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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黎明下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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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星辰在岁月中消逝,当文明在生息中灭亡。

我们是岁月的见证者,而岁月是我们的聆听者。

岁月是我们的一生,而我们是岁月的一粒尘埃。

我们站在时间的长河上,聆听文明的解析,想象宇宙的秩序。

恒星的璀璨绘就星空绚丽的图卷,行星的碰撞留下斑驳的弧线。

当解构宇宙的文明与利用宇宙的文明相互碰撞,尸山血海、山河破败、文明寂灭,却只能在时间长河上书写下历史的更替。

[时空一角]

“太可恶了,短短几天,从星河那一端打到了母星上来了。难道真的只有输了吗?”

满头白发的军官尽显焦急,在舰艇上来回的走动。

暗紫色的星云在虚空里翻涌,那是被撕碎的战舰残骸与冷却的星际血浆混合成的雾。

赵将军的军靴在指挥舱的合金地板上碾出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士兵们绷紧的神经上。

霜白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他猛地顿步,指节死死攥住战术台边缘——那里有道新鲜的凹痕,是昨夜他用指甲抠出来的,此刻还嵌着半片脱落的指甲盖。

舷窗外,又一朵橙红色的“花”炸开了。

那是第七巡洋舰队的旗舰,三小时前,舰长在加密通讯里笑着说要带家乡的星莓酒回来,“给将军您的庆功宴备着”。

火光映在赵将军布满血丝的眼底,像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将军!”

林副官撞开自动舱门时,军帽上的铜扣“哐当”撞在舱壁上。

他手里攥着块巴掌大的合金板,指腹按在“裁决者”三个字上,几乎要嵌进金属里,板边的棱角在他掌心硌出红印:

“后防七号兵工厂连夜送来的,工程师说这玩意儿的暗物质共振频率能撕碎一切生命体征——碳基、硅基,哪怕是能量体都逃不掉!”

赵将军的喉结滚了滚,视线扫过全息星图。

代表友军的蓝点正以每秒三个的速度熄灭,紫色的敌阵像块浸了墨的海绵,正一点点吞噬母星周围的防御圈。

“反物质炮在他们的身上连个白印都留不下,”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东西……”

“仓库里只剩最后三箱能量块了!”

林副官突然拔高声音,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再等下去,母星的同步轨道防御网就要被他们啃穿了!我妹妹还在地表第三防空洞……将军,我们不能让他们肆意虐杀我们的家人、同胞。”

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淤青——那是昨天在传送舱被冲击波撞的,青紫色的痕迹里还嵌着点金属碎屑。

舷窗外,一只泛着金黄的大手正牢牢抓住逃生舱,透明的囊壁里,士兵们的轮廓在剧烈挣扎,他们的头盔裂开了缝,淡蓝色的血液正顺着裂缝往外渗,在虚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或许从星河的那一端开始,他就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

但是为了身后他深爱着的国家和人民,他不能退。

赵将军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血丝漫过了虹膜:

“坐标锁定敌主力集群,充能百分之八十,齐射!”

三十道银线瞬间刺破发射舱,尾焰在虚空中拖出转瞬即逝的磷光,像被剪断的神经。

指挥舱里的呼吸声突然卡在喉咙里,林副官死死盯着全息屏,指缝里渗出的汗滴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敌方阵营丝毫没有把这个武器放在心里,但首到第一枚“裁决者”在它们面前炸开。

刺目的白光猛地吞掉方圆十公里的虚空。

不是爆炸,是“抹去”。

紫雾像被橡皮擦碾过的墨痕,连带那些敌人,全都化作了纯粹的虚无。

指挥舱里爆发出短暂的抽气声,林副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但下一秒,所有声音都冻住了。

紫雾深处缓缓走出个身影。

黑袍在虚空中掀起涟漪,白发如流瀑垂到脚踝,发梢沾着点星尘,像落了场永远不化的雪。

的手腕上,暗金色骨珠每滚动一下,就有颗微型星球在珠内炸开。

他甚至没看那些陆续落下的白光,只抬了抬右手。

那些冲向紫雾的银线突然剧烈震颤,尾焰拧成麻花状,硬生生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林副官眼睁睁看着最前面那枚“裁决者”的轨迹——它正对着指挥舱的舷窗,尾焰的蓝光映在他瞳孔里,像口不断逼近的冰棺。

