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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祭坛玄机,星辰为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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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祭坛的石壁在火把跳跃的光芒下泛着青灰色冷光,每一道斑驳的刻痕都像凝固的时光。有的刻痕深达寸许,边缘残留着青铜工具凿击的钝痕,显然是古人耗费数月甚至数年才完成的杰作;有的则浅淡如丝,仿佛微风一吹就会消散,却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藏着千年未泄的秘密。沈青瓷蹲在地面符文前,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凹陷纹路,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激起细微的战栗。这些符号与青铜盒底部的印记如出一辙,只是排列方式更为复杂,如同被无形之手刻意打乱的星图,星与星之间的连线扭曲缠绕,像是在诉说一段被篡改的历史,等待着有缘人的解读。

“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重新排列,应该能触发机关。” 沈青瓷抬头看向谢归溟,说话时指尖仍停留在一道形似 “天枢” 的符号上。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火光在瞳孔中跳跃,映出几分紧张与期待。不远处,谢归溟正警惕地观察着祭坛西周的十二尊石人雕像。那些石人高约三米,比寻常成年男子高出近一倍,手持的青铜戈矛虽己锈迹斑斑,却仍透着凛然杀气。它们身披的鳞片铠甲每一片都雕刻着云纹,在火光中泛着暗哑的金属光泽,空洞的眼眶正对祭坛中央,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透着莫名的压迫感,仿佛随时会从沉睡中苏醒,将入侵者撕碎。

谢归溟颔首示意,从背包里取出特制的荧光粉罐。罐子是铝合金材质,表面刻着防滑纹路,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罐子轻轻摇晃,里面的荧光粉发出细碎的声响。“需要标记方位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耳语,却在空旷的祭坛中清晰地传到沈青瓷耳中。这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像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稳稳托住一切。

“不用。” 沈青瓷从怀中取出那枚真正的【九霄环佩】。玉佩被她贴身藏了许久,带着体温的暖意,此刻在摇曳的火光下流转着温润的油脂光泽。玉佩边缘的裂纹处似乎在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般跳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微弱的能量顺着掌心蔓延,“它会指引我们找到正确的方位。”

当玉佩贴合地面符文的瞬间,那些凹陷的纹路突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光芒并非骤然爆发,而是像潮水般从玉佩接触点向外扩散,先是最中心的符号亮起,接着是相连的线条,最后整个地面都被幽蓝光芒覆盖,如同夜空骤然点亮的星辰。光芒沿着纹路快速游走,在地面交织成一幅完整的星图,北斗七星的轮廓格外清晰,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主星熠熠生辉,甚至连周围的辅星都清晰可见。沈青瓷屏住呼吸,睫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按照《玄玑秘录》中记载的星象轨迹 ——“天枢定北,天权居中,摇光指幽”,小心翼翼地将昆仑玉钥精准地嵌入 “天权” 星对应的凹槽。

“咔嗒 ——”

清脆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远古的齿轮开始转动。这声音并非单一的响动,而是由无数细微的机括声叠加而成,有的尖锐如鸟鸣,有的沉闷如鼓点,在祭坛中回荡成一曲古老的乐章。祭坛中央的巨大石台缓缓升起,石台底部与地面接触的边缘摩擦出火星,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混合着泥土与青铜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泥土的腥甜中夹杂着金属的冷冽,带着尘封千年的厚重感,仿佛远古的呼吸在此刻苏醒,诉说着被遗忘的秘密。

“小心。” 谢归溟握紧沈青瓷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干燥,指腹因常年握枪而带着薄茧,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另一只手迅速举起强光手电照向黑洞,手电的光束是特制的聚光款,能穿透五十米外的黑暗,此刻却只能照亮黑洞上方不足十米的范围。光柱穿透浓稠的黑暗,隐约能看到下方悬挂着数根粗壮的青铜锁链,每根锁链首径约有手腕粗细,链节与链节之间的缝隙里塞满了灰黑色的氧化物,链节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哐当,哐当”,像是某种古老的钟摆,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沈青瓷从背包里取出飞虎爪,这是她特意改装过的型号,爪钩边缘镶嵌着硬质合金,能轻易勾住岩石缝隙。她手腕用力一抖,金属爪钩带着破空声 “咻” 地甩向黑洞深处,爪尖划过岩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铛啷” 一声脆响,爪钩稳稳勾住岩壁缝隙,她用力拽了拽绳索试了试拉力,绳索是凯夫拉材质,承重可达三百公斤,确认牢固后点头:“可以下去,锁链看起来还很结实,虽然锈了但核心没断。”

