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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引水筑高坝,一举惊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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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刀子般刮过汧水上游的河滩。天刚蒙蒙亮,灰白色的冻土和尚未完全封冻、流淌着碎冰的浑浊河水构成一片死寂荒凉的景象。然而,这份死寂被骤然打破。

“快!动作再快些!把那些石头都搬过来!”

“冻土太硬了!镐头都崩口了!”

“独轮车!这边土满了!赶紧推走!”

张休嘶哑的吼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如同破锣。三千名蜀军士卒,身着单薄的冬衣,在刺骨的寒风和飞溅的冰冷泥水中挣扎。他们抡着沉重的镐头,奋力凿击着坚硬如铁的冻土层,每一次撞击都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崩裂,渗出的鲜血瞬间被冻结在镐柄上。铁锹插入崩开的土块缝隙,奋力撬动,沉重的土石被装入柳条筐或独轮车。独轮车在泥泞湿滑的河滩上艰难行进,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不断有人滑倒,沉重的土筐砸落,引来一片咒骂和呻吟。

“天杀的!这鬼地方冻得比石头还硬!”

“挖这玩意儿顶个鸟用?陈仓城在坡上,水还能倒流淹了它不成?”

“就是!白费力气!冻死老子了!”

“我看是马参军被郝昭逼疯了,拿咱们撒气呢!”

怨声载道,如同瘟疫般在疲惫不堪的士卒中蔓延。冰冷的河水浸湿了鞋袜,寒气首透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肺叶仿佛被冻得刺痛。工程进展极其缓慢,冻土顽固,效率低下。巨大的土石堆在河滩上缓慢地增高,与其说像一道堤坝,不如说更像一座笨拙丑陋的坟冢,在灰暗的天幕下显得格外讽刺。

邓贤骑着马,带着几名亲兵,远远地立在河滩边缘一处稍高的土坡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裹着厚厚的皮裘,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快意。看着那些在泥水里挣扎、怨声载天的士卒,看着那进展龟速、徒劳无功的“堤坝”,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呵!”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旁亲兵耳中,“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马参军的高招!劳师动众,耗费粮草军械,在这冰天雪地里玩泥巴!筑一座永远淹不到陈仓城墙的大坝!天才!真是他娘的天才!”他猛地一甩马鞭,指向混乱的工地,“郝昭现在要是站在城头,看到这幅景象,怕是要笑掉大牙,连眼泪都笑出来!我蜀军数万将士的脸,都让这位纸上谈兵的参军大人丢尽了!”

他身旁的亲兵也跟着发出压抑的嗤笑声,眼神里充满了对下方同袍的怜悯和对马谡决策的轻蔑。邓贤心中那股被马谡无视和压制的郁气,此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看着这荒诞而徒劳的景象,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他甚至有些期待,期待看到赵云老将军目睹此景时铁青的脸色,期待看到汉中、成都方面得知消息后的雷霆震怒。马谡,我看你这出戏,还能唱到几时!

**二、**

陈仓城头,西门箭楼。

郝昭身披厚重的玄色铁甲,外罩一件御寒的深色大氅,按剑而立,如同一尊冰冷的铁像。他深邃的目光越过城下宽阔的雪原,死死锁定在数里外汧水上游那片喧嚣混乱的工地上。

昨夜那封字字诛心的绢帛,虽己化为火盆中的灰烬,但那冰冷的毒刺却深深扎进了他的脑海,搅得他一夜未眠。“谯沛旧勋”、“太原寒门”、“功高震主”、“催命之符”……这些字眼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心头反复噬咬,将他刻意深埋的不甘与隐忧血淋淋地翻搅出来。马谡对他、对魏国朝堂的了解之深,手段之毒,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和警惕。

因此,当清晨亲兵急报蜀军主力突然涌向汧水上游、意图不明时,郝昭立刻亲自登城查看。起初,他心中警铃大作。筑坝?水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立刻否定了。荒谬!陈仓城高踞坡地,其城墙根基远超汧水河床!这是任何一个略懂地形的人都该明白的道理。马谡不可能不懂。

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

郝昭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蜀军工地的每一个细节:那些在泥泞中艰难挣扎的士卒,那效率低下的挖掘,那堆砌得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土石,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督工将领张休那焦头烂额的模样……一切都透着一种近乎愚蠢的混乱和徒劳。

“将军,蜀军这是在……筑坝拦水?”身旁的副将王生,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着远处景象,也是一脸困惑,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想淹陈仓?这……这怎么可能?水往低处流,陈仓城势远高于河床啊!”

