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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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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秋刀鱼的焦香,味噌汤的咸鲜,还有米饭蒸腾出的、令人心安的温热气息。

然而,这熟悉的、属于“家”的味道,此刻却被一种无形的、冰冷的粘稠感所浸透。

沉甸甸地压在宇智波鼬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

宇智波富岳宅邸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长条形的餐桌上铺着整洁的白色桌布,摆放着丰盛的菜肴。

族人们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孩子们在角落的垫子上安静地玩着积木。

表面上,这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家族聚餐,族长富岳试图在风暴来临前,维系这摇摇欲坠的“家”的表象。

鼬坐在父亲富岳的右手边,位置显眼。

他低垂着眼睑,姿态放松,手中竹筷平稳地夹起一片鱼肉,动作流畅自然,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但那双隐藏在浓密睫毛下的写轮眼,正以最精密的模式高速运转着,如同两台高速扫描仪,无声地捕捉着宴会厅内每一寸空间、每一个人的最细微动态。

签到!

意识深处,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签到成功(特殊地点:宇智波族长宅邸·宴会厅)】

【获得:宴席中所有人的实时情绪光谱图】

【获得:剧毒免疫药剂(小)】

刹那间,鼬的视界被覆盖上一层常人无法看见的、流动的奇异光晕。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单纯的物质,而变成了一幅由无数色彩和线条交织而成的、动态的情绪图谱!

宇智波富岳坐在主位,代表他的光晕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近乎凝固的靛蓝色,象征着绝对的掌控与压抑的沉重。

但这片深蓝的核心,却燃烧着一小簇极其不稳定、如同熔岩般炽烈的猩红!

那是万花筒的瞳力在无意识流转,是决心?是挣扎?还是…某种被强行施加的影响?

光晕边缘偶尔会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如同电路接触不良般的黑色涟漪。

鼬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毒!

黑色涟漪与光谱图边缘标注的“神经麻痹类毒素”特征图谱高度吻合!

富岳也中毒了?

什么时候?谁干的?团藏?还是…更意想不到的人?

宇智波美琴坐在富岳左侧:她的光晕是温暖的鹅黄色,如同烛火,柔和地包裹着身边的佐助。

但这暖光下,是如同蛛网般密集、不断震颤的浅灰色丝线——那是深入骨髓的忧虑、对丈夫和长子异常状态的恐惧、对未来的茫然。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富岳和鼬,每一次,灰色丝线便剧烈波动一次。

宇智波佐助坐在美琴身边:纯净的、毫无杂质的乳白色光晕,如同初雪。

只有看向哥哥鼬时,才会泛起开心的、淡金色的细小涟漪。

他是这片污浊泥潭中,唯一未被浸染的光源。

鼬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发白。

宇智波铁火,激进派核心,靠近主位,他的光谱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红火焰,边缘却带着焦黑的、不断剥落的碎屑。

那是狂热的战意、对即将到来的“圣战”的兴奋,以及对坐在上首、被他视为“优柔寡断”的族长和“可疑分子”鼬的强烈敌意。

他大口喝着清酒,但鼬注意到,他每次举杯,身体都会出现极其短暂的、不自然的僵硬——毒!

同样的黑色涟漪!

他中毒的程度似乎比富岳更明显,光谱中代表兴奋的赤红下方,己经渗入了大片不祥的灰黑色。

宇智波稻火,温和派代表,坐在稍远处,他的光晕是混乱的深绿色漩涡,充满了纠结、恐惧和一丝绝望。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旁边的族人低声交谈,但目光闪烁,不敢与铁火对视,更不敢看向主位。

当他的视线扫过角落里玩耍的孩子们时,深绿漩涡中会短暂地亮起一抹代表希望的嫩绿,随即又被更深的墨绿淹没。

他同样中毒!

黑色涟漪虽弱,却像跗骨之蛆缠绕着他。

三位长老分坐富岳两侧,大长老宇智波刹那坐在左侧首位,他的光谱最为诡异。

外层是死寂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灰色,象征着深不见底的城府和冷漠。

但这死灰之下,却蛰伏着极度凝聚、如同液态金属般流淌的暗金色能量流!

那是万花筒的瞳力,带着一种令鼬皮肤刺痛的、空间被强行切割的锋锐感。

当刹那的目光偶尔扫过鼬时,那暗金色能量流会微微加速,光谱边缘会泛起一丝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银白。

没有中毒迹象!

