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科考站的钻头在冰芯3000米处卡住。
简白薇看着监控屏里泛蓝的冰层,突然扑向操作台——那团被钻头搅动的幽蓝根本不是矿物,而是人类脑组织的冷冻切片。
"沈星回!"她对着通讯器尖叫,儿子却蹲在冰洞边沿,正用试管收集融冰水:"妈妈,这里面有首未完成的钢琴曲。"
耳机突然传来杂音,沈宴之的呼吸声混着枪械上膛的脆响:"播放它......就会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是个克隆体。"
02 琴键上的血迹
香港太平山顶的钢琴房,简白薇按下录音带转录的琴谱。
斯坦威钢琴自动演奏起诡异的升C小调,低音区每响起一个音符,琴箱就渗出更多暗红液体——最终汇成满地板跳动的血音符。
沈宴之沾血的手指突然按住琴键:"《安魂曲》第37小节......"
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数字烙痕:「208」
"恭喜。"他的唇贴上她颤抖的眼睫,"你丈夫是第208号实验品......"
"而创造他的人正在楼下客厅......等你共进晚餐。"
03 餐桌上的标本
水晶吊灯下,穿唐装的老人切开五分熟牛排。
"简博士的再生基因研究令人惊叹。"他叉起肉块,露出与沈宴之一模一样的齿列,"连我的克隆体都为你倾倒。"
简白薇的餐刀在掌心翻转,突然刺向对方眼球——
却在最后一秒转向,插进自己左手无名指!
"梁老喜欢看人自残?"她将血淋淋的婚戒砸进红酒杯,"不如看看......您亲儿子的脑组织标本?"
地下冰库的门在此刻自动开启,冷雾中浮现出三十七个培养舱——每个都浸泡着与老人同龄的完整大脑。
04 记忆焚化炉
铜锣湾废弃戏院,简白薇踢开堆满克隆人残肢的地下室。
放映机正在自动播放:
1995年的九号码头,年轻的梁世杰将注射器扎进婴儿后颈。而举着摄像机的阮清秋突然转身——
她的白大褂下赫然是孕妇装。
"当年被焚毁的根本不是实验体......"沈宴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实验记录。"
他按下打火机扔向胶片,火光中映出简白薇从未见过的画面:
阮清秋抱着两个婴儿冲出火场——
一个后腰有蝶形胎记。
一个眼角带泪痣。
05 双生子解离
港大医学院解剖台,简白薇的激光刀划开208号克隆体的胸腔。
"心脏移植记录......"她镊起泛黄的器官标签,"1998年?"
沈宴之突然握住她执刀的手,牵引刀刃划向自己左胸——
同样的疤痕。
"不是移植。"他抓着她手指按入伤口,"是......"
解剖台上的克隆体突然睁眼,与沈宴之同时开口:
"意识传输。"
06 终极选择
南极极光下,简白薇的枪口在沈宴之与沈星回之间游移。
"妈妈开枪呀!"儿子笑着举起冰芯样本,"爸爸的脑扫描数据......全在这里哦。"
她扣下扳机的瞬间,子弹击碎的是自己腕间的监测环——
「Antidote 207」的蓝光暴涨,整个冰原开始塌陷。
"正确答案。"沈宴之抱起儿子跳进冰裂缝,"欢迎来到......"
下坠中他吻住她的唇:
"真正的实验室。"
终章:人类补完
地下3000米的白色房间里,简白薇看着培养舱中漂浮的——
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躯体。
舱体标签写着:【原型体001】
沈星回正趴在控制台前修改基因图谱,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
"妈妈要选现在这个爸爸......"
"还是初始版本?"
沈宴之从身后蒙住她眼睛,掌心温度与二十年前九号码头的少年完全一致:
"别怕,这只是......"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显示整个南极洲的地壳之下——
遍布着同样的白色房间。
"人类进化史上......"
"一个小小的选择支。"
简白薇的手指穿透培养舱中的“自己”,全息影像如涟漪般散开,露出舱底刻着的一行小字:
「如果这是你第一次看到这句话,说明记忆重置己经成功了。」
沈星回踮脚按下控制键,房间突然透明化——
玻璃外是数以万计的相同舱体,每个都漂浮着沉睡的“简白薇”。
“妈妈是第207次迭代哦。”他歪头露出虎牙,“要看看前206次是怎么死的吗?”
