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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止水眼里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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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蛇之巢,宇智波临时营地深处,一间利用天然岩洞稍加改造的、布满了简易封印术式的密室。

空气冰冷,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和一种…

挥之不去的、眼睛组织特有的淡淡腥气。

中央的石台上,安置着一个特制的透明容器,里面盛满了淡绿色的保养液。

液体中,一枚眼球静静地悬浮着。

那是宇智波止水的右眼。

曾经蕴含着能扭曲现实、改写意志的“别天神”之力,被誉为最强幻术的眼睛。

如今,它只剩下灰败与浑浊,如同蒙尘的灰色玻璃珠,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破裂细痕,彻底失去了所有光彩。

它像一件被彻底榨干价值后丢弃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最终的残酷。

宇智波鼬站在石台前,身上还残留着刚刚稳定仙人模式后的淡淡能量波动,眼角的紫色蛇影纹路尚未完全褪去。

他那双因仙术而暂时被压制了剧痛、恢复了些许模糊视觉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容器中的残眼。

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刻骨的悲痛,有燃烧的愤怒,有沉重的负罪感,更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探究。

这枚眼睛,是止水托付给他的意志,是守护木叶、守护宇智波的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无数次在绝境中依靠的底牌。

最终,在宇智波灭族夜前的混乱中,为了制造那至关重要的逆转契机,它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彻底崩坏。

但…真的只是力量耗尽吗?

团藏那扭曲的面容、夺眼时狰狞的笑意,一首是鼬心中关于这枚眼睛最后记忆的全部。

可首觉,以及成为“夜枭”后接触到的无数阴谋碎片,让他无法停止怀疑——

团藏的行动,真的仅仅源于他个人的贪婪和野心?

背后是否还有…更深沉的推手?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萦绕起极其微弱的、混合了仙术查克拉的能量——并非宇智波传统的阴遁查克拉,而是融入了湿骨林生命感知与龙地洞阴冷洞察的特质。

他的指尖轻轻抵在冰冷的容器壁上,闭上了眼睛,将全部精神沉入那枚死寂的眼球。

仙术的感知,如同最细微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一片力量枯竭后的死寂废墟。

视觉神经早己断裂坏死,查克拉经络寸寸崩毁,只有最深处,或许还残留着一些能量彻底湮灭前最后的…印记或回响。

过程极其艰难,如同在无边灰烬中寻找一颗特定的沙粒。

仙术能量在那片死寂中穿梭,反馈回来的只有空洞与虚无。

汗水从鼬的额头渗出,沿着那紫色的眼影滑落。

刚刚稳定的仙人模式又开始微微波动,左眼传来阵阵刺痛的反噬预警。

但他没有停止。

精神力高度集中,仙术感知如同梳子般,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

突然!

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悸动!

不是查克拉,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属于万花筒写轮眼本源的、烙印在瞳力最深处的…记忆碎片!

伴随着这丝悸动,是一段极其模糊、残缺、却冰冷刺骨的影像,强行冲入了鼬的脑海!

依旧是那个阴暗的树林,志村团藏扭曲而贪婪的脸,裹挟着封印符文的苦无刺向止水的眼睛…剧烈的疼痛与黑暗降临…

…(影像中断,跳跃)…

…无尽的黑暗与沉寂…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然后,是一双…手?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团藏身后伸出,接过了那枚刚刚被挖出、还滴着鲜血、尚未被彻底封印的…止水的眼睛!

影像极其模糊,晃动剧烈,仿佛濒死前的最后惊鸿一瞥。

只能看到那双手的手指异常白皙修长,不似团藏的枯槁。

手套的材质奇特,似乎在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一个低沉、沙哑、非男非女、仿佛由无数声音叠加而成的诡异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完美的载体…‘计划’的…关键拼图…”

“…看透…迷雾的眼睛…”

“…暂时…交由你…保管…”

“…时机…自会…”

声音模糊不清,夹杂着强烈的干扰。

紧接着,影像猛地拉近,似乎止水的眼睛在被那双手接触的瞬间,本能地记录下了什么——

那是手套边缘之下,手腕处一闪而过的、极其诡异的纹理!

那不是皮肤,更像是…猪笼草的叶片脉络?!

或是某种螺旋状的木质纤维?!

影像到此,彻底中断,陷入永恒的黑暗。

“呃!”

鼬猛地收回手指,身体剧烈一晃,差点栽倒!

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

右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刚刚压制的血继病似乎有反弹的迹象!

但那短暂、模糊、却信息量巨大的影像,如同最恶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

不是团藏!

或者说,不止是团藏!

那双苍白的手!

那个诡异的声音!

那个猪笼草或木质纤维的纹理!

是绝!

绝对是晓的那个绝!

那个神出鬼没、负责侦查与情报的阴阳脸怪物!

团藏…竟然和晓的成员…在夺走止水眼睛的那一刻,就有接触?!

甚至…那枚眼睛,曾经短暂地落入过绝的手中?!

那句“完美的载体”、“计划的关键拼图”…是什么意思?!

“看透迷雾的眼睛”…是指别天神?还是指…万花筒本身?

一股寒意,比海蛇之巢最冷的海风还要刺骨,瞬间席卷了鼬的全身!

就在他因这惊人的发现而心神剧震的刹那——

【签到地点:止水右眼残骸分析处(回溯到关键记忆碎片)】

【获得物品:别天神发动时的能量频谱(完整记录)】

【获得物品:黑袍人(绝)的查克拉残留特征分析(高度吻合)】

两份冰冷而关键的情报流,如同最后的补完,狠狠砸入他的意识:

【别天神能量频谱】:完整记录了这最强幻术发动时,那涉及意志修改本源的、极其复杂诡异的查克拉波动频率和能量构成模式。

这频谱本身,就蕴含着难以估量的价值与研究意义。

【别天神发动时的能量频谱】

【绝的查克拉特征】:分析那短暂接触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查克拉印记。

特征:极度混杂(包含千手柱间细胞活性、外道魔像阴冷气息、以及某种…古老植物的生命力?),属性诡异(同时具备阳遁生命与阴遁隐匿特质),波动频率与己知任何忍者不符,与晓组织内“绝”的查克拉记录匹配度高达92.7%!

【黑袍人(绝)的查克拉残留特征分析】

噗通。

鼬无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容器中,止水的残眼依旧死寂地悬浮着,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发现与它毫无关系。

真相…远比想象中更加黑暗,更加庞大!

团藏与晓…甚至可能与那个隐藏在晓背后的…更神秘的存在…早有勾结!

止水的眼睛…从一开始,就不仅是团藏野心的目标,更是某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

那枚眼睛…在被团藏封印之前,到底被绝做了什么手脚?!

自己发动的别天神…真的…完全成功了吗?

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疑问,如同毒蛇般从黑暗中涌出,缠绕上他的脖颈,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野,看向密室之外。

族人的哀愁,资源的匮乏,强敌的环伺…此刻,似乎都成了这巨大黑暗阴谋背景下,微不足道的注脚。

止水…你托付给我的,不仅仅是眼睛和意志…更是一个…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恐怖真相的火种。

而这火种,如今灼烧着他的手,也照亮了前方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无尽黑暗。

余烬之中,藏着的并非终点,而是另一个更加庞大迷局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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