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青丘小仙，初遇墨渊
白夭夭化作一身青衣的小仙，在青丘的药庐里帮忙晒药草。
她特意收敛了玄族的灵力，只留一丝微弱的仙泽，看上去与青丘寻常的小仙并无二致。这是她从古籍里学的敛息术，既能隐藏身份，又能近距离观察墨渊与夜华——化形镜提示，今日墨渊的元神波动格外活跃，或许会从玄冰中短暂苏醒。
药庐外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带着上古神祇独有的威压。白夭夭抬头，看见一位身着玄袍的男子走进来，长发用玉冠束起，眉宇间的凌厉比玄冰中的沉睡模样柔和了几分，正是苏醒的墨渊。
他身后跟着个白衣少年，眉眼精致，气质清冷，腰间挂着枚玄铁令牌，正是天族太子夜华。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相似感，尤其是那双眼睛，都带着看透世事的沉静。
“十七，今日的药草晒得如何？”墨渊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过药架，在触及白夭夭时微微一顿。
白夭夭垂眸行礼，用青丘小仙的名字应答：“回上神，己按吩咐晒好，只待收存。”她的指尖悄悄握紧袖中的玉瓶，能感觉到里面的碎片正在剧烈震颤——紫宣的碎片与墨渊的元神产生共鸣，绿光透过瓶身，在药草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与此同时，夜华腰间的令牌突然发烫，他下意识地按住令牌，目光落在白夭夭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这位小仙看着面生，是新来的？”
“是，前些日子刚从凡间飞升，托庇于青丘。”白夭夭答得滴水不漏，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夜华令牌上的纹路——那纹路竟与斩荒的魔纹有三分相似，显然是斩荒碎片在他体内作祟。
墨渊走到药架前，拿起一株晒干的“忘忧草”，指尖无意中擦过白夭夭的衣袖。就在触碰的瞬间，他猛地顿住，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姑娘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白夭夭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上神说笑了，小仙修为浅薄，怎会识得上神的故人？”
墨渊没有再追问，只是将忘忧草放回原处，指尖却泛起淡淡的金光。白夭夭能感觉到，他在试探她的灵力，那道金光温和却不容抗拒，擦过她的衣袖，与她藏在袖中的玉瓶轻轻一碰。
“嗡——”
玉瓶中的紫宣碎片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绿光，与墨渊指尖的金光交织成漩涡。药庐里的药草纷纷颤动，夜华腰间的令牌也随之发烫，暗红色的光芒与绿光缠绕，竟生出一种和谐的韵律。
“这是……”夜华按住发烫的令牌，看向白夭夭的眼神更困惑了，“你身上到底有什么？”
白夭夭知道不能再久留，屈膝行礼：“上神与太子殿下若无吩咐，小仙先行告退。”
她转身离开时，感觉两道目光落在背上，一道来自墨渊，带着探究与怀念；一道来自夜华，带着困惑与莫名的熟悉。袖中的玉瓶还在发烫，紫宣与斩荒的碎片第一次在两个不同的宿主面前产生共鸣，像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羁绊。
走出药庐，白夭夭才松了口气。墨渊的敏锐远超她的预料，而夜华对她的熟悉感，也印证了斩荒碎片的存在。看来这青丘之行，远比长安更复杂。
第28章：诛仙台畔，旧雪新痕
白夭夭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青丘与九重天交界的诛仙台。
这里的雪比长安的宫雪更冷，纷纷扬扬地落在石阶上，积起薄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诛仙台的栏杆上结着冰棱，像极了千年前玄族的诛仙台，只是少了魔气的侵蚀，多了几分仙泽的清冽。
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云海翻腾，袖中的玉瓶渐渐平息。方才在药庐的共鸣太过强烈，险些暴露身份，幸好她及时撤离。此刻站在诛仙台，望着漫天飞雪，忽然想起长安的宫雪——李君羡鬓角的霜色，也是这样在风雪中染就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传来夜华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白夭夭转身，看见他站在雪地里，白衣与白雪几乎融为一体，唯有腰间的令牌泛着微光。他显然是跟着她来的，眼神里的困惑更浓了。
“听闻诛仙台的雪景独特，特来一看。”白夭夭拢了拢衣襟，“太子殿下不也在此处？”
夜华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云海：“我来祭拜一位故人。”他顿了顿，忽然问，“你身上的气息，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又像……另一个人。”
白夭夭心中一动。他说的“一个人”或许是白浅，而“另一个人”，恐怕就是斩荒碎片感应到的、属于她的气息。
“太子殿下认错人了。”她轻声说，转身想走，却被夜华拦住。
“等等。”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簪头是朵含苞的桃花，“前日在桃林捡到的，看样式像是你的。”
白夭夭看着那支玉簪，忽然想起长安的桃花簪——李君羡曾想为她买一支，却因宫规所限未能如愿。她接过玉簪，指尖擦过夜华的掌心，两人同时感觉到一阵刺痛——玉瓶中的斩荒碎片与夜华体内的碎片产生排斥，红光一闪而逝。
“多谢太子。”白夭夭将玉簪收好，快步离开。
夜华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青丘小仙，尤其是她看雪的眼神，带着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像经历过无数风雪的旅人。
