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北北在佛牌店里闻到霉味儿混着线香，熏得章北北脑仁疼。三天没合眼了——自从那枚九尾狐阴牌在柜台上自己转了个圈，他现在连闭眼都不敢超过三秒。
"北哥，你这黑眼圈快掉到嘴上了。"隔壁米粉店的小弟扒着门框，递过来一盒芒果糯米饭，"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章北北咬着糯米没吭声。去庙里？前天他刚被龙婆寺的和尚赶出来，老和尚看见他脖子上浮现的青色指印，连佛堂门槛都不让跨。
玻璃柜台上突然"嗒"地一响。那枚阴牌又自己挪了半寸，暗红色的狐狸眼正对着他早上吐在垃圾桶里的血痰。
"我操！"章北北猛地往后一仰，藤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手机就在这时炸响，陌生号码，接通后只有电流杂音和模糊的泰语。
"说人话！"他嗓子哑得像砂纸摩擦。
杂音突然消失，一个阴冷的声音用中文说："被反噬的味道...像腐烂的榴莲。"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章北北，唐人街后巷，今晚十点。你还有...37小时可活。"
电话挂断时，柜台上的阴牌"啪"地裂开一道缝，黑色黏液缓缓渗出。
......
后巷比停尸房还冷。章北北踩着积水，看见月光下蹲着个黑影——那人全身裹在黑袍里，面前摆着个正在融化的蜡烛头，火苗绿得瘆人。
"阿赞颂猜。"黑影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经咒刺青的脸，"你身上的尸斑己经蔓延到锁骨了。"他忽然咧嘴一笑，金牙上刻着微型骷髅。
章北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不知何时爬满青灰色斑块，像死人尸斑。黑袍人突然拽过他手腕，指甲在动脉处一划——流出的血里混着黑色絮状物。
"九尾狐阴牌里封着1932年惨死的，现在她要借你的身体还魂。"阿赞颂猜掏出一个装满猩红液体的小瓶，"我的血咒能压住她，但价格是..."
"多少？"章北北盯着那瓶像是掺了金粉的血浆，喉咙发紧。
"不是钱。"邪师的金牙闪过寒光，"我要你店里那尊从素贴山请来的玉佛——以及三根你的头发，要带毛囊的。"
巷子深处传来猫的惨叫。章北北突然想起老华侨的警告：头发指甲落在降头师手里，比把心脏掏给对方还危险。
"换一个条件。"他后退半步踩到黏腻的东西，低头看见一只死乌鸦，"我可以加钱..."
阿赞颂猜突然暴起，黑袍翻飞如蝙蝠翅膀。他枯瘦的手指掐住章北北下巴，呼出的气带着腐肉味："你以为我在讨价还价？"另一只手掀开黑袍下摆——腰带上拴着五个玻璃瓶，每个瓶里泡着不同颜色的胎儿尸体，"看看这些拒绝我帮助的蠢货！"
章北北双腿发软，视线却死死黏在其中一个瓶子上。那里面蜷缩的胎儿...额头上竟有块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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