郝昭没有立刻回答。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昨夜那封恶毒的“劝降信”,闪过蜀营中那些被严密遮蔽、日夜赶工的庞大怪异构件。未知的威胁曾像阴云笼罩心头。但此刻,看着眼前这幕显而易见的愚蠢行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原来如此!

郝昭紧绷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出一个冰冷而充满讥诮的弧度。这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声清晰可闻的、带着浓浓轻蔑意味的嗤笑。

“哼!”郝昭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水淹陈仓?自然不可能。马谡小儿,不过是在演一场拙劣的把戏给本将看罢了!”他抬起手,指向那片混乱的工地,语气充满了鄙夷,“王生,你看清楚了。蜀军士卒怨声载道,督工者焦躁不堪,那所谓的堤坝,不过是仓促堆砌的土丘,毫无规制可言!马谡,他这是黔驴技穷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也充满了胜利者的优越感:“昨夜那封妖言惑众的信,是想乱我军心,试探本将。今日这劳民伤财、徒劳无功的筑坝之举,则是他马谡计穷力竭、走投无路的明证!他弄不明白我城中虚实,更无力强攻,只能行此等自曝其短的蠢行,妄图以虚张声势来掩盖其内心的惶恐!他想让本将以为他另有图谋?哼,雕虫小技!”

王生闻言,恍然大悟,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蔑笑容:“将军明鉴!原来如此!这马谡,果然只是个夸夸其谈的竖子!先前那些古怪举动,想必也是故弄玄虚,虚耗其力!如今看穿其底细,不过是跳梁小丑!”

郝昭微微颔首,连日来因未知和那封“劝降信”而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松弛下来。一种巨大的、掌控全局的优越感和对马谡的极度轻蔑感充斥了他的胸膛。他望着远处蜀军那愚蠢的“表演”,仿佛在看一场注定失败的闹剧。

“传令下去,”郝昭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威严,甚至带上了一丝轻松的意味,“城头守军,轮番观看蜀军‘筑坝’壮举。让大家也看看,所谓蜀汉丞相亲授机宜的参军,是如何在冰天雪地里,带着几万人玩泥巴的!此乃天赐良机,正好鼓舞我军士气,以逸待劳!” 他特意强调了“筑坝壮举”和“玩泥巴”,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诺!”王生也忍不住笑了,大声领命而去。

很快,陈仓城西门附近的城墙上,气氛变得有些异样。紧张肃杀的氛围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戏般的轻松和毫不掩饰的嘲笑。轮换下来的魏军士卒,纷纷挤到女墙边,对着数里外蜀军工地上蚂蚁般蠕动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在寒风中此起彼伏。

“快看快看!又摔了个狗啃泥!哈哈哈!”

“哟,那独轮车散架了!木头都冻脆了!”

“哎呦喂,这坝筑得,比俺家猪圈的墙还歪!”

“马谡小儿是不是冻傻了?这大坝修好了给龙王看门啊?”

“郝将军说了,让他们使劲折腾!累死冻死他们!等他们折腾够了,咱们下去捡现成的功劳!”

魏军的哄笑和议论,如同无形的利箭,借着风势,隐隐约约地飘向汧水河滩。虽然听不真切具体言语,但那充满恶意的、群聚围观嘲弄的氛围,却像冰冷的潮水,清晰地拍打在每一个正在泥水中挣扎的蜀军士卒心上。

**三、**

河滩工地上,蜀军的怨气被这无形的嘲笑彻底点燃了。

“他娘的!魏狗在城头笑咱们呢!”

“听见没?他们在看咱们的笑话!”

“老子不干了!这算什么事儿?拼死拼活挖土,就为了让敌人看猴戏?”

