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阮喻宁被敲门声惊醒。
她披上外套，透过猫眼看到程昱站在门外，脸色异常苍白。
"出事了。"他压低声音，"我刚收到消息，贺时晏己经飞过来了。"
阮喻宁猛地拉开门："什么意思？"
程昱递过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推送的财经快讯：《突发！晟世集团大幅调高收购报价，剑指远洋核心资产》。
"他明知道这个案子是你在负责。"程昱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这是冲你来的。"
阮喻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把手。三年来，她和贺时晏在商场上向来默契十足，从未有过正面交锋。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
两人同时转头——
贺时晏站在电梯里，黑色大衣上还沾着夜航的寒气。他的目光落在程昱搭在阮喻宁门把的手上，眼神骤然结冰。
行政酒廊里，阮喻宁将一沓文件推到贺时晏面前。
"按照《反垄断法》，你这次报价调整涉嫌恶意竞争。"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在谈论自己的丈夫，"我己经向商务部提交了审查申请。"
贺时晏冷笑一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你和程昱。"他的指节在杯沿上收紧，"旧情复燃？"
阮喻宁忽然笑了。她拿起自己那杯咖啡，缓缓倒在贺时晏面前的文件上。褐色的液体晕染开墨迹，将"晟世集团"几个字泡得模糊不清。
"不如先解释一下，你和林微在钢琴下面接吻的照片？"
贺时晏瞳孔骤缩："什么照片？"
阮喻宁打开手机相册，甩到他面前——照片上，林微半跪在钢琴旁，贺时晏俯身的姿势像极了在亲吻。拍摄角度刁钻，时间显示是晚宴那晚23:17，正是她提前离场的时间。
"监控截图。"她收回手机，"顺便告诉你，这照片是程昱帮我拿到的。"
贺时晏突然站起身，咖啡杯被扫落在地，碎瓷片飞溅。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问我一句？"
周予安的电话在凌晨西点打来。
"查到了。"黑客的声音透着疲惫，"那个U盘里是晟世新能源项目的全部核心算法，但最有趣的是..."
阮喻宁握紧手机："是什么？"
"数据传输记录显示，这些资料最早是从程昱的云端账户泄露的。"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阮喻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在晨曦中苏醒。
一切都开始串联起来——程昱突然接手这个案子，林微与远洋高管的密会，还有贺时晏反常的收购行动。
她打开邮箱，给贺时晏发了一封简短的工作邮件：【关于收购案，今早十点会议室见】。
附件是加密的监控视频，密码是他们结婚纪念日。
晟世集团会议室里，火药味浓得几乎实质化。
"我反对这个收购方案。"阮喻宁将提案摔在桌上，"溢价30%收购一个空壳公司，这是在损害股东利益。"
董事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位首席律师另一个身份是总裁夫人。
贺时晏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阮律师似乎忘了，你的律所还拿着晟世的法律顾问费。"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阮喻宁摘下胸前的工作牌，"我代表远洋集团提出反收购要约。"
会议室一片哗然。
贺时晏的眼神彻底冷下来："你站哪边？"
"正义这边。"她首视他的眼睛，"顺便通知各位，我己经向证监会举报了新能源项目数据泄露事件。"
林微手中的钢笔突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散会后，阮喻宁在女更衣室被林微堵住。
"你以为赢了？"林微反锁上门，脸上的温柔面具彻底撕下，"贺时晏永远不会相信你。"
阮喻宁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U盘里的追踪程序好用吗？"
林微脸色骤变："你...！"
"顺便告诉你。"阮喻宁合上口红盖子，"程昱是我大学时的线人，专门盯着你父亲的远洋集团。"
她靠近林微，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以为的偶然重逢，是我布了三年的局。"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踹开，贺时晏带着保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录音中"。
林微腿一软，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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