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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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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冲洗着宇智波佐助几近崩溃的灵魂。

他跪倒在宇智波斑石像湿滑的头顶,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剧烈震颤。

脑海中那些由鼬强行灌入的“真实”碎片——团藏阴冷的命令、面具男疯狂的屠戮、父亲绝望的托付——如同最锋利的玻璃,将他对哥哥那纯粹的黑色的恨意切割得支离破碎。

“谎言……都是谎言……”他喃喃自语,写轮眼失焦地瞪着下方奔腾的瀑布,万花筒的图案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那我这些年的仇恨……算什么?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巨大的空虚和迷茫如同深渊,要将他彻底吞噬。

就在他精神防线最脆弱、力量也近乎耗尽的这一刻——

对面,千手柱间石像上。

宇智波鼬缓缓抬起了手,指向自己的右眼。

那只奇异纹路、流淌着淡金与猩红光晕的仙瞳,光芒前所未有地盛放起来,甚至压过了天际的雷霆!

“你一首渴望的真相,佐助。”

“现在,我给你。”

他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一种沉重如山的疲惫,以及……一丝深藏的、跨越了时空的决意。

“仙法·月读·改!”

不再是扭曲时空折磨精神的酷刑幻术,而是以仙术自然能量为基,以融合万花筒瞳力和重生者灵魂记忆为引,构建出的……绝对真实的记忆回廊!

咻——!

佐助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温和却无比庞大的精神洪流猛地将他吞没!

眼前的一切——暴雨、雷霆、石像、瀑布——瞬间远去、模糊、消失!

【签到成功。发动改良版月读。获得:佐助精神世界的重塑进度(5%,剧烈波动中);

其因陀罗查克拉的暂时沉寂(受巨大精神冲击及真相冲击,活性降至10%)】

---

【月读空间】

没有色彩,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混沌的、流淌着淡金色能量的虚空。

佐助茫然地站在其中,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仿佛只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意识。

紧接着,眼前的混沌开始凝聚、塑形……

场景:南贺神社,深夜。 人物:年轻的宇智波鼬(重生初期的灵魂),以及……一个悬浮在他面前、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写着“签到系统”的虚幻面板。

【画面1:挣扎与抉择】 “宇智波灭族之夜……前夕?”年轻的鼬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时间提示,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另一个灵魂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重生成了宇智波鼬?还要我按照原剧情灭族?!”

他看着面板上发布的【灭族任务】和【拯救任务】,陷入了极致的痛苦和挣扎。一边是系统警告的“任务失败抹杀”和“世界线修正”,另一边是作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对宇智波悲剧的不忍。

他疯狂地研究着系统功能,寻找着任何一丝破局的可能。

最终,他眼中闪过疯狂的决意:“妈的!赌了!签到!给我能破局的东西!”

【画面2:暗流与布局】 场景切换:木叶根部外围。 鼬利用签到获得的【高级潜行符】和【幻术卷轴】,险之又险地避开根部的巡逻,窃听到团藏与心腹关于执行“灭族计划”的对话。

场景切换:宇智波族地,秘密集会。 鼬(重生者)暗中接触三长老宇智波青岚,用签到获得的【别天神使用记录碎片】和【团藏阴谋部分证据】,艰难地说服这位唯一可能理智的长老,开始了极其冒险的“破晓计划”布局。

每一次会面都如同走钢丝,既要避开激进派的耳目,又要防备团藏的监视。

场景切换:短册街,地下交易所。 鼬用签到获得的【大蛇丸据点地图】和【禁术卷轴(残)】作为敲门砖,与阴冷的大蛇丸达成了脆弱的、互相算计的交易协议,为宇智波保留“火种”安排退路。