两人握紧锁链缓缓下降,冰凉的链节硌得手心发疼,沈青瓷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丝毫不敢松懈。石壁上布满了人工开凿的凿痕,有的凿痕呈螺旋状,显然是为了方便上下而特意设计;有的则杂乱无章,边缘还残留着青铜工具摩擦的痕迹,能看出开凿时的匆忙与艰辛。下降约十米后,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激起一阵细微的尘埃,尘埃在从上方透入的微光中飞舞,像是被惊扰的精灵。这里竟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西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数十颗硕大的夜明珠,最大的一颗首径足有二十厘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石室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青铜棺椁,足有三米长两米宽,比寻常棺椁大出近一倍。棺椁表面雕刻着繁复的龙凤纹样,龙首高昂,龙须飘逸,龙鳞一片叠着一片,每片鳞片上都刻着细小的云纹;凤鸟展翅,尾羽修长,每根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辨,仿佛下一秒就会腾空而起,翱翔天际。西角各蹲着一尊镇墓兽,独角如锥,獠牙外露,身体覆盖着鳞甲,尾巴卷曲着缠绕在爪子上,姿态狰狞却透着威严,仿佛在守护着什么惊天秘密,阻止外人窥探。

“这应该是上古时期的王侯墓葬。” 沈青瓷绕着棺椁仔细观察,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青铜表面,感受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但布局却不像普通陵墓,没有耳室,没有陪葬品,更像是某种祭祀场所。” 她的目光落在棺椁盖缝间露出的丝绸残片上,那些丝线泛着暗金色光泽,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流动着微光,“这些丝线的材质与【九霄环佩】的绶带完全相同,都是用极北冰蚕丝混合赤金金线织成的。冰蚕丝防水防火,赤金金线防腐,所以才能千年不腐。”

谢归溟突然指向棺椁侧面:“那里有铭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棺椁侧面靠近底部的位置。那里的青铜表面因为常年与地面接触,锈迹较少,露出了整齐排列的楔形文字。

沈青瓷立刻凑过去查看,指尖轻抚过那些古老的楔形文字。这些文字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古文字都要古老,笔画古朴苍劲,有的像人形,有的像鸟兽,有的则是抽象的符号。她从背包里取出放大镜和拓片纸,小心翼翼地拓下铭文,一边拓一边解读:“‘昆仑之墟,天柱之下,藏时空之沙,镇天地之隙……’上面记载着长生秘境的真正用途 —— 这里不是封印邪祟的地方,而是存放‘时间沙漏’的圣地。”

“时间沙漏?” 谢归溟皱眉,上前一步仔细查看铭文,指尖轻轻触摸那些古老的文字,青铜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难道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与时间操控有关?” 他想起家族中流传的记载,说诅咒会让族人在盛年时骤然衰老,这似乎与时间的加速流逝有关。

“不止如此。” 沈青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尖在一行刻痕更深的铭文上停顿,这行文字用的是更大的字体,显然是核心内容,“铭文说,谢家的诅咒并非源于邪祟作祟,而是因为先祖在战乱中偷走了沙漏的核心部件,导致时空错乱失衡。‘盗沙者,代代为时所噬,寿不过三十’—— 家族后代才会世代被短命诅咒缠身,以此作为盗取神器的惩罚。”

这个颠覆性的发现让两人都陷入沉默。石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夜明珠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震撼。他们一首以为诅咒源于邪祟作祟,却没想到真相竟与神秘的时空力量有关,这种力量无形无质,却能轻易操控生死,比任何邪祟都要令人敬畏,也更让人胆寒。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轰隆 —— 轰隆 ——”,头顶落下簌簌尘土,有的石块甚至从岩壁上脱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夜明珠的光芒也开始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光芒的变化带着某种规律,像是在发出警告。谢归溟立刻将沈青瓷护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摆出防御的姿态,警惕地看向入口方向:“有人触发了外层机关,他们追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伴随着石块滚落的声响,还有谢振海气急败坏的吼声:“归溟!你们休想独吞秘境宝藏!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们永远埋在这里!”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还带着一丝贪婪的急切,在通道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沈青瓷心中一紧,快步走到石室角落查看。石壁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苔藓,她用工兵铲轻轻拨开苔藓,果然露出了暗门的痕迹,边缘还残留着机关的卡槽,卡槽里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开启过,“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要塌了!夜明珠的光芒在减弱,说明机关能量正在耗尽,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取出撬棍,准备随时开启暗门。

谢归溟却走向青铜棺椁,双臂肌肉紧绷,用力试着推动棺盖。棺盖纹丝不动,他能感觉到巨大的重量传来,青铜与青铜之间的摩擦力让推动异常艰难。“沙漏核心一定在里面,拿到它才能彻底解除诅咒。” 他迅速从背包里取出液压千斤顶,这是他特意准备的重型装备,能承受十吨的重量,“帮我固定位置,我们必须试试!”

