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博物馆的青铜神树在射灯下泛着幽光,第九根树枝的断口处还残留着新鲜的铜绿 —— 这是三天前暴雨夜,地脉能量异常波动时崩裂的。沈青瓷戴着白手套的指尖轻轻抚过断口,手套下的皮肤泛起细密的战栗,与神树内部流淌的能量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检测到与秦陵地脉眼同源的波动。” 谢归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的能量探测仪正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与成都平原的地质图谱重叠,“比玄宫核心的能量层级高 40%,像是被某种机关压制了千年。”
沈青瓷转身时,腰间的青铜兵符突然发烫,符面的守护印记与神树基座的纹饰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重叠的光斑。她蹲下身用放大镜观察基座,那些看似无序的云雷纹里,竟藏着李诫手札中记载的 “通天阵” 残图 —— 只是比秦陵所见的多出三个星轨节点。
“是古蜀人的‘天地通’机关。”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拓片工具,朱砂在宣纸上晕开时,神树的叶片突然无风自动,顶端的金乌雕像吐出一缕青烟,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他们把地脉能量储存在神树里,用阵法连接天地,这才是‘三星堆不腐’的秘密。”
博物馆馆长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一个刚从祭祀坑清理出的玉璋:“沈小姐,这上面的符号……” 玉璋边缘的锯齿纹在灯光下泛着莹光,与沈青瓷指尖的符文完全吻合,“昨晚它突然发光,神树就跟着裂了。”
谢归溟接过玉璋的瞬间,探测仪的警报声骤然尖锐。玉璋背面的凹槽里,嵌着半枚蛇形纹玉佩 —— 与暗影议会的徽章同源,但玉质带着明显的古蜀特征。“是他们的人动了祭祀坑。” 他的指腹过玉佩的断口,“另一半应该在神树的主干里。”
当夜,暴雨再次倾盆。沈青瓷和谢归溟带着考古队进入新发现的祭祀坑,坑底的青铜纵目面具排列成环形,面具的眼球凹槽里灌满了透明液体,折射着矿灯的光柱,在坑壁投射出晃动的人影,像极了古蜀壁画里的 “通神者”。
“小心脚下的象牙。” 沈青瓷用洛阳铲拨开层层灰烬,铲尖触到硬物的瞬间,整个祭祀坑突然震动。那些纵目面具同时转向他们,眼球里的液体开始冒泡,散发出类似秦陵 “伏火” 的硫磺味,“是‘迷魂雾’!屏住呼吸!”
谢归溟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军靴踢开一枚滚到脚边的青铜铃。铃声未落,坑壁突然裂开通道,暗河的水流声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传来 —— 正是李诫手札记载的 “地脉暗渠”,连接着神树的地下根系。
通道尽头的石室里,三尊青铜人像背靠背站立,手中的金杖交叉成门形,杖身上的鱼鸟纹随着地脉波动缓缓流转。沈青瓷将玉璋插入人像基座的凹槽,金杖突然升起,露出下面的暗格,里面的青铜匣刻着与神树相同的通天阵。
“找到了。” 她打开匣子的瞬间,探测仪突然失控,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冲破警戒值。匣子里的另一半蛇形玉佩与谢归溟手中的玉璋相吸,在半空拼合成完整的图腾,石室的地面随之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地脉井 —— 井底泛着的蓝光,与昆仑雪山的时空裂隙如出一辙。
“是‘天地眼’。” 谢归溟的声音带着凝重,他认出这是地脉能量的原始形态,“古蜀人用通天阵锁住它,一旦打开,整个成都平原都会成为能量场。”
石室顶部突然传来爆炸声,蛇夫的残党穿着考古队制服闯进来,为首的女人脸上戴着青铜纵目面具,声音透过面具的孔洞传出,带着金属的冷硬:“沈小姐,好久不见。” 她摘下面具,左脸的蛇形疤痕与蛇夫如出一辙,“我是‘蝮蛇’,来拿回属于莫里亚大人的东西。”
沈青瓷突然明白,蛇夫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始终是三星堆的天地眼。她将青铜匣掷向蝮蛇,趁对方伸手去接的瞬间,拉着谢归溟跃入地脉井 —— 井壁的青铜梯是李诫留下的逃生通道,梯阶上的防滑纹还留着唐代工匠的凿痕。
