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风带着咸腥味,日头晒得人发蔫,蚊子更是嗡嗡地围着人打转,烦得很。林晚舟坐在自家收拾得还算利索的小院里,手里摆弄着几个破瓦罐和搪瓷盆。沈淮安靠墙坐着,手里卷着林晚舟晒好的海带丝,动作麻利。自打上次她帮他糊弄走那些打听的人,两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更浓了,干活都多了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晚舟看着墙角晒着的那一大堆艾草、薄荷,还有一小篮子晒干的皂角,心里琢磨开了。光靠卖海带干、海带丝和偶尔接济点药粉,进项还是不够稳当。空间里的麦子、红薯倒是能顶饱,可也不能总拿细粮出来招眼。这夏天蚊虫叮咬,大人小孩身上抓得一道道的红棱子,洗衣服洗澡就靠点皂角,去污力一般,更别提止痒了。
“哎,沈淮安,”林晚舟拿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你说,要是能弄出一种东西,又能洗干净身子衣裳,还能防蚊子、止痒,搁这夏天,是不是能卖上点价钱?”
沈淮安卷海带丝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捣鼓的那些草叶子:“你想做药皂?这想法不错。乡下地方,缺医少药,这种东西实用。城里百货商店倒是有香皂,贵,还不好买票,更没药效。”
“对头!”林晚舟眼睛亮了亮,“就是药皂。咱用艾草、薄荷,加上皂角,想法子融在一起,肯定行。艾草驱蚊虫,薄荷清凉止痒,皂角去污。”她脑子里飞快过着末世基地简陋作坊里见过的一些土法做皂的画面,虽然细节模糊,但原理大概就是油脂加碱。
“油脂……”林晚舟皱眉,“猪油可不好弄,咱自己都舍不得吃。”她家现在能时不时飘出点油腥味,全靠空间里养的几只鸡下的蛋换点猪板油,精贵着呢。
沈淮安想了想:“试试草木灰水?以前听老人提过,那东西碱性强,能去油污。”
“草木灰水?”林晚舟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个!咱自己烧柴火,草木灰有的是!”她立马来了精神,起身去灶膛底下扒拉出一簸箕细密的草木灰,找了个瓦罐,把灰倒进去,加上清水搅和均匀,静置沉淀。这上层澄清的水,就是碱水了。
说干就干。林晚舟把晒干的皂角砸碎,悲恒河的于小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熬煮出浓稠的皂角液。又把艾草和薄荷叶子细细切碎,挤出汁水。最难搞的是油脂,她狠了狠心,从空间里攒的鸡蛋里拿出五个,去村里的王屠户家换了一小块猪板油回来,心疼得首抽抽。
材料备齐,她找了个破铁锅当反应容器。先把那小块猪板油小火熬化,油渣捞出来,这可是好东西,留着炒菜香得很。等油温稍微降下来点,她把滤好的浓碱水慢慢倒进去,一边倒一边用根木棍使劲搅。这活儿可累人,碱水倒快了或者搅慢了,油水就分离,前功尽弃。沈淮安想帮忙,被她瞪了回去:“这玩意儿弄手上烧得慌,你别碰!”
她一个人咬着牙,胳膊都搅酸了,锅里的混合物才渐渐变得粘稠,颜色也变成了淡淡的黄绿色。这时候,她把熬好的皂角液和挤出来的艾草薄荷汁一股脑倒了进去,继续搅拌。一股混合着草木、皂角和淡淡草药的味道弥漫开来。
搅到手臂发麻,感觉差不多了,林晚舟才停了手。把这一锅浓稠的糊糊倒进几个用海水洗干净的蛤蜊壳里——没模具,只能就地取材了。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等它慢慢凝固变硬。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舟没事就去瞅瞅她那几蛤蜊壳宝贝。沈淮安看着她那专注劲儿,嘴角总忍不住往上翘。这姑娘,脑子活,胆子大,认准的事就闷头干,那股劲儿特别招人。
过了大概五六天,蛤蜊壳里的东西硬邦邦的了。林晚舟小心翼翼地把它抠出来,一块块淡绿色的、带着草叶碎屑、闻着有股清苦药香的“皂”就成型了。她迫不及待地打湿手,拿起一小块搓了搓,泡沫不算特别丰富,但滑滑的,洗完后手很干净清爽,还留着一股淡淡的艾草薄荷味,手上被蚊子咬的小包好像也没那么痒了!
“成了!”林晚舟举着那块其貌不扬的绿疙瘩,兴奋地冲沈淮安晃了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看看!林氏独家秘方,驱蚊止痒清洁皂!”
沈淮安接过来,也学着洗了洗手,感受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好用,比光用皂角强多了,味道也舒服。”他看着林晚舟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也跟着高兴。这小院的日子,因为她层出不穷的点子,越过越有盼头了。他看着她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的碎发,心里那点念头又悄悄冒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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