刹那长老的光谱异常“干净”。

二长老,光谱浑浊的土黄色,如同泥浆,代表老迈和随波逐流。

情绪波动微弱,对铁火的狂热和富岳的凝重都表现出一种近乎麻木的漠然。

中毒状态中等。

三长老坐在左侧末位,光谱是闪烁不定的暗紫色,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透露出焦虑、不安和强烈的自保欲望。

他频繁地看向刹那长老的方向,似乎在寻求某种指示或庇护。

中毒状态轻微。

其他族人,光谱图如同混乱的调色盘。

年轻的激进派光谱鲜红刺目,带着盲目的躁动;

年长的族人光谱深褐,忧虑重重;

带着孩子的母亲光谱灰蓝交织,恐惧与保护欲并存……

几乎所有人!

整个宴会厅,除了刹那长老和几个年幼懵懂的孩子,绝大多数人的情绪光谱上都缠绕着那代表神经麻痹毒素的、不祥的黑色涟漪!

“团藏…好狠的手段!”

鼬心中寒意更甚。

这毒显然被下在公共的食物或饮品中,剂量被精确控制,不会立刻发作致命,却能在关键时刻麻痹神经、迟滞反应!

这是为灭族行动铺路,确保猎物无力反抗!

刹那长老的“干净”…

是提前知晓?还是自身有抗毒手段?

“鼬。”

富岳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打断了鼬的扫描。

族长正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在情绪光谱中燃烧着猩红核心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端着一杯清酒。

“今晚的鱼,很新鲜。”

鼬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

在情绪光谱的视角下,富岳眼中的猩红核心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搏动,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那不仅仅是威严,更混杂着一种…

被某种意志强行捆绑的决绝!

鼬甚至能“看到”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源自富岳自身意志的靛蓝色挣扎,正徒劳地试图冲破那猩红的束缚。

“是,父亲。”

鼬平静地回答,端起自己的酒杯。

他的动作流畅,但写轮眼在酒杯靠近唇边的瞬间,捕捉到了杯沿上极其微弱的、与光谱图中毒素特征完全一致的查克拉残留痕迹!

酒里也有!

他不动声色,借着举杯的动作,意识瞬间锁定物品栏中的【剧毒免疫药剂(小)】。

使用!

一股微凉的、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液体感瞬间流遍全身,仿佛在皮肤和内脏表面形成了一层无形的过滤膜。

鼬将酒杯凑到唇边,仰头,清冽的酒液滑入喉咙。

在情绪光谱图中,代表他自己的光晕边缘,试图渗透进来的黑色毒素涟漪,如同撞上礁石的水流,被那层无形的“膜”轻柔却坚定地推开、净化,消失无踪。

他放下酒杯,面不改色。

富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也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在光谱图中,富岳光晕边缘的黑色涟漪明显加深了一丝。

“哥哥!”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切好的、红彤彤的番茄。

佐助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纯粹的期待和分享的快乐,纯净的乳白色光晕温暖地包裹着他。

“这个…给你吃!最甜的!”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

鼬低头,看着弟弟递过来的番茄,那鲜艳的红色在灯光下如此刺眼,像一滴凝固的血。

佐助的情绪光谱是此地唯一的光源,毫无阴霾。

鼬伸出手,不是去接番茄,而是轻轻揉了揉佐助柔软的黑发。

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的意味。

“佐助乖,”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尽量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哥哥不饿,你吃。”

就在这时——

哐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打破了宴会厅表面虚伪的平静!

靠近门口的位置,一个年轻的激进派族人,正是之前情绪光谱中赤红一片、中毒较深的一个,手中的酒杯突然脱手坠落,摔得粉碎!

他本人则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大颗冷汗,一只手死死抓住桌沿才勉强没有瘫倒。

“怎么回事?”

“喂,你怎么了?”

旁边的族人发出惊呼。

宇智波铁火猛地站起,脸色因酒气和激动而涨红,但他起身的动作明显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

他刚想呵斥,自己的眉头也狠狠一皱,似乎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和麻痹感。

恐慌,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在宴会厅里炸开!

中毒的迹象开始在不同的人身上显现,或轻或重。

原本就紧绷的气氛,瞬间被推到了断裂的边缘!

富岳的瞳孔骤然收缩,靛蓝色的光晕剧烈翻腾,那核心的猩红骤然炽亮!

他放在桌下的手,瞬间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大长老宇智波刹那缓缓放下筷子。

他那死寂暗灰、内藏暗金液态金属流的光谱,陡然变得凝实、冰冷,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

他抬起眼皮,浑浊却深不可测的眼睛,不再掩饰其中的冰冷和锐利,缓缓扫过全场。

最终,那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锥子,钉在了主位上脸色铁青的富岳身上,更在鼬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了危险的一瞬。

空气中,食物的香气彻底被恐慌和无声的杀机所取代。

最后的晚餐,毒己入喉。

终焉的幕布,在碎裂的酒杯声中,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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