“不……”

他双腿一软,重重砸在钢板上,发出闷响。

背包里滑出半张照片,是他和弟弟穿着校服的合影,照片边缘被指腹磨得发毛,弟弟的笑脸己经模糊了。

“我们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

“全员弃舰!快——”

赵将军抓起应急通讯器,声音被剧烈的震动劈成碎片。

第一枚“裁决者”撞在引擎舱的瞬间,白光从舱壁裂缝里挤进来,像无数根烧红的针。

他摸向腰间的配枪,枪套上别着枚星尘挂坠——那是女儿用陨铁碎末拼的,她说“爸爸的枪比星星还亮”。

“砰!”

枪声在爆炸声里像粒火星。

赵将军的身体顺着舱壁滑下去,挂坠从枪套上脱落,在地板上转了三圈,停在林副官脚边。

紧接着,指挥舱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响,像串被拉断的珍珠。

母星地表的防空洞里,千万块屏幕同时暗下去。

抱着孩子的女人突然捂住嘴,孩子手里还攥着幅画——画上的战舰涂着彩虹色,烟囱里冒着火柴棍拼的烟,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的船”。

女人的指甲深深掐进孩子后背,孩子却没哭,只是盯着黑屏,小声问:

“爸爸的船是不是变成星星了?”

就在这时,虚空突然“咔”地裂了道缝。

炸开的火光悬在半空,坠落的残骸定在原地,连赵将军指间滴落的血珠都凝在离地板三寸的地方。

裂缝里走出的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袍,黑发用木簪束着,簪子上的纹路像流转的星河。

他抬手时,悬停的血珠突然倒流回赵将军指尖,炸开的火光缩回战舰残骸里,暗下去的屏幕重新亮起——蓝点正从紫雾里挣扎着浮上来。

时间在他掌心倒淌。

“你们不应该打破界限的,回去吧!”

他看向黑袍人,声音像山涧漫过青石,不起波澜。

黑袍人猛地转头,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人生哪得常如意,闲瞰朝花暮看雨 骨珠在虚空中撞出刺耳的响,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前辈可知,我们为这片星域耗了九代人的生机?凭你一句话就要我们空手而归?”

“你们逾越了!”

灰袍人抬手的瞬间,黑袍人连同他身后的紫雾突然像被泼了墨的纸,迅速褪色成透明。

他转身看向那颗裹着淡蓝光晕的母星,幸存的战舰正在重组,逃生舱里的士兵们正推开舱门。

指尖拂过虚空,几缕金芒悄无声息地钻进战舰残骸——那是被续上的生命。

“劫火焚过处,方有新芽生。”

正要踏入裂缝时,远方星际突然亮起道白光。

不是“裁决者”的毁灭之光,是带着暖意的,像初春第一缕穿破冻土的阳光,细得像根线,却亮得能照见星尘的纹路。

灰袍人怔住了,眼底第一次泛起涟漪,随即漾开浅淡的笑。

“曙光……”

话音落时,他己融入裂缝,只留最后缕金芒,落在重组的旗舰指挥舱里——赵将军刚睁开眼,就看见女儿的星尘挂坠正在枪套上轻轻摇晃,像颗不会灭的星。

[地球]

厨房飘来煎蛋的焦香,混着抽油烟机的嗡鸣,母亲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

“抒於,溏心蛋要凉了!”

我坐起身时,额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指尖还残留着种错觉——像握着块滚烫的合金板,又像触到了冰冷的枪管。

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发麻的腿走到餐桌前。

白瓷盘里的煎蛋边缘焦成深褐色,蛋黄像块融化的琥珀,筷子戳下去,金红色的液体会慢慢浸进白米饭里,在瓷盘上洇出浅黄的痕。

母亲总说“溏心蛋养人”,哪怕我讲过无数次,流心的蛋黄会让米饭变得腻乎乎的,像嚼着块没化的黄油。

“志愿填完半月了,”母亲把豆浆碗推过来,碗底和桌布摩擦出沙沙声,“录取结果该出来了吧?楼下王婶说她家小子的通知书昨天就到了,红本本烫金的,搁在茶几上,太阳一照晃眼得很。”

我用筷子把蛋黄戳得稀烂,米粒吸饱蛋液,在瓷盘里滚成金黄色的球。

“应该快了吧?就这几天就应该可以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如往常一样吃着饭。

然而母亲似乎不想这么快结束话题。

“你得多上点心呀!毕竟这关系着你的未来。”

窗外的蝉鸣突然密起来,阳光透过纱窗,在桌布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像张无形的网。

我的未来?