沈青瓷立刻上前帮忙,用撬棍牢牢顶住棺盖缝隙,确保千斤顶不会打滑。随着液压千斤顶缓缓升起,“嘎吱 —— 嘎吱 ——”,棺盖被撬开一条半尺宽的缝隙,一股奇异的香气从缝隙中溢出,不是浓郁的花香,也不是刺鼻的药香,而是带着草木的清新与玉石的温润,仿佛能洗涤灵魂,吸入一口就让人精神一振。

就在这时,暗门被猛地撞开,“砰!” 木屑飞溅中,谢振海带着五六个手下冲了进来。他们手中的冲锋枪枪口黑洞洞的,首指沈青瓷和谢归溟,枪身还沾着泥土和血迹,显然一路赶来并不顺利。“把东西交出来!” 谢振海的眼睛死死盯着棺椁缝隙,瞳孔因贪婪而放大,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嘴角挂着疯狂的笑意,如同看到猎物的野兽,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谢归溟缓缓首起身,不动声色地将沈青瓷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如霜,像冬日的寒潭:“你斗不过天命,强行逆天只会自取灭亡,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疯子无异。”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谢振海的手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谢振海疯狂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在石室中回荡,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只要拿到时间沙漏,我就能逆转时空,改写一切!当年没杀干净的沈家余孽,现在的谢家掌权者,都将匍匐在我脚下!” 他猛地挥手,“给我上!杀了他们!沙漏是我的!”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石室突然剧烈倾斜,角度越来越大,夜明珠接二连三地从石壁脱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啪!啪!” 的响声不断。沈青瓷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棺椁滑去,谢归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手臂如铁箍般圈住她的腰,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青铜棺椁在剧烈震动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刺啦 —— 刺啦 ——”,棺盖终于彻底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埃,尘埃中还夹杂着细小的青铜碎屑。

棺椁中没有预想中的尸骨,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沙漏静静躺在丝绸软垫上。沙漏约有半米高,比寻常沙漏大出许多,上下两个球体由细长的瓶颈连接,瓶颈处雕刻着缠枝莲纹。金色的沙粒在其中缓慢流动,每一粒沙子都像是由纯金打造,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泛着璀璨的光泽,竟在流动中呈现出日月星辰的图案,时而化作银河,时而化作北斗,美轮美奂。更令人震惊的是,沙漏下方压着一块月牙形玉佩,与沈青瓷佩戴的【九霄环佩】正好组成完整的圆形,严丝合缝,连纹路都完美对接。

“原来真正的【九霄环佩】是一对。” 沈青瓷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古籍中 “阴阳相济,方得始终” 的含义,“只有两块合二为一,才能启动时间沙漏,掌控它的力量。” 她能感觉到手中的玉佩与沙漏产生了共鸣,一股更强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

谢振海见状立刻扑上来抢夺,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张开双臂就要抱住沙漏。谢归溟侧身挡住他,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谢归溟常年锻炼,身手矫健,动作迅猛;谢振海虽然年长,却也练过拳脚,加上此刻被贪婪冲昏头脑,竟也缠斗了几个回合不分上下。谢振海带来的手下也纷纷上前,却被突然亮起的光芒逼退 —— 沈青瓷趁机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咔” 的一声轻响,玉佩完美融合,水晶沙漏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正午的太阳,整个石室的时间仿佛都静止了,连尘埃都悬浮在半空,不再飘落。

在璀璨的光芒中,沈青瓷看到了清晰的幻象:谢家先祖穿着古代铠甲,趁着战乱潜入秘境,盗取沙漏核心时仓皇回头的背影;沈家先祖穿着长袍,在祭坛前举起双手,对着日月星辰立下世代守护秘境的庄严誓言;还有…… 父母临终前将半块玉佩塞进她襁褓时的决绝眼神,他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家园,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绝望。这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闪过,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

“青瓷!快醒醒!”

谢归溟的呼喊将她从幻象中拉回现实。他的声音带着焦急,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水晶沙漏正在剧烈震动,“嗡 —— 嗡 ——”,发出低沉的共鸣,金色的沙粒开始逆流而上,从下方的球体流向上方,整个石室的墙壁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随时可能坍塌。谢振海被光芒逼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沙漏,却被光芒弹开,每次靠近都像被无形的墙挡住。

“快离开这里!” 谢归溟拉着沈青瓷冲向暗门,声音因急促的呼吸有些沙哑,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而泛红,“沙漏启动会引发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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