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程序难题，灵韵暗助
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满了江城大学，计算机系的实验楼却依旧亮着灯。致一科技的几个人围在电脑前，眉头拧成了疙瘩，键盘敲击声杂乱无章，透着一股焦虑。
“还是不行。”雷神狠狠抓了抓头发，屏幕上的代码红得刺眼，“这个漏洞像是活的，刚补上东边，西边又冒出来了。”
肖奈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紧锁屏幕。屏幕上的乱码疯狂跳动，像一群失控的蚂蚁，这是他们团队开发的新游戏内测时遇到的致命漏洞，己经卡了整整三天。
“再试最后一次。”他开口，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指尖重新落在键盘上。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请问，肖奈在吗？”
白夭夭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月光从她身后涌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比白天更多了几分素净。
“孟逸然？”愚公惊讶地抬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白夭夭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系里让我送份文件给计算机系的学长，说肖奈同学可能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吗？”
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电脑屏幕，心里却己经有了数。那些跳动的乱码在她眼里，像极了千年前扰乱三界的魔气，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迹可循——是数据流的“气脉”走岔了。
肖奈抬眸看她，眼底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清明：“文件放桌上吧。”
“好。”白夭夭应着，慢慢走过去。经过电脑时，她指尖微不可察地凝起一缕淡青色的灵韵，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主机上。
这灵韵是她从元神碎片的混沌气息中剥离出的一缕，能顺着数据流游走，自动修复紊乱的“气脉”。她做得极隐蔽，致一科技的几人都在盯着屏幕，没人注意到她指尖的微光。
将文件放下，白夭夭没多停留：“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肖奈突然开口，“外面很晚了，需要送你回宿舍吗？”
这话一出，愚公和雷神都惊呆了——肖奈大神居然会主动提出送女生？
白夭夭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笑容浅淡：“不用了，我住得不远。你们忙吧，祝你们早点解决问题。”
她说完，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透气。窗外的月亮很圆，像块温润的玉盘挂在天上，让她想起千年前在昆仑墟，紫宣总爱陪她看月亮，说“月光能洗去凡尘杂念”。
实验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响起。肖奈的目光偶尔会掠过窗边的白夭夭，她背对着他们，身形纤细，望着月亮的样子安静得像幅画，让人不忍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众人快要放弃时，雷神突然尖叫起来：“等等！报错消失了！”
愚公猛地凑过去：“真的假的？我看看……我靠！漏洞修复了？！”
屏幕上的代码恢复了正常的绿色，程序顺畅地运行起来，刚才还疯狂跳动的乱码彻底消失。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邪门了！”愚公摸着后脑勺，“刚才还死活弄不好，怎么突然就好了？”
雷神摸着下巴：“难道是老天爷看我们可怜，显灵了？”
肖奈没说话，目光缓缓转向窗边。白夭夭己经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修好了吗？那真是太好了。”
可他的视线落在她指尖时，却微微一顿。刚才她靠近电脑时，他似乎瞥见她指尖有极淡的光闪过，快得像错觉。
还有，从她进来后，他体内那枚一首沉寂的元神碎片，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带着一丝……雀跃？
肖奈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白夭夭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白夭夭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
她能清晰地感应到，元神碎片的雀跃里带着一丝感谢。可她太了解斩荒了，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从不屑于欠任何人情，更别说用这种近乎示弱的方式表达感谢。
这或许就是凡人躯体的影响吧，连带着元神碎片都染上了几分烟火气的柔软。
“既然问题解决了，我就先走了。”白夭夭拿起自己的包，轻声道别。
“我送你。”肖奈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愚公和雷神交换了一个“懂了”的眼神，识趣地没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校园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肖奈走在靠路灯的一侧，步伐不快，似乎在刻意配合她的速度。
“你好像对电脑很懂？”肖奈突然开口。
白夭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懂，只是刚才看你们着急，随口祝福了一句。”
肖奈没再追问，可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他总觉得，这个孟逸然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像蒙着一层薄雾，让他看不透，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走到宿舍楼下，白夭夭停下脚步：“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肖奈点头，看着她转身走进楼道的背影，突然开口：“孟逸然。”
白夭夭回过头，眼里带着疑惑。
“刚才……谢谢。”肖奈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白夭夭的心头猛地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看着月光下肖奈清俊的侧脸，恍惚间竟觉得，这句话是斩荒说的。
她笑了笑，挥了挥手：“不客气，晚安。”
转身走进楼道，白夭夭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抚上心口。那里，元神碎片的悸动还未平息，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或许，这场漫长的寻元之旅，并不会像她想象中那么难。
至少，他开始注意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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