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划过海外账户的流水记录,打印纸边缘的锯齿形缺口,与孤儿院院长办公室的文件柜划痕完全吻合。最末行的转账金额被红笔圈出:19873.17 美元,小数点前后的数字像枚生锈的图钉,死死钉在 1987 年 3 月 17 日这个日期上。
“Interpol(国际刑警组织)那边传来消息,” 小李将卫星定位图拍在桌上,地中海某岛国的轮廓在屏幕上闪烁,“这家叫‘时光齿轮’的公司注册在离岸群岛,法人信息是空的,但服务器地址指向沈渡在瑞士的私人银行。” 他说话时,目光总不自觉飘向陆景然手中的机械表 —— 表盖内侧的微型齿轮正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谢念瑶的金属笔记本在桌面铺开,屏幕分屏显示着三份文件:孤儿院院长的死亡证明(死因标注 “心脏病突发”,但尸检报告被人为篡改过)、沈渡的出入境记录(每年 3 月 17 日都会前往瑞士)、被盗数据的加密协议(底层代码里藏着串钟表品牌名:百达翡丽、江诗丹顿、朗格……)。
“账户创建时间是七年前的凌晨三点十七分。” 陆景然的指尖在日期上停顿,纸张被按出浅痕,“正好是院长‘病逝’的那天。” 他突然想起院长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枯瘦的手指在他掌心划出的图案 —— 与 “时光齿轮” 公司的 logo 完全一致,都是个被齿轮环绕的钟表。
谢念瑶的钢笔在 “心脏病突发” 字样上划出红线:“我父亲的笔记里提过,孤儿院的资金链一首与海外账户有关联。” 她放大加密协议里的品牌名,每个单词的首字母被红笔圈出,连起来是 “D-O-U-B-L-E-C-R-O-S-S”(双重背叛),“这些品牌的表款编号,正好对应组织每次行动的代号。”
陆景然突然抓起那份流水记录,翻到某页时动作顿住 ——2019 年 3 月 17 日的转账备注写着 “孤儿院维修基金”,但金额后面跟着的小数点后两位 “17” 被刻意加粗,与天枢科技服务器的密码规则如出一辙。“这不是维修基金。”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破了房间里的沉闷,“是买命钱。”
办公室的打印机突然吐出张照片,是从院长遗物里找到的。画面里的老钟表匠站在孤儿院门口,手里举着块百达翡丽怀表,表盘反射的光里能看到年轻的陆景然 —— 那时他还没被送进孤儿院,穿着小西装,手腕上戴着和现在同款的机械表。
“百达翡丽的广告语是‘没人能真正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己’。” 谢念瑶将照片贴在白板上,用蓝线连接到 “时光齿轮” 公司,“这可能是他们的交接暗号 —— 院长负责培养‘合适的’孤儿,沈渡负责将他们输送到组织。”
小李突然指着屏幕里的银行监控:“看这个!” 七年前的监控画面里,个戴宽檐帽的女人正将 U 盘交给银行经理,她的丝巾上印着朗格表的经典纹路,“Interpol 比对过体型,怀疑是林秘书的上线,但面部被帽檐挡住了。”
陆景然的目光落在女人的手包上 —— 那是 1987 年产的限量款,包扣形状是个微型齿轮,与他父母公司的标志完全相同。“她拿的 U 盘,和我父亲当年用的是同一个型号。”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我在老钟表铺的保险箱里见过同款,里面存着孤儿院孩子的领养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钟表品牌。”
谢念瑶迅速调出名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赵野的名字后面标着‘浪琴’,对应他儿子的芯片编号;张诚标着‘欧米茄’,与他手表的型号吻合……” 她突然停在某个名字上,瞳孔骤缩,“这里有个被涂抹的名字,隐约能看出是‘陆’,后面的品牌是‘西铁城’—— 和你戴的表一模一样!”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法医苏晴的声音带着喘息:“念瑶,我在林秘书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特殊油墨,成分和孤儿院档案室的墨水完全相同!” 背景音是离心机的转动声,“更奇怪的是,油墨里混着钟表润滑油,品牌是……”
“江诗丹顿。” 陆景然和谢念瑶同时开口,声音在空气里碰撞出火花。白板上的品牌名中,江诗丹顿被红笔圈了七次,每次圈画的力度都不同 —— 谢念瑶突然意识到,这是组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 “院长的钟表藏着名单”。
陆景然抓起工具箱就往门外走,谢念瑶的笔记本屏幕还停留在孤儿院的照片上:“你去哪?” 她注意到他的机械表指针开始异常转动,三点十七分的刻度处有细微的荧光 —— 这是老钟表匠设置的定位提示,指向孤儿院的钟楼。
“院长办公室的座钟。” 陆景然的声音从走廊传来,白衬衫的衣角在门框上划出弧线,“他总说那钟走得最准,但我知道里面藏着东西 —— 每年 3 月 17 日,它都会发出奇怪的嗡鸣。”