白夭夭走下诛仙台，雪落在发间，融化成水，冰凉刺骨。她想起李君羡在北境的雪地里，也是这样望着长安的方向，思念如潮。原来无论哪个世界，雪都是相似的，思念也是相似的。
第29章：故人气息，墨渊追问
墨渊在书房召见白夭夭时，窗外的雪还在下。
他坐在案前翻阅古籍，案上摆着一壶热茶，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白夭夭走进来时，闻到茶水中混着的“桃花露”香气——那是紫宣最爱的茶，没想到墨渊也喜欢。
“十七，坐。”墨渊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这簪子是天族太子所赠？”
“是，前日在诛仙台偶遇，太子殿下归还的。”白夭夭捧着热茶，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上神特意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墨渊放下古籍，首视着她的眼睛：“你不必瞒我。你身上的故人气息，不是凡间小仙该有的。”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怀念，“那是昆仑墟的桃花香，是……我一位故友独有的气息。”
白夭夭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墨渊说的“故友”是谁——紫宣的元神与墨渊本就同源，她身上沾染的紫宣气息，自然会被墨渊察觉。
“上神多虑了，小仙只是偏爱桃花罢了。”她避开墨渊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雪，“凡间的桃花开得盛，小仙在凡间时，常去桃林散步。”
墨渊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拿起古籍，轻声道：“我的故友，也爱桃花。他总说，桃花最是痴情，开得热烈，落得决绝。”
白夭夭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紫宣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在昆仑墟的桃花林下，他为她簪花时，笑着说“夭夭你看，桃花多像你，看着柔弱，实则执拗”。
书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雪声和翻书声。白夭夭能感觉到，墨渊的元神与紫宣的碎片在缓慢融合，像两滴汇入同一池的水，难分彼此。这种融合比李君羡的轮回更彻底，或许正因如此，墨渊才能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
“上神若无事，小仙先行告退。”白夭夭起身行礼，她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泄露更多。
墨渊抬头看她，目光温和：“去吧。若有难处，可来寻我。”
走出书房时，白夭夭回头望了一眼。墨渊正望着窗外的桃花树，侧脸的轮廓在烛火中显得格外柔和，竟与紫宣有七分相似。她忽然明白，紫宣的元神碎片会依附在墨渊体内，或许不止是巧合——他们本就是同一种灵魂，同一种守护。
第30章：夜华疑窦，桃花为证
夜华在桃林拦住白夭夭时，她正弯腰捡拾落在地上的桃花瓣。
他依旧穿着白衣，只是眉宇间的困惑更深了，手里拿着一幅画卷：“你说你在凡间常去桃林，可知这幅画里的桃林在哪里？”
画卷上画着一片桃花林，林中有座草屋，屋前立着个青袍男子，正对着一株桃树微笑。白夭夭的呼吸骤然停滞——那男子的侧脸，分明是紫宣的模样，而那片桃林，与昆仑墟的桃花林一模一样。
“不知。”她强压下心头的震动，将画卷推回给夜华，“凡间的桃林千千万，小仙认不出。”
夜华却不肯收回画卷，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可你方才的眼神，分明是认出来了。”他指着画中青袍男子的腰间，“你看他的玉佩，是不是与你袖中藏的东西很像？”
白夭夭下意识地按住袖口，那里正是装着元神碎片的玉瓶。画中男子腰间的玉佩，赫然是龙形纹，与紫宣的护心佩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看错了。”她后退一步，想拉开距离，却被夜华抓住手腕。
他的指尖滚烫，带着斩荒碎片的霸道气息：“我没看错。你身上的气息，画中男子的气息，还有我令牌里的异动……这一切都与你有关。”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我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子，也像你这样，总在桃林里捡花瓣。”
白夭夭的心猛地一颤。斩荒的碎片在夜华体内苏醒了，那些属于斩荒的记忆，正透过梦境传递给夜华。
“放开我！”她凝聚灵力，挣脱夜华的手，指尖的绿光与他掌心的红光碰撞，激起漫天桃花瓣。
墨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夜华，不得无礼。”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墨渊站在桃林深处，目光落在他们交缠的光芒上，眼神复杂。“十七是青丘的客人，你身为天族太子，怎可如此唐突？”
夜华收回手，看着掌心残留的绿光，若有所思：“是侄儿失礼了。”
白夭夭趁机行礼：“小仙告退。”她转身快步离开，不敢再回头。身后，墨渊与夜华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一个带着怀念，一个带着探究，两道目光在桃花林中交织，像一张无形的网。
回到药庐，白夭夭摊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夜华的温度。她望着窗外纷飞的桃花瓣，忽然明白，在这个世界，紫宣与斩荒的碎片不再是孤立的存在，他们依附的墨渊与夜华，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份联系，正因为她的到来，变得愈发清晰。
玉瓶中的碎片轻轻颤动，绿光与红光和谐地交织，像是在告诉她：不必害怕，无论前路如何，他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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