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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离别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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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安找到林晚舟,坦言有要事必须离开一段时间,归期不定。他看着林晚舟的眼睛,郑重道:“晚舟,等我。事情办完,我一定回来。我沈淮安,绝不辜负救命之恩,更不辜负…你。” 留下一个地址(安全联络点)和身上唯一值钱的一块旧手表(抵押?信物?)。林晚舟心中微涩,但面上平静:“活着回来再说。” 递给他一包自己做的肉干、伤药和钱粮票。

省城的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沈淮安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高度亢奋又极度紧绷的状态里。他像上了发条,白天跟着生产队下地干活,力气使得比谁都大,仿佛要把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发泄在土地里;晚上回到小屋,就着昏暗的煤油灯,一遍遍翻看那张决定命运的纸,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纸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盘算着回去后每一步该怎么走。

林晚舟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她默默地把空间里存的细粮、腊肉、咸鱼干都翻了出来,又连夜用灵泉水催生了一批药性最好的止血消炎草药,细细捣碎,混合着空间里仅存的一点抗生素粉末(碾成细粉混入),调制成效果更强的金创药膏,装进几个洗干净的小瓦罐里。灶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肉干烘烤的焦香。

这天收工回来,天己经擦黑。沈淮安在水缸边舀水冲洗着腿上的泥巴,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昏黄的煤油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映着他沉默的侧影,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晚舟。”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进灶房,声音低沉地开了口,打破了只有柴火燃烧声响的安静。

林晚舟正把最后一块烘得焦黄油亮的肉干塞进缝好的粗布袋子里,闻言头也没抬,手上麻利地打了个结。“嗯,灶上温着饭,自己盛。”

沈淮安没动,高大的身影堵在灶房门口,挡住了大半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晚舟忙碌的背影上。“我……明天一早就走。”

林晚舟系布袋绳结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流畅,把鼓囊囊的袋子放到桌上那一堆准备停当的包裹旁边。“票买好了?”

“嗯,托支书找人弄到了明天下午去省城的船票。”沈淮安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紧紧锁着她,“归期……不定。那边的事,比想象中复杂,牵扯的人很多,要彻底清理干净,需要时间。”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却又透着小心翼翼的珍重。

灶膛的火光跳跃着,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半明半暗。他伸出手,不是去拉她,而是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歉意、不舍、坚定,还有一种沉甸甸的承诺。

“晚舟,”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掏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等我。事情办完,我一定回来。我沈淮安,绝不辜负你的救命之恩,更不辜负……”他顿了顿,那两个字在唇齿间滚过,带着千钧的分量,“……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林晚舟仰着脸,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胀,像没熟透的青杏子。她压下那瞬间涌上的涩意,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六零渔娘:灵泉空间养崽暴富 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微微挑了挑眉,带点她惯常的小傲娇。

“哦。”她应了一声,轻轻挣开他放在肩上的手,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装得最满、最大的粗布包裹,塞进他怀里,沉甸甸的。“拿着。”

沈淮安下意识地抱住包裹,入手分量十足,散发着混合的肉香和药味。

“里面是肉干,顶饿。几罐子药,绿色的治外伤,白色的内服消炎,省着点用,灵……咳,我特制的,效果你知道。还有些全国粮票和钱,穷家富路,别抠抠搜搜。”林晚舟语速很快,像是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眼神却扫过他空荡荡的手腕,“活着回来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没了再要紧,也比不上命要紧。”

她的话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嫌弃,可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却让沈淮安觉得怀里的包裹烫得惊人。他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沉静又带着点倔强的眉眼,心口那点离别的酸涩被一种更汹涌的暖流覆盖。

他没再多言,只是重重地、像要把她刻进骨血里一样,又抱了她一下。然后,他松开手,从自己贴身的旧军装内袋里,摸索着掏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个折叠起来的、边缘磨得有些发毛的小纸条。他拉过林晚舟的手,将纸条郑重地按在她手心,指腹带着薄茧,温度灼人。“这个地址,你收好。万一……我是说万一,有特别紧急、特别难办的事,实在找不到我,就按这个地址写信,写上‘海带丰收’西个字,会有人想办法帮你。”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地下工作交接般的谨慎。

林晚舟捏紧了那张带着他体温的纸条,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沈淮安又掏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半旧的“上海牌”手表,钢制的表带磨得有些发亮,表蒙子也有几道细微的划痕。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还算值点钱的东西了。

他拉过林晚舟的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把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手表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林晚舟微微一怔。

“这个,你拿着。”沈淮安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笨拙地帮她扣好表带。表带有些松,挂在她腕上晃晃荡荡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了我好些年。你……就当是我押在这儿的。等我回来,堂堂正正地给你换块新的。” 他的眼神紧紧锁着她手腕上那块旧表,带着点局促,又带着无比郑重的承诺。

昏黄的灯光下,那块半旧的“上海牌”手表挂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的大,却又奇异地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林晚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这沉甸甸的“抵押品”,又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眼神执拗的男人。心底最后那点涩意,被一种更踏实的暖意取代。她没把手表摘下来,只是用指尖轻轻了一下冰凉的表面,抬起下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行吧,押这儿了。早点回来赎。”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命回来赎。”

沈淮安看着她,紧绷的嘴角终于缓缓扬起一个真切的弧度,那笑容冲淡了他眉宇间连日来的阴霾和凝重,露出了几分属于年轻人的锐气和光彩。他用力点头,声音斩钉截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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