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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礁石上的绿色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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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林晚舟的日子过得规律又充实。

天蒙蒙亮就爬起来,揣上两个昨晚烤好的、掺了空间麦粉更显松软的玉米饼子当干粮,拎着破篮子和一把磨得锃亮的旧镰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海边那片巨大的礁石区。

知青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每天天不亮就被哨子声催着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跟着社员们去上工。挖海泥积肥,抬石头修堤坝,手上磨出血泡,肩膀压得红肿。那点杂粮窝头咸菜汤,根本填不饱高强度劳动后咕咕叫的肚子。李红梅几乎天天以泪洗面,手上新添了好几道血口子。张强干活能偷懒就偷懒,眼神却越来越阴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林晚舟那间孤零零的石头屋。刘卫东沉默地干着,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吴小莉病倒了,发着低烧躺在破庙潮湿的海草铺上,周萍照顾着她,脸色也憔悴不堪。只有孙建业,似乎适应得最快,虽然也累,但眼神里多了点认命的平静。

林晚舟完全屏蔽了这些。她像一只勤劳又孤独的海鸟,每天准时出现在那片嶙峋的黑色礁石间。潮水退去,露出湿漉漉的石壁和坑洼的水洼。她动作麻利,眼神锐利,总能精准地在石缝里找到肥美的牡蛎,在浅水洼里戳中躲藏的海蟹,在沙坑里挖出吐着水花的蛤蜊。她的破篮子总是沉甸甸的。

但这只是表面的收获。她真正的心血,倾注在礁石区深处,一片相对背阴、水流平缓、阳光却又能照射到的石滩上。几天前,她悄悄把空间里用灵泉水浸泡过、又用异能初步激发过活性的海带孢子,均匀地撒在了这片的礁石表面。

此刻,她蹲在这片礁石前,像守护自己最珍贵的宝藏。她伸出双手,掌心轻轻贴在冰冷潮湿、长满了藤壶和苔藓的礁石表面。闭上眼睛,意识沉静。木系异能那熟悉的、充满生机的暖流再次从掌心涌出,温柔而坚定地渗透进粗糙的礁石,覆盖上那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孢子。

这一次,她感觉比催生土豆时更顺畅了一些。异能的涓涓细流仿佛找到了更广阔的水域,欢快地奔涌着,将澎湃的生命能量注入那些沉寂的孢子。

奇迹,在深色的礁石上无声上演!

细小的孢子以惊人的速度萌发、伸展!一条条细如发丝的褐色幼体破壁而出,贪婪地吸收着异能和海水中的养分。它们迅速变粗、变长、变宽!颜色也从浅褐转为深褐,最后变成油亮厚重的墨绿色!像是最神奇的画笔在礁石上挥毫泼墨,一片片宽大肥厚的海带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它们附着在礁石上,随着海水的涌动轻轻摇摆,叶片宽大肥厚得惊人,边缘呈现出完美的波浪形,墨绿的色泽浓郁得仿佛要滴出油来。长度更是远超普通野生海带,目测最长的都快有两米了!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这片原本光秃秃的礁石滩,竟然凭空“长”出了一片茂密的、品质绝佳的海带森林!它们层层叠叠,随着潮水的韵律轻轻舞动,散发出浓郁的海藻清香。

林晚舟收回手,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满足。成了!这一大片海带,省着点吃,够她吃一冬天!晒干了更是能换回不少好东西!

她不再耽搁,挽起裤腿,赤脚踏进冰凉刺骨的海水里。镰刀挥舞,动作麻利又小心,只割取那些最肥厚、最长的叶片。锋利的刀刃划过坚韧的海带柄,发出“嚓嚓”的轻响。她专挑那些品相最好的下手,留下一些小的继续生长。很快,割下的海带就堆成了小山,沉甸甸地压在破篮子里,几乎要溢出来。

她拖着沉重的篮子往回走,湿漉漉的海带一路滴着水。刚走到村口附近,就撞见了挎着个小篮子、也准备去海边碰碰运气的王婶。

“哎哟喂!” 王婶一眼就看到了林晚舟篮子里那堆成小山、油光发亮、又宽又厚的墨绿色海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都劈叉了,“我的海龙王爷爷!林丫头!你……你这是把龙王爷的腰带给薅回来了?哪捡的这么多?还这么肥?这……这不可能啊!我天天去海边转悠,也没见着这么好的货色啊!”

王婶的声音又尖又亮,瞬间引来了几个在附近拾柴火或修补渔网的村民。大家伙围上来一看,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爷!这海带……成精了吧?咋能长这么宽?这么厚?”

“就是啊!这颜色,油亮油亮的,看着就喜人!”

“晚舟丫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在哪儿捞的?快说说!”

“这得有……五六十斤?我的娘诶!”

众人七嘴八舌,惊叹声此起彼伏,看着林晚舟篮子里那堆墨绿色的“奇迹”,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赤裸裸的羡慕。这年头,海带可是好东西,能当菜又能顶饿,晒干了还能卖钱换粮!这么多这么好的海带,顶得上他们小半个月的工分了!

林晚舟被围在中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就东边老礁石那边,退大潮露出来一片,可能是以前没发现吧。” 她含糊地应付着,拖着沉重的篮子,费力地从人群里挤出去,留下一路湿痕和浓郁的海腥味,还有身后一片更加复杂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像王婶那样,盯着她背影,嘴里小声嘀咕着“邪门”、“走了狗屎运”的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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