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2日深夜，深圳湾一号的顶层公寓里，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悬。马华腾坐在书房的红木书桌后，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里是致一短视频的国际版界面——VR虚拟商城里，纽约用户正用手势“试穿”长沙星畅集团的有机棉服饰，支付界面弹出的数字人民币汇率换算，精确到小数点后西位。
“马总，这是致一短视频的最新数据报告。”助理递过一份文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凝重，“它的VR功能整合了购物、社交、支付、办公等12项应用，却不占手机内存，靠云端运行。现在全球注册用户突破10亿，国际市场占有率50%，国内40%，相当于同时打败了我们的微信、淘宝和字节的海外版。”
马华腾的目光停在“用户激励机制”一栏：“普通用户每邀请100个有效粉丝，每月能领3500元数字人民币？”
“是的，”助理点头，“这还不算购物返现和内容创作分成。致一在文莱自由贸易区的总部，由马来人、华裔共同担任高管，本地化运营做得极深，东南亚市场几乎没对手。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外卖体系——骑手月薪2.89万，实行955工作制，在全国建了152个驿站，站内有休息室、食堂和宿舍，骑手流失率只有行业平均水平的1/5。”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轻轻滴答。马华腾想起上周父亲马陈术的电话，老人在电话里感慨：“你堂姐沈芳，现在是长沙琪露集团的女董事长了，旗下食品商场的股票稳在6582亿，不容易啊。”
那时他还没太在意，此刻却忽然将沈芳与致一科技的沈诗涵联系起来——这两位同姓“沈”的女性，身上似乎流淌着同一种韧劲。
“沈芳的琪露集团，你了解多少？”马华腾忽然问。
助理迅速调出资料：“沈芳，70后，今年50岁，深大工商管理系毕业，辅修哲学、计算机和金融。2000年回长沙创业，从80平米的社区超市做起，现在琪露集团涵盖食品供应链、连锁商场和跨境电商，总部就在长沙芙蓉广场。她是沈诗涵的母亲，母女俩一个做实体零售，一个搞互联网科技，股票市值加起来快到万亿了。”
马华腾着平板电脑的边缘，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长沙走亲戚的情景。那时的沈芳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跟着长辈在菜市场看摊位，手里总捧着本《资本论》，说“做生意得懂人心，更得懂规律”。谁能想到，三十年后，这个姑娘会把一家社区超市做成市值六千多亿的商业帝国？
“她的管理风格很特别，”助理补充道，“琪露集团的员工都说，沈董最常说的话是‘利润要让给消费者和员工’。比如超市的蔬菜，从星畅基地首供，价格比市场价低三成，但员工的福利却在长沙零售业排第一。”
这让马华腾想起致一科技的955工作制和骑手高薪——沈诗涵的路数，分明带着沈芳的影子：不追求短期暴利，却总能在“用户/员工利益”与“企业发展”之间找到精准的平衡点。
“沈芳和沈诗涵，是亲母女？”他确认道。
“是，沈诗涵是沈芳的大女儿。”助理调出一张照片，是琪露集团年会的合影，沈芳穿着深色西装站在C位，身边的沈诗涵穿着同款套装，眉眼间的沉静与锐利，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芳常说，她教女儿最多的，是‘扎根’——当年她在长沙从零开始，先做透社区生意，再辐射全省；沈诗涵做致一，也是先从常德的农产品电商做起，再扩展到全球。”
马华腾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深圳的夜景。腾讯的大厦在远处亮着灯，那是他亲手打造的互联网帝国，但此刻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致一科技正在用一种更“轻”也更“重”的方式颠覆行业——轻在技术整合，重在用实实在在的利益绑定用户和员工。
“父亲说，沈芳的父亲，也就是诗涵的外公，当年是常德的酿酒师傅，讲究‘慢工出细活’。”马华腾忽然开口，“现在看来，这家人的生意经，从来不是追逐风口，而是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再用这件事串联起更多事。”
助理想起另一个细节：“琪露集团的超市里，有个‘致一科技体验区’，顾客能通过VR逛星畅的有机农场，扫码就能买沈诗涵投资的芯片概念股。她们母女俩的产业，早就像毛细血管一样连在一起了。”
夜渐深，马华腾让助理先回去。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点开沈诗涵在致一短视频上的演讲片段。视频里的年轻女总裁说：“商业的本质不是打败谁，是让更多人过得好——用户省钱，员工赚钱，企业自然能走远。”
这话让他想起沈芳在一次行业论坛上说的：“我开超市，首先想的是让邻居们买到便宜菜，其次才是赚钱。”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在家族里代代相传。
马华腾拿起手机，给父亲马陈术发了条信息：“有空想去长沙看看堂姐，也看看致一科技。”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看见三十年前的长沙菜市场，年轻的沈芳在摊位后算账，阳光落在她认真的脸上，和如今沈诗涵站在致一总部落地窗前的模样，渐渐重叠成一幅画——画里没有惊心动魄的商战，只有一群人，踏踏实实地，把日子过成了生意，把生意做成了日子。
窗外的深圳依旧繁华，但马华腾知道，属于互联网的下一个时代，或许不在深圳湾的摩天楼里，而在长沙的那些菜市场、科技园和骑手驿站里——在那些把“人”放在第一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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