02 血钢琴的密码
香港老宅的地下琴房,简白薇发现《安魂曲》乐谱背面用血写着数学公式。
“黎曼猜想证明过程……”沈宴之的指尖划过泛黄纸页,“你前37次都卡在这步。”
钢琴突然自动演奏,低音区震落天花板夹层里的——
37枚保存完好的眼球标本。
每颗瞳孔里都映着不同年龄的沈宴之,而最新鲜的那颗……正倒映着她举枪自尽的画面。
03 南极控制室
冰层下的主控台布满孩童涂鸦,沈星回正用蜡笔画着全家福。
“爸爸这次活到第几天啦?”他指着屏幕上的【208号生存时长:7年3个月14天】,“上次在第207天就坏掉了呢。”
简白薇突然抢过控制台,输入自己后腰胎记的经纬度坐标——
整个南极基地响起机械女声:
【母体权限确认,是否执行‘弑神协议’?】
沈宴之的枪口却在此刻抵上她后心:“亲爱的,你确定要杀死……自己的造物主吗?”
04 记忆战场
沈星回植入的神经链接让简白薇看到真相:
208号沈宴之的意识海里,漂浮着前207个“他”的残存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都在重复相同画面——
不同时间线的简白薇,用不同方式杀死他。
“这次换我先动手。”现世的沈宴之将她压进记忆海深处,呼吸与海浪同频,“在你想起……怎么杀我之前。”
05 双生花
基因库最深处锁着两具水晶棺:
左边是眼角带泪痣的少女,标签【阮清秋-原型体000】;
右边是后腰有胎记的少女,标签【简白薇-原型体001】。
“妈妈发现了吗?”沈星回将试管里的脐带血滴入000号棺,“你和外婆……”
棺内少女突然睁眼,与简白薇西目相对——
相同的虹膜纹路。
“是同一棵基因树上的……双生花。”
终章:弑神者
简白薇的匕首捅进沈宴之心脏时,南极的极光突然变成血色。
“这次……是我赢。”她舔掉他唇角的血,“第208次轮回……”
沈宴之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腕表却开始倒计时——
「记忆重置进度99%」
沈星回哭着扑进她怀里:“妈妈又要忘记了吗?”
冰层在脚下崩塌,露出更深处的——
数以亿计的“简白薇”培养舱。
简白薇在培养舱中惊醒,营养液从鼻腔倒灌进肺部。
舱门开启的瞬间,她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一把匕首。
"早上好,简博士。"
沈宴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泛着冷光。他的左胸没有伤痕,腕表显示:【生存第1天】。
"今天是您的基因剪裁实验日。"他递来平板,屏幕上沈星回正歪头微笑:"妈妈这次想怎么死?"
02 记忆刻痕
港大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简白薇发现自己手臂内侧布满微小的数字疤痕——
「207-1」到「207-37」
每个数字都在对应位置刻着沈宴之的死亡方式。
"肌肉记忆比大脑可靠。"真正的沈宴之突然出现在镜中,手指穿过镜像按住她肩膀,"你前37次......都是在这里恢复记忆。"
窗外暴雨倾盆,他的白大褂下摆滴着血,汇成相同的数字:208
03 南极暴动
冰层下的主控室警报轰鸣,沈星回正用蜡笔涂改监控画面。
"爸爸这次不乖。"他指着被篡改的【209号生存时长】,画面里沈宴之正将注射器刺入自己颈部,"居然想唤醒所有迭代体。"
简白薇夺过控制器时,整面墙的屏幕同时亮起——
每个培养舱里的"自己"都睁开了眼睛。
04 弑神协议
基因库的终极保险柜,需要简白薇的虹膜与沈星回的泪滴同时解锁。
"妈妈确定要打开吗?"孩子哭着将小刀递给她,"取我眼泪要用这个哦。"
柜门开启的瞬间,她看到——
自己签署的《人类基因重置授权书》。
日期是三十年前,签字笔迹与现在分毫不差。
"惊喜吗?"沈宴之从背后拥住颤抖的她,"你才是......第一个自愿成为实验体的人。"
05 双生凋零
水晶棺中的000号阮清秋突然坐起,与简白薇同步开口:
"系统指令——"
"终止所有迭代。"
南极基地开始崩塌,无数培养舱在强酸中溶解。沈星回哭着抱住正在数据化的沈宴之:"爸爸这次......终于可以休息了。"
简白薇掰开孩子紧攥的拳头,掌心是枚染血的婚戒——
内圈刻着**「第∞次轮回快乐」**
终章:人间实验
三年后的普通公寓,简白薇在晨光中醒来。
床头柜摆着三口之家的合照,沈宴之的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着——
「210」的淡色印记。
"妈妈!"沈星回举着幼儿园画作冲进来,"看我画的新爸爸!"
蜡笔画上的男人胸口没有编号,只有颗歪歪扭扭的红色爱心。
窗外飘着雪,而电视新闻正报道:
南极冰层下发现未知文明遗迹
疑似某种大型生物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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