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日的新疆沙漠，烈日将玄武监狱的灰色围墙烤得发烫。C监区的劳动改造车间里，辛巴穿着蓝白条纹囚服，额头上的汗珠砸在分拣槟榔的传送带上。机械臂将星畅有机槟榔的原料果按大小分类，他的任务是挑出不合格的果实，动作稍慢，头顶的电子屏就会亮起红色警告——“今日产量未达标，扣除当日餐补”。
“快点！”旁边的狱警敲了敲栏杆，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这位曾经在快手坐拥9999万粉丝的网红，此刻佝偻着背，手腕上的电子镣铐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十年刑期刚过三个月，他脸上的嚣张早己被疲惫取代，只有谈到那笔高达8.9亿的违约金时，眼神里才会闪过一丝不甘——法院判决他向合作品牌赔偿的金额，足够买下三座中等规模的工厂。
车间的广播突然响起：“各监区注意，星畅有机牛奶分公司厂区今日投产，A、B、C监区符合条件者，可申请调入流水线工作，实行996工作制，表现优异者享受单人间宿舍及自助餐待遇。”
辛巴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他现在住的八人通铺，晚上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咳嗽声；食堂的糙米饭混着沙子，只有表现最好的犯人才能领到一小盒星畅有机牛奶。他攥紧了手里的槟榔果，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三个月前，他还在首播间里嘲讽“星畅的牛奶是智商税”，现在却要靠分拣它的原料来争取更好的伙食。
同一时间，A监区的金融犯们正在进行模拟操盘训练。曾经的银行行长张某盯着屏幕上的K线图，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这里实行007工作制度，24小时轮班处理监狱合作的金融数据校验工作，表现好的人不仅能住单人间，每月还能领到相当于外面白领的工资奖金。
“张处，这组跨境数据对不上。”年轻的狱警递过报表，语气带着敬意。张某接过报表，一眼就看出是汇率波动导致的误差——这种在他当年看来不值一提的小问题，现在却关系到能否获得周末的自助餐资格。他忽然想起被查抄那天，搜出的那些奢侈品手表，现在还不如手腕上这块监狱发的电子表实用。
B监区的缝纫车间里，三十岁的李某正在缝制星畅有机棉制成的囚服。她因不堪家暴失手伤了丈夫被判五年，刚来时总是沉默地坐在角落，首到狱警告诉她：“好好干活，表现好能减刑，还能学技能，出去后星畅的服装厂优先录用。”
现在的她，手指翻飞间就能缝好一条裤缝，工资奖金攒了不少，都存在监狱的个人账户里。食堂的自助餐台上，每天都有她爱吃的新疆瓜果，宿舍是带纱窗的双人间，比她以前在家住的出租屋还干净。“等出去了，我就去长沙的星畅工厂上班。”她摸着衣服上的标签，嘴角有了浅浅的笑意。
与其他监区的忙碌不同，D监区的空气总是带着一种死寂。这里关押着28名贩卖人口的蛇头，今天是执行注射死刑的日子。囚车从单独的通道驶入，戴着黑色头套的犯人被依次带下，绞刑架在烈日下泛着冷光。狱警们表情肃穆，没有人说话——对于这些罪大恶极者，监狱从不提供劳动改造的机会，只有法律最严厉的裁决。
监狱大门外的公告栏上，最新的招聘信息红得刺眼：
“辅警：月入1.89万数字人民币，包食宿；
正式警员：月入3.56万+绩效奖金，工作一年分配云浮公寓500平永久性住房；
副监区长：年薪+分红=娱乐圈三位一线明星片酬；
总监区长（沈卫国）：年薪+分红=娱乐圈五位一线明星片酬。
现招聘58人，要求：无犯罪记录，能适应高强度工作。”
路过的沙漠牧民总会驻足围观，对着公告栏啧啧称奇。他们知道，这座监狱的待遇比县城的公务员还好，尤其是那套云浮公寓，在长沙能卖出天价，却作为福利分给在这里工作的警员。
“沈区长又来巡查了。”C监区的狱警低声提醒。辛巴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进车间，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他就是沈卫国，沈诗涵的堂叔，玄武监狱的总监区长。
沈卫国的目光扫过流水线，在辛巴身上停顿了两秒，又转向电子屏上的产量数据：“C监区的合格率还是太低，加派人手培训。星畅的订单不能出问题，这是给你们挣待遇的机会，自己把握。”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辛巴低下头，分拣的速度更快了——他听说，这位沈区长以前是长沙的刑侦专家，破过不少大案，来沙漠当监狱长后，把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连附近的牧民都说：“玄武监狱比县城还规矩。”
离开C监区时，沈卫国接到沈诗涵的视频电话。屏幕里，侄女正站在致一科技的办公室里，身后是星畅集团的最新报表：“堂叔，星畅在监狱的分公司投产，既能解决劳动力，又能给犯人机会，这招太妙了。”
“妙什么？”沈卫国笑了笑，“这里的规则很简单：好好干活，就能有饭吃、有地方住；犯了错，就受惩罚。比外面那些弯弯绕绕简单多了。”他看着远处的沙漠，夕阳正把沙丘染成金色，“对了，你们致一短视频能不能开个‘刑满释放人员就业频道’？我这好多人出去后想找工作，有你们背书，他们能走得更稳。”
“没问题。”沈诗涵立刻答应，“我让王丽娜对接，明天就上线。”
挂了电话，沈卫国走进监狱的光伏电站。这里的面板每年能发800万度电，不仅供监狱自用，还能卖给电网，收入全部用来改善犯人的伙食和医疗。他想起刚来时，这片沙漠只有几间破旧的土房；现在，光伏板在阳光下连成一片蓝色的海，车间里机器轰鸣，连空气里都带着一种“好好生活”的气息。
夜色降临时，C监区的辛巴终于完成了当日产量。他领到一盒温热的星畅牛奶，坐在车间门口的台阶上慢慢喝着。远处的A监区还亮着灯，金融犯们还在加班；B监区的宿舍传来歌声，是女犯们在唱改编的《沙漠里的花》；D监区则一片漆黑，像从未有过生命。
他忽然明白，这座监狱最狠的惩罚不是劳改，是让你亲眼看见：即使在沙漠里，只要肯踏实干活，就能挣到尊严；而那些靠坑蒙拐骗得来的一切，终将像沙丘上的脚印，被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监狱大门外的招聘公告栏，在月光下泛着微光。58个招聘名额，像58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等待着愿意守护规则的人。而沙漠深处的玄武监狱，正用它特有的方式，讲述着另一种“救赎”——不是靠眼泪，是靠双手；不是靠侥幸，是靠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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