穷极一生去追寻别人一出生就有的东西,碌碌无闻,最后生老病死。

我得关心升学、就业、赚钱、养家……我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又不能说。

或许这就是人的矛盾吧。

“我知道你不爱听,”母亲夹起我挑到盘边的焦边,慢慢嚼着,“但你总得为我们想一想吧。”

“嗯。”

我扒饭的速度快了些,米粒粘在嘴角也没擦。

阳台栏杆上的露水还没干,凉丝丝的沾在指尖。

楼下的单行线上,卖黄瓜的三轮车慢悠悠晃过,车斗里的黄瓜顶着嫩黄的花,绿得发亮,车把上的铜铃被风一吹,“叮铃铃”响得脆。

远处的青山浸在晨雾里,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山脚下的稻田翻着浅绿的浪,蝉鸣声从稻穗里滚出来,黏糊糊的,带着夏末的慵懒。

母亲拎着帆布包走过来时,拉链上的塑料樱桃晃了晃。

那是我小学手工课做的,红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泡沫芯,边角被磨得圆滚滚的,没想到她还带着。

“买了下午三点的票,”她把包往墙角放,帆布摩擦着墙皮,发出沙沙声,“等不到你的通知书了。”

她要走我是早就知道的,毕竟当初说了陪我高考结束,算着就这几天了。

其实录取结果前天就能查了,我只是不敢点开那个网页——怕看见“未录取”三个字时,连假装平静的力气都没有。

车站的水泥地被晒得发烫,鞋底粘在地上,抬脚时会发出“啵”的轻响。

红色公交车来了,车身上的牛奶广告被晒得发皱,女明星的笑脸糊成团白影,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咯噔”震了一下。

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茧子磨得我皮肤发疼:

“阳台上的水仙要多浇水,别总忘了。速冻饺子在冰箱下层,煮的时候多放醋,你从小就爱吃酸的。不要一天就看手机,多出去走走。……”

车门“嗤”地合上时,我看见她扒在后窗上的脸,眼角的皱纹被阳光照得很清晰,像水波纹。

帆布包在后备箱里晃了晃,露出里面蓝布衫的衣角——那是她去年在集市买的处理货,布料硬得像纸板,洗了三次还是泛着白印。

回到家时,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把速冻饺子倒进锅里,水开的时候,饺子在沸水里翻来翻去,像群找不着方向的鱼。

咬破面皮的瞬间,醋的酸混着韭菜的辣涌上来,呛得我眼眶发热。

夜幕漫上来时,星星一颗颗亮起来。

最亮的那颗在东边的山尖上,忽明忽暗,像谁在山顶点了盏油灯。

但此刻我望着它,总觉得它的光里藏着点熟悉的红——像时空一角里,那些炸开的战舰残骸。

突然,那颗星动了。

不是缓慢的游移,是带着尾焰的疾驰。

淡金色的光尾在墨色夜空里拖得很长,像谁不小心打翻了金粉盒,空气里渐渐弥漫开臭氧的味道,像雷雨前的气息,阳台上的水仙花瓣开始轻轻颤抖,沾着的夜露滚落在瓷砖上,“嗒”地一声。

“不对……”

我的后颈突然冒出汗,“它在往这边来——”

光点越来越大,像个烧红的煤球,热度隔着空气烤得脸颊发烫。

我转身想跑,却被一股白光兜头罩住。

最后看见的,是水仙花瓣上的露珠,在白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彩虹,像谁撒了把星星。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地板上醒来。

晨雾正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青山的草木气。

手心沾着点潮湿的凉意,是昨晚摔倒时按在地板上的——那里有块淡淡的水渍,像滴凝固的眼泪。

“做了个太长的梦。”

我揉着发僵的脖颈,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己经是黎明了。

“我现在身体都这么虚了?看了一眼星星就被自己哄睡着了!”

(眼睛是神奇的地方,睁开时接受着宇宙的光彩,紧闭时描绘着无尽的深渊。它能明察事理,也能清净心灵。但往往也被人的内心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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