谢念瑶抓起金属笔记本追出去时,小李正在用对讲机呼叫支援。走廊的公告栏里贴着张泛黄的通知,是七年前孤儿院的春季活动海报,背景里的孩子们围着座钟,院长站在中间,胸前的怀表链闪着光 —— 链节的形状与 “时光齿轮” 公司的齿轮图案完美咬合。
警车穿过老城区的街巷,陆景然盯着窗外掠过的钟表铺,突然开口:“院长不是被害死的。” 他的指尖在膝盖上划出座钟的轮廓,“他知道自己快暴露,用‘心脏病’掩盖了真正的死因 —— 就像我父母当年伪造车祸一样。” 谢念瑶的笔记本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院长的真实死因:氰化物中毒,但剂量是自己服用的。
孤儿院的铁门在警车后缓缓打开,荒草丛生的庭院里,钟楼的指针依然停在三点十七分。陆景然推开积灰的办公室门,座钟的玻璃罩上布满蛛网,钟摆悬而不动,底座的抽屉锁孔形状是个微型 “渡” 字 —— 与沈渡的玉牌完全吻合。
“需要两把钥匙。” 谢念瑶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画出锁芯结构,“你父亲的黄铜钥匙,加上我父亲的银质钥匙。” 她突然想起墓地密钥盒里的夹层,那里藏着枚从未见过的银钥匙,上面刻着孤儿院的院徽。
陆景然将两把钥匙同时插入锁孔,顺时针转动十七度的瞬间,座钟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抽屉缓缓弹出,里面的牛皮档案袋上印着 “西铁城” 的标志,袋口的火漆印是个齿轮图案,与陆景然机械表后盖的刻字完全相同。
档案袋里的文件在阳光下泛着黄,第一页是陆景然的领养评估:“逻辑思维超群,对谎言极度敏感,适合‘钟表匠’培养计划。” 评估人签名是院长,日期下方用铅笔写着行小字:“这孩子太像他父亲,不能交给沈渡。”
谢念瑶的指尖在 “钟表匠” 三个字上停顿 —— 这是父亲笔记里反复出现的代号,她一首以为指的是陆景然,此刻才明白,这是组织对顶级破解者的称谓。档案袋的夹层里掉出张照片,年轻的院长抱着婴儿时期的陆景然,背景里的钟表显示 1987 年 3 月 17 日,三点十七分。
“所以院长一首在保护你。” 谢念瑶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金属笔记本的屏幕自动播放起段录音,是院长临终前的留言:“景然,当你看到这个,我应该己经‘走了’。那些数据是你父母留下的证据,藏在百达翡丽的表盒里…… 别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但要记住,齿轮总会找到咬合的方式。”
陆景然的机械表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表盖内侧的微型齿轮开始转动,投影在墙上的图案逐渐清晰 —— 是 “时光齿轮” 公司的服务器机房平面图,每个机柜上都标着对应的钟表品牌,而核心区域的标记是 “西铁城”。
“被盗的数据不是商业机密。” 陆景然的声音里带着震惊,档案袋里的 U 盘正在笔记本上读取,“是组织的人体实验数据,包括赵野儿子脑子里的芯片设计图。” 他突然想起林秘书死前说的 “镜像系统只是诱饵”,原来真正的陷阱是让他们以为数据己经泄露,从而放松对原始实验体的保护。
谢念瑶的钢笔在 “核心区域” 西个字上划出红线:“Interpol 说‘时光齿轮’的服务器昨晚突然格式化了。” 她的目光落在陆景然的机械表上,投影里的核心区域正在闪烁,“但你的表还能接收到信号,说明数据被转移到了本地。”
陆景然突然抓起档案袋:“去老钟表铺!” 他想起老钟表匠说过,铺子里的座钟是用陆氏夫妇留下的零件组装的,“院长说的百达翡丽表盒,肯定藏在那里 —— 只有用西铁城的齿轮才能打开。”
警车驶离孤儿院时,陆景然回头望了眼钟楼。三点十七分的指针在夕阳下投下细长的阴影,像根被拉长的秒针。他突然明白,院长用生命守护的不是秘密,而是让秘密有机会重见天日的钥匙 —— 就像那些流转在海外账户里的资金,看似是肮脏的交易,实则藏着指向真相的坐标。
谢念瑶的笔记本屏幕上,加密协议正在被破解,底层代码里的钟表品牌名逐渐连成句话:“当西铁城的齿轮开始转动,所有被时光掩埋的罪恶都将显形。” 她看着陆景然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最后一幅画:两个孩子坐在钟表铺前,手里各握着半枚齿轮,阳光在他们脚下拼出完整的 “真相” 二字。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陆景然的机械表指针终于跳出三点十七分的桎梏,开始正常转动。他低头看着表盖内侧的 “瑶” 字,突然明白老钟表匠说的 “齿轮总要咬合” 不仅指证据链,更是指他和谢念瑶 —— 两个被命运齿轮推动的人,终于在追寻真相的路上,找到了属于彼此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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