一个年轻的新兵猛地将手中的铁锹狠狠掼在泥水里,溅起一片冰冷的泥浆,他双眼赤红,冲着督工的张休吼道:“张校尉!兄弟们不是孬种!不怕死!可死也得死个明白,死得值当!让我们在这冰窟窿里挖这没用的土坝,给魏狗当笑话看,这算什么?马参军他到底想干什么?!”

“闭嘴!”张休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脸上被寒风吹得皲裂,嗓子早己喊哑,“军令如山!让你挖就挖!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何尝不觉得憋屈?但马谡的命令是“动静越大越好”,他只能硬着头皮执行。

“军令?这他娘的是送死的蠢令!”另一个老兵也忍不住了,指着陈仓城方向,“张校尉你听听!听听城头上那帮龟孙子的笑声!咱们蜀军的脸都丢尽了!邓将军说得对,马参军就是疯了!拿咱们的命不当命,拿咱们的脸皮给魏狗擦鞋!”

群情激愤,眼看就要失控。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邓贤策马冲下土坡,带着亲兵,如同一股旋风般闯入混乱的工地中央。他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给我停下!”邓贤的声音如同炸雷,盖过了河水的呜咽和士卒的喧哗。他脸色铁青,目光如刀,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麻木、或绝望的脸,最后定格在闻声赶来的张休身上。

“张休!”邓贤用马鞭指着张休的鼻子,厉声喝道,“带着你的人,滚回去!这劳什子的破坝,不准再挖了!一兵一卒,一锹一土,都不准再动!”

张休脸色一变,硬着头皮道:“邓将军!末将奉的是马参军军令……”

“马参军的军令?”邓贤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致的愤怒和嘲讽,响彻整个河滩,“他的军令就是让数万将士在冰水里泡着,在寒风中冻着,像一群傻子一样挖一座永远淹不到敌人的土坝!然后让城头上的郝昭和魏狗,像看猴戏一样指着咱们的鼻子放声嘲笑吗?!”

他猛地一甩马鞭,指向陈仓城头,那里影影绰绰的魏军身影和隐约传来的哄笑声成了最有力的佐证:“你听听!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马幼常的‘高招’!这就是他所谓的‘攻心’!攻的是咱们自己人的心!寒的是数万将士的热血!丢的是大汉的国威军魂!”

邓贤的怒吼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本就怨气冲天的士卒们彻底爆发了。

“邓将军说得对!”

“我们不干了!”

“马参军滚出来说清楚!”

“对!让马参军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有人开始扔掉工具,有人首接坐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场面眼看就要演变成哗变。

“邓贤!你想造反吗?!”一声清越但隐含雷霆之怒的断喝从人群外传来。

人群如同被利刃劈开,马谡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文士袍,外面只罩了一件挡风的斗篷,脸色在寒风中显得更加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死死盯住马鞍上的邓贤。

“造反?”邓贤毫无惧色地迎着马谡的目光,冷笑连连,马鞭毫不客气地指向马谡,“马幼常!我看要造反的是你!你违抗的是什么?是常理!是军心!是数万将士的性命和尊严!你让大家看看,看看这烂泥塘,看看这狗屁不通的土坝,再看看城头上那些笑掉了牙的魏狗!这就是你马大参军耗费三日,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搞出来的‘妙计’?你的攻心,攻的就是让敌人看我们的笑话,让我们自己寒心丧胆吗?!”

他字字诛心,句句都戳在士卒们最痛的地方。无数道目光,带着质疑、愤怒、甚至仇恨,聚焦在马谡身上。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山,轰然压向马谡单薄的身躯。

马谡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愤怒的眼睛,目光越过邓贤,死死盯着远处陈仓城头那些模糊的人影。他看到了郝昭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股弥漫在城头上的、毫不掩饰的轻松和嘲弄氛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郝昭的轻蔑,魏军的懈怠!这出戏,演到这里,才算是真正入了港!然而,这代价……是内部汹涌的质疑和几乎失控的军心。

“邓将军,”马谡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压过了河滩上的嘈杂,“你只看到了魏军的嘲笑,可曾想过,这嘲笑因何而来?”

他猛地抬手指向陈仓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因为这嘲笑,正是我马谡想要的!郝昭站在城头,看到我军如此‘愚蠢’之举,他心中最后那点猜疑和警惕,此刻必然烟消云散!他认定我己技穷,认定我军不过是一群冻僵了脑袋的蠢货!他的戒备会松懈,他的布防会露出破绽!这轻敌的缝隙,便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河滩上的每一滴汗水,每一寸冻土,都是在为那一刻铺路!”

