知夏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鼎身,与画像中的纹路完全吻合。她忽然想起梦中反复出现的画面:漆黑的密室,母亲和一个女子手牵手跪在阵法中央,她们的血滴在地上,汇成“双生”二字。
“双生同心,契约永存……”她轻声念着画像上的字,眼眶微微发热,“母亲,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在画像上,将两个女子的身影镀上金边。云知夏忽然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又很远。
而明日午时的北疆大营,注定是一场无法回头的对决。
因为她知道,星璇要的,从来不是真相,是她体内的双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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