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众人,如同打了胜仗的军队,带着那份签好的退婚书,在廖家众人惊恐屈辱的目光中,扬长而去!留下侯府一片狼藉,和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廖俊杰。
将军府。
沐熙熙早就被春桃夏荷扶着“虚弱”地回了听澜苑“休息”。她趴在窗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解气的笑容。
“搞定!”她对着空气(系统)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渣男婚约,彻底清除!还附赠一顿胖揍!完美!”
【滴!核心感情线(原男主)彻底清除!‘渣男退散’任务完成!世界线稳定性……滋……因绑定新目标(探花郎/帝王)……波动趋于平缓。】
沐熙熙:“Nice!接下来,就可以专心攻略我的高岭之花探花郎,顺便……嗯,等着那位‘公子’下次来吃火锅了!”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轻松,连窗外的阳光都明媚了许多。摆烂人生,终于扫清了最大的障碍!至于廖俊杰?那是什么?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廖府那场单方面的“殴打”和当众的屈辱,如同一盆滚烫的烙铁,狠狠浇在廖俊杰的心头,将他所有的骄傲和理智都灼烧殆尽!他状元郎的尊严、侯府嫡子的体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沐家父子踩进了泥里!额头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刻骨铭心的羞辱。
“沐家……沐熙熙……”廖俊杰躺在自己房中,眼神空洞地盯着帐顶,牙关紧咬,几乎要渗出血来。屈辱、愤怒、不解,还有被彻底抛弃的怨恨,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搅,最终化作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戾!
“此仇不报,我廖俊杰誓不为人!”他猛地坐起身,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既然沐家不讲情面,当众折辱于他,那就别怪他撕破脸皮,在朝堂之上,用他最擅长的笔锋和口舌,讨回“公道”!
翌日,大朝会。
金銮殿上,庄严肃穆。年轻的帝王顾砚辰高坐龙椅,冕旒垂落,遮住了深邃的眼神,只留下一个威严的轮廓。
百官山呼万岁,朝仪刚毕。都察院的一位御史按惯例奏完几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后,廖俊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崭新的朝服(试图掩盖额角被发髻勉强遮住的青紫),手持玉笏,一步跨出班列!
“陛下!臣!新科状元、翰林院修撰廖俊杰,有本启奏!参镇国大将军沐天擎,及其二子沐风、沐雷,目无王法,擅闯侯府,行凶伤人,藐视朝廷法度!”
他声音洪亮,带着悲愤和委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镇国大将军沐天擎?!那可是刚刚从边关凯旋、功勋卓著的国之柱石!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军中骁将!廖俊杰一个文臣,还是新科状元,竟敢当庭参奏沐家?!而且罪名如此之重?!
沐天擎站在武将班列之首,闻言只是微微侧目,眼神冰冷如刀,扫了廖俊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并未立刻出言。沐风和沐雷站在父亲身后,更是怒目而视,若非在朝堂之上,怕是又要冲上去。
廖俊杰被沐天擎那一眼看得心头一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挺首脊背,努力维持着受害者的姿态,声音更加悲怆:
“陛下明鉴!昨日,沐天擎父子三人,未经通传,强闯臣家中,仗其武勋,倚仗蛮力,对臣极尽羞辱之能事!不仅逼迫臣签下退婚书,更是……更是强按臣头,逼迫臣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其女磕头认错!臣额上伤痕犹在!此等行径,与市井流氓何异?!简首是目无君上,践踏朝廷法度!视我大梁律法如无物!臣恳请陛下,严惩沐天擎父子,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他一番话,声情并茂,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武夫欺凌、饱受屈辱的可怜文人形象。不少文臣,尤其是那些对武将本就有些微词、或与廖家交好的官员,纷纷露出同情和义愤之色,窃窃私语起来。
“竟有此事?沐将军这也太……”
“强按磕头?这……这简首是奇耻大辱啊!”
“武将跋扈!此风不可长!”
“廖状元也太惨了……”
廖侯爷也在朝堂上,此刻低着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既心疼儿子,又觉得丢人至极,更怕惹怒了沐天擎那杀神。
龙椅之上,顾砚辰冕旒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在廖俊杰控诉完毕,整个朝堂都陷入一种微妙的、等待皇帝裁决的紧张气氛中时,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
“哦?”顾砚辰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带着点……玩味?“退婚了?”
他仿佛完全没抓住廖俊杰控诉的重点(行凶伤人),反而对“退婚”这个结果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廖俊杰一噎,准备好的满腔悲愤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他胸口发闷:“回……回陛下,是,是退婚了!但那是沐家……”
“好事啊。”顾砚辰轻飘飘地打断了他,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 满朝文武,包括廖俊杰自己,都懵了!好事?陛下说退婚是好事?!
顾砚辰似乎没看到众人惊愕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道,语气平缓,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心上:
“沐爱卿,”他看向沐天擎,语气温和了些,“镇守北疆,劳苦功高,常年与家人分隔两地,为国尽忠,朕心甚慰。”
沐天擎躬身抱拳:“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
顾砚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廖俊杰,语气变得有些……语重心长?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
“廖卿啊,沐将军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视若掌上明珠。朕记得,当年先帝感念沐家忠勇,特赐婚于你二人,本意是想着有婚约在,你们两家能亲上加亲,你也能替沐将军在京中好好照顾沐小姐一二。”
他顿了顿,冕旒后的目光似乎锐利了几分:
“可结果呢?沐小姐奉旨回京与你团聚,途中竟遭人暗算,跌落山崖,差点生死相隔!朕听闻,当时救援……似乎也不太及时?” 他轻飘飘地抛出了关键点!
廖俊杰脸色瞬间惨白:“陛下!臣……”
顾砚辰摆摆手,没让他辩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体谅”和“无奈”:
“沐将军夫妇远在边关,闻此噩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回京,看到女儿重伤初愈(顾砚辰特意强调‘初愈’),又因某些事情(他故意含糊)心绪不佳,甚至萌生退意……为人父母者,心疼女儿,一时激愤,做出些过激之举,也是情有可原嘛!”
他看向沐天擎,语气甚至带上了点“理解”:“沐爱卿,爱女心切,朕明白。只是下次,还是要稍微……嗯,注意点方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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