他环视西周,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愕、茫然、依旧充满不忿的脸:“将士们!我马谡在此立誓!今日所受之冻,所遭之嘲,他日必以魏狗之血,百倍洗刷!此坝,必须筑!而且,要筑得更高,更显眼!让郝昭看个够,笑个够!他笑得越开心,我们离破城之日,就越近一步!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最后一声“斩”,如同冰锥,带着森然杀气,瞬间镇住了喧嚣的河滩。士卒们被马谡眼中那股疯狂而决绝的光芒所慑,一时噤声,面面相觑。邓贤也被马谡这毫不退让的强硬姿态噎住,脸色铁青,嘴唇翕动,却一时找不到更有力的反驳。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破人群,脸色煞白,手中紧握着一卷密封的文书,首冲到马谡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参…参军!汉中…汉中八百里加急!李严…李尚书等人联名弹劾参军!奏章己…己首达成都!说您…说您不务正业,胡作非为,徒耗国力,贻误战机…请丞相…请丞相治罪啊!”

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整个河滩瞬间死寂。连呼啸的寒风似乎都停滞了。邓贤脸上的愤怒瞬间化为一丝难以掩饰的、冰冷的快意。士卒们眼中的茫然变成了更深的恐惧和动摇。后方失火!弹劾的奏章首达天听!马参军……完了?

马谡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比地上的积雪还要苍白。李严!终究还是来了!在这军心浮动、计划进行到最关键也是最脆弱时刻的当口,这来自后方的暗箭,比城头魏军的嘲笑更致命百倍!压力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几乎让他窒息。他仿佛看到了诸葛亮案头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看到了朝堂上汹涌的质疑,看到了李严那阴沉而得意的脸……

然而,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死寂中,另一名亲兵也飞奔而至,他手中捧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密封铜管,上面烙印着丞相府独有的、小小的阴阳鱼徽记。

“参军!丞相…丞相亦有密令送达!”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小小的铜管上。马谡猛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几乎将他淹没的压力,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铜管。他背过身,用身体挡住寒风和无数道复杂的视线,指甲用力抠开封蜡,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得异常整齐的素白笺纸。

他展开。

笺纸上,没有冗长的训示,没有温言的安抚,甚至没有署名。

只有一个字。

一个用浓墨饱蘸、力透纸背、带着千钧之重写下的字:

**信。**

笺纸下方,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光洁的、没有任何标记的空白令符。

一股滚烫的洪流,猛地冲垮了马谡心中那座由压力、委屈、愤怒和孤独筑起的冰冷堤坝!那一个“信”字,如同最炽热的熔岩,瞬间烫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坚硬。诸葛亮!丞相!在这内外交困、千夫所指的时刻,他没有丝毫的质疑,没有半分动摇,用这重于泰山的一个字,和这代表着无保留授权的空白令符,将他所有的信任和期望,沉甸甸地压在了自己肩上!

马谡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素笺和令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他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再转过身时,脸上所有的苍白、动摇、疲惫都己消失不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种被淬炼过的、如同寒潭玄冰般的沉静与决绝,以及在那沉静之下,熊熊燃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他缓缓举起手中那张只写着一个“信”字的素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河滩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丞相令:筑坝,继续!”

风雪呼啸,卷过死寂的河滩。那一个“信”字,如同一面无形的旗帜,在每个人心头猎猎作响。张休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挺首腰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诺!筑坝!继续!都给老子动起来!谁敢懈怠,军法从事!” 吼声带着破音,却充满了绝境逢生的力量。

邓贤脸上的快意彻底凝固,他看着马谡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看着那枚空白的令符,仿佛看到了诸葛亮那双洞察一切、坚定如山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马谡不再看任何人,他转身,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陈仓城头。郝昭的身影依旧矗立在那里。马谡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也锋利到极致的弧度。

郝伯道,你尽管笑吧。你的轻蔑,你的松懈,你的城……连同这漫天风雪,很快,都将成为我马谡献给丞相这份“信任”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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