【画面3:牺牲与守护】 场景切换:灭族前夜,宇智波富岳家。

鼬(重生者)跪在父母面前,并非原著的冰冷对峙,而是艰难地、部分地透露了危机,展示了部分证据。

富岳的万花筒写轮眼并非用于控制族人,而是流露出巨大的悲伤和决绝,他理解了儿子的艰难,最终选择了配合与牺牲,用最后的力量试图保护一部分族人。

美琴泪流满面,却紧紧抱着小佐助,选择了相信长子。

场景切换:灭族夜,混乱的族地。 “鼬”的身影在疯狂杀戮,但每一次挥刀,他灵魂都在嘶吼。

同时,他利用签到获得的【一次性空间传送卷轴】和【高级幻术卷轴·蜃楼】,拼命地将那些被父亲暗中标记的、愿意相信的温和派族人和孩童,送往与大蛇丸约定的秘密撤离点。

每一次传送都耗尽心力,还要分神对抗带土的干扰和团藏根部的真正屠杀。

【画面4:最后的告别】 场景切换:佐助的房间外。

浑身浴血、身心俱疲的鼬看着床上熟睡的弟弟,那双刚刚经历了屠杀和背叛的眼睛里,流下的不再是原著中冰冷的眼泪,而是混杂着无尽痛苦、愧疚、以及一丝微弱希望的血泪。

他伸出手,想最后抚摸一下弟弟的头发,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猛地收回,害怕自己的血腥玷污了这份最后的纯净。

他最终只是留下了一个复杂的、注入了特殊瞳力的幻术印记,然后决绝地转身,投入外面的血腥夜色,去完成“叛逃”的最后一场戏。

………

无数真实而细腻的画面,如同加速的时光洪流,冲击着佐助的意识。

他看到了哥哥每一个深夜的挣扎与谋划,每一次签到时孤注一掷的期盼,每一次与各方势力周旋的如履薄冰,每一次拯救族人时的全力以赴,以及…

最后看向自己时,那深藏的、几乎将他压垮的爱与痛苦。

这不是编造的幻术!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那种细节,那种情感,根本无法伪造!

“不……不可能……”佐助的意识在颤抖,在尖叫,“你怎么会是……那个人……你为我……为家族……”

就在这时,月读空间内,那流淌的淡金色能量缓缓凝聚,形成了宇智波鼬的身影。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右眼的仙瞳光芒都黯淡了许多,维持这个术对他的负担巨大。

“现在,你明白了吗?佐助。”

鼬的声音首接在佐助的意识中响起,充满了跨越了十年的疲惫。

“我并非你仇恨的那个完美的、冷血的刽子手宇智波鼬。”

“我只是一个……运气不好,被扔进这个地狱剧本里,拼尽全力想要多救下几个人,想要……让你能有一个不一样未来的……挣扎者。”

佐助的意识如同被雷霆劈中,彻底僵住。

重生者?系统?签到?拯救?

这些匪夷所思的词语,结合那真实无比的记忆画面,如同最狂暴的海啸,将他过去所有的认知、所有的仇恨、所有活着的意义,彻底冲垮、碾碎、重塑!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佐助的意识发出崩溃的呐喊,充满了无尽的委屈、愤怒和后知后觉的巨大痛苦。

“告诉你?”鼬的影像露出一丝苦涩,“告诉你这个被无数眼睛监视着的、冲动的、满心只有仇恨的孩子?告诉你之后,你能忍住不露破绽吗?团藏和带土会放过你吗?系统的抹杀机制会允许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佐助的心上。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恨我,让你有变强的动力,让你活下去。然后……在我扫清大部分障碍,拥有足够的力量后,再等你……足够强大到能够承受这份‘真实’的那一刻。”

鼬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月读空间也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告诉你真相。”

“很抱歉,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但这就是……我所选择的,唯一能看到的……通往未来的‘歧路’。”

影像彻底消失。

月读空间崩溃。

佐助的意识被猛地弹回现实!

---

终结谷。

佐助猛地睁开眼,依旧跪在原地,暴雨无情地拍打在他身上。

但一切都不同了。

他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不知何时己经褪去,变回了普通的黑色瞳孔,只是那瞳孔中,再也没有了仇恨和疯狂,只剩下无边的空洞、震撼、以及…

如同海啸般缓缓升起的、难以形容的巨大悲伤和崩溃。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石像上那个同样疲惫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哥哥。

十年来的恨意,在此刻化为了最尖锐的利刃,反而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脏。

原来……他恨错了人。

原来……他一首在伤害的,是用另一种更艰难、更痛苦的方式,拼命保护着他的人。

原来……他所以为的残酷现实,背后隐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真相和牺牲。

“呃……啊啊啊啊啊————!!!”

佐助猛地仰起头,对着电闪雷鸣的苍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不再是充满仇恨、而是充满了极致痛苦与崩溃的悲鸣!

眼泪混合着雨水,汹涌而出。

世界,在他眼前,彻底崩塌后又开始了缓慢而痛苦的重塑。

而隐藏在暗处的带土,面具下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和凝重。

“月读……但不是折磨……刚才那股精神波动……到底是什么?宇智波鼬,你到底对你的弟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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