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长安遗梦，桃花依旧
传送门的蓝光尚未完全散去时，白夭夭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转头望向御花园的方向，那里的桃花香仿佛穿透了时空，顺着风的轨迹飘来，带着清甜的暖意，勾得人心头发痒。临走前，她想再去看看那片桃花——那是她与李君羡元神共鸣的起点，也是这场长安梦开始的地方。
御花园的桃花开得正盛，比她初来时更繁密，粉白的花瓣堆云叠雪，压得枝头微微下垂。风一吹，便是漫天飞落的花雨，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柔软的锦缎。
她沿着熟悉的小径往前走，指尖拂过枝头的花瓣，灵力顺着指尖流转，让那些半开的花苞瞬间绽放。这是紫宣教她的凝花术，当年在昆仑墟，她总学不会控制灵力，折下的桃花转眼就会枯萎，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引导：“要用心，像对待朋友一样。”
如今，她早己能让桃花在掌心常开不败，可那个教她术法的人，还在玉瓶里沉睡着。
走到当年与李君羡初遇的那株花树下，白夭夭停下脚步。树下的青石板上，还能看到模糊的脚印，像是谁曾在这里驻足良久。她想起那日，她以灵力凝结桃花瓣，他望着花瓣失神，说“这场景，我好像梦到过”。
那时的他，或许己经隐隐察觉到什么，却还是选择相信那份莫名的熟悉感。
白夭夭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玄族的灵力在她掌心汇聚，化作两道柔和的绿光，沉入脚下的泥土。地面微微震颤，两道嫩绿的枝芽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
不过片刻，两株桃树便拔地而起，枝桠在半空中交缠、依偎，仿佛一对相拥的恋人。左边的那株开着粉白的花，花瓣边缘带着淡淡的红晕，像极了李君羡送她的那枝；右边的那株开着纯白的花，花瓣莹润如玉，是紫宣最爱的颜色。
风吹过，粉白与纯白的花瓣交织着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像一场迟来的约定。
白夭夭望着交缠的枝桠，眼眶微微发热。这两株桃树，是她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以李君羡的热烈，衬紫宣的温润；以凡人的烟火，映元神的清辉。他们本就是一体，是守护的两种模样，是跨越轮回的同一个灵魂。
她从怀中取出玉瓶，放在两株桃树之间的泥土上。瓶身的绿光与桃花的粉白交相辉映，里面的元神碎片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尤其是那枚刚归位的碎片，竟透过瓶身，在花瓣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青袍的紫宣与银甲的李君羡并肩而立，在桃花雨中对她微笑，两个身影渐渐重叠，最终化作一道温暖的光，融入漫天飞舞的花瓣。
“我知道了。”白夭夭轻声说，像是在回应某个无声的约定。
她知道，他们从未离开。紫宣的元神在玉瓶里沉睡着，等待着集齐碎片的那一天；而李君羡的爱，早己化作这长安的桃花，年年岁岁，在春风里绽放，提醒着她曾有过一场这样炽热而真挚的爱恋。
拾起玉瓶时，指尖触到一片飘落的桃花瓣，带着花瓣独有的柔软。白夭夭将花瓣夹进随身携带的绢帕里，那是她从碎玉轩带来的，上面绣着半朵桃花，是她未完成的绣活。
如今，有这片来自御花园的桃花，也算圆满了。
转身离开时，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两株交缠的桃树。阳光穿过花瓣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个细碎的梦。风再次吹过，花瓣簌簌落下，落在玉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瓶内的元神碎片轻轻颤动，绿光温柔地闪烁着，似在回应这场无声的告别。
白夭夭握紧玉瓶，加快了脚步。传送门的蓝光在前方闪烁，像指引归途的星辰。她知道，长安的梦己经结束，但关于桃花的记忆，关于李君羡的温柔，会永远留在她心里，陪着她走向下一个世界，走向与紫宣真正重逢的那一天。
御花园的桃花依旧盛开，年年岁岁，周而复始。后来有宫人说，那片桃林里有两株树长得格外亲密，粉白的花与纯白的花缠在一起，风一吹，就像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温柔得让人心颤。
只是再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玄族女子，为她的爱人留下的，关于长安的最后念想。
而那个带着玉瓶离去的身影，早己踏上了新的旅程，背影挺拔，眼神坚定。
因为她知道，她不仅要带回紫宣的元神，还要带着李君羡的那份爱，好好地走下去。
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作者“一梦一幻一追寻”推荐阅读《白夭夭的碎片世界之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3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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