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的师傅永真道人回到山门几天后，张?没有想到的是，一修师兄兴高采烈的打来了电话，“小师弟！你快听听喜讯——你炼的那养心丹，简首是仙药啊！”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一修正激动地踱着步，“师傅他老人家前日晨起，拿着你留下的玉瓶端详半晌，说这丹药灵气醇厚得不像凡品，一时兴起就服了十粒。你猜怎么着？当天午时，师傅打坐的静室突然霞光冲天，整座山门的灵气都往那边涌！我们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有龙吟声，等进去看时，师傅己经突破到筑基期了！他捏着那空了一半的玉瓶，笑得胡子都来了，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丹药！”
张?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那养心丹除了500年份野山参外，关键是掺了不知名的神药，寻常修士服一粒便足以稳固甚至提高境界，师傅修为本就卡在炼气巅峰多年，十粒丹药的药力冲开筑基瓶颈，倒也不算意外。
“还有我！”一修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点后怕又狂喜的意味，“我仗着跟你亲近，厚着脸皮讨了半瓶，前日试着服了十颗——你是没瞧见那动静！丹田像是揣了团太阳，真气顺着经脉疯跑，首接把我从5层后期的壁垒撞碎了，现在稳稳站在7层初期不说，丹田还在发烫，估摸着过几日还能再进一阶！”
电话里突然传来几声模糊的呼喊，像是其他师兄弟在抢着说话，一修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其他师兄弟分了剩下的丹药，最低的也涨了半层修为。三师弟卡在4层中期三年了，现在都摸到5层的边了！只是……”
他的语气忽然沉了沉，带着惋惜：“师傅让丹堂的长老查验过你留下的药渣，说你最后加的那味灵药，灵气里带着混沌气，根本不在典籍记载之列。库房里的千年雪莲、紫河车都能寻到替代品，唯独那味药，连师傅他老人家都认不出，更别说找第二份了。”
张龚这才想起那天接待师傅时，常年荣辱不惊的师傅，竟出现一脸惊奇的神色，他不仅仔细询问了采药的情形、炼药的过程，尤其是配方中主药辅配比，熬药的细节，还专门拿走了一些药渣说要回去研究。原来师傅早就操了这方面的心，只是张?那天对师傅描述最后一味药时，师傅说他也从来也没听说过，他还说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不过你别操心这个了！”一修又立刻扬高了声，“师傅说了，这是你的机缘，强求不得。他让我务必跟你说声谢——不光是他，整个师门都得谢你！等你历练结束，无论如何得回山门一趟，我们会在山门前的望月台备好了宴席，等你回来喝酒那！”
最后传来一修带着笑意的叮嘱：“如果你去秘境时，在秘境里万事小心，师傅说你这次历练回来，怕是要惊动整个修真界了……”
张?收起电话，仿佛指尖还残留着一修师兄的体温。
正沉思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锐利的鹰唳，清越如金石相击。张?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金色的身影正振翅俯冲，掠过别墅的琉璃瓦顶时带起一阵疾风，稳稳落在露台的栏杆上——那是一只半大的鹰隼，羽翼间己显露出苍劲的纹路，正是当年他在缅甸救下的那只小金鹰。
这小家伙通人性得很，见张?推门出来，立刻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用带钩的喙轻轻蹭着他的手臂，发出亲昵的咕咕声。
张?笑着抬手抚过它油亮的背羽，想起当年因它腿伤不便携带，于是将它托付给义兄欧阳军照料，后来欧阳军又特意让人将它送到燕京，交给龙西喜驯养。
如今看来，这小鹰在西哥等人的精心照料下，比从前雄壮了不少，它的利爪在栏杆上抓出浅浅印痕，眼神也愈发灵动起来。
“饿了？”张?转身进屋，从储物袋里摸出块牛肉干，刚想递过去，却见小鹰突然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桌角那个装着药渣的锦袋——那是上次炼养心丹时剩下的残渣，除了师傅带走一些外，还留了很多。他觉得里面还残留些灵气，就没舍得扔掉，随手放在了那里。
小家伙突然振翅飞起，用喙叼住锦袋就往角落里拖，急不可耐地用爪子扒开袋口，低头啄食那些灰褐色的药渣，吃得狼吞虎咽。
张?愣了愣，忽然想起前几日给它喂过一粒碾碎的养心丹，当时它就表现得格外喜欢，没想到连药渣都这般馋嘴。
此时，那只通体洁白的小狐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张?身旁。先是歪着脑袋看了看埋头吞食的小鹰，又转头瞅了瞅的张?，小爪子在地上轻轻刨了两下，像是想凑过去抢食，却又怯生生缩了缩脖子，一双琥珀色眼睛满是犹豫。
张?见状，笑着将小家伙抱进怀里，从储物戒中摸出一颗莹润的养心丹递到它嘴边。小狐狸鼻子嗅了嗅，立刻认出这是好东西，嗷呜一声含住丹药，三两口便咽了下去。
丹药入腹瞬间，它忽然抬起两只前爪抱成小拳头，对张?轻轻拱了拱，毛茸茸脸上像是绽开笑意，蓬松尾巴欢摇了起来。随着药力化开，小狐狸的白毛像是染上了层月华，色泽愈发鲜亮，原本就灵动的眼神，仿佛灵智又开了几分，看向张?目光也多了几分信赖。
张?正想着小狐狸的神奇，却见小鹰的羽毛忽然泛起一层淡淡金光，原本半大的体型以肉眼可见速度舒展了几分，喙尖的弯钩变得更加锋利，连眼神都添了几分慧黠。
它扑到张?面前，用头蹭着他的手心，又用头轻轻顶了顶小狐狸，这分明就是争宠啊，发出的咕咕声里带着一丝灵力波动，这都是开启了灵智的征兆！
张?心中一动。寻常凶兽开启灵智至少需要百年修行，这小金鹰、小狐狸都不大，竟因一些丹药和药渣有了这般变化，可见养心丹药力有多霸道。
他看着两个小家伙越来越清晰的人性化情绪，忽然觉得，它们或许不只是只宠物。若是好生培养，将来未必不能修出人形，甚至在关键时刻会成为助力。
“看来以后得给你们多留点药渣了。”张?笑着揉了揉它的头顶，小鹰像是听懂了，兴奋地振翅飞起，盘旋一周后俯冲下来时，利爪上竟抓着片带着晨露的嫩叶，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像是在道谢。
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一人一鹰一狐上，张?望着掌心那片翠绿的叶子，忽然觉得这次历练归来，要操心的事，似乎又多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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