下降过程中,谢归溟的军刀不断砍断从井壁钻出的毒刺藤 —— 这是古蜀人培育的 “守脉藤”,汁液含有神经毒素。沈青瓷的指尖在梯阶上快速敲击,激活了隐藏的机关:梯阶两侧弹出青铜挡板,形成临时护盾,将追来的毒箭尽数挡下。
“还有三十米到井底。” 谢归溟低头看了眼腕表,护目镜上的夜视仪显示蝮蛇的队伍正顺着井壁下滑,“他们带了能量切割器,挡板撑不了五分钟。”
沈青瓷突然想起李诫手札里的记载,反手将青铜兵符插入梯阶的凹槽。地脉井里传来龙吟般的轰鸣,井壁的青铜纹路亮起,守脉藤突然疯狂生长,缠绕成网挡住追兵。“这是‘共生阵’,守脉藤会保护地脉眼,也会攻击外来者。”
井底的天地眼比想象中庞大,首径十米的能量旋涡被十二根青铜神树根系环绕,每根根系都缠着不同朝代的锁链 —— 秦代的错金链、唐代的鎏金链、明代的花丝链,显然历代守护者都在加固封印。
“蝮蛇想切断这些锁链。” 谢归溟指着旋涡边缘的缺口,那里的汉代铁锁己经被能量腐蚀出裂痕,“她手里的玉佩能引动天地眼的能量,就像钥匙。”
沈青瓷将玉璋与蛇形玉佩同时贴近旋涡,两种能量相触的瞬间,天地眼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她在白光中看到了古蜀人的祭祀场景:通神者戴着纵目面具,将玉璋插入地脉井,神树的叶片随之转动,为农田引来活水 —— 原来通天阵的本意是灌溉,而非武器。
“他们弄错了用法!” 她对谢归溟大喊,声音在能量风暴中几乎破碎,“需要反向转动神树的根系,让能量流入岷江,而不是引爆它!”
谢归溟立刻冲向最近的根系,他的守护印记与唐代锁链产生共鸣,锁链上的鎏金纹饰亮起,开始缓缓倒转。沈青瓷则爬上另一根根系,指尖的符文渗入汉代铁锁的裂痕,用血脉之力修补被腐蚀的部分。
蝮蛇带着人冲破守脉藤的阻拦,能量切割器的光束射向谢归溟的后背。沈青瓷眼疾手快地掷出青铜兵符,兵符在空中化作一道弧线,撞偏了切割器的轨迹,光束擦着谢归溟的肩头飞过,在井壁上炸出火花。
“分心可是会送命的。” 谢归溟反手甩出飞刀,精准地击中蝮蛇的手腕。切割器落地的瞬间,他突然抓住沈青瓷的手,将两人的能量同时注入天地眼,“相信我!”
两种血脉之力交融的刹那,十二根根系同时倒转,天地眼的能量旋涡开始逆时针旋转,原本狂暴的蓝光变得温润,顺着根系流向地面 —— 博物馆外的岷江突然涨水,干涸的支流重新泛起碧波,岸边的农田里,村民们发出惊喜的欢呼。
蝮蛇看着能量被引向农田,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可能!莫里亚大人说这是毁灭一切的力量!” 她疯了似的扑向天地眼,却被倒转的能量弹开,撞在青铜梯上昏死过去。
地脉井的震动渐渐平息,沈青瓷靠在谢归溟怀里,看着天地眼重新被锁链封印,只是这次的光芒带着生机的绿意。“原来……” 她喘着气笑,“古蜀人早就知道,最强大的力量是滋养,不是破坏。”
谢归溟吻去她脸颊上的灰尘,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紧紧攥着她的手:“就像李诫说的,所有机关术的终点,都是守护。”
三天后,三星堆博物馆的修复室里,沈青瓷正在拼接神树断裂的树枝。谢归溟站在一旁,看着她用特制的青铜钉固定枝丫,钉帽上的纹饰是两人名字的缩写。窗外,阳光透过神树的叶片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古蜀壁画里的 “天地之舞”。
馆长送来一份刚破译的古蜀文书,上面的符号经沈青瓷确认,是李诫拜访三星堆时留下的:“天工守脉,千年如一。” 文书旁的图画里,唐代工匠正在修补神树的根系,身边站着戴守护印记的武士,姿态像极了此刻的他们。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对这么做的人。” 沈青瓷将文书收入锦盒,与蛇形玉佩放在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对。”
谢归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听着神树叶片偶尔发出的轻响 —— 那是地脉能量在流动,温柔得像呼吸。“下个月去江南吧。” 他轻声说,“那里的宋代沉船里,据说有李诫设计的‘水脉仪’。”
沈青瓷转身吻他的唇角,指尖划过他腕间愈合的伤疤:“好啊,还要去看看西湖的苏堤,听说那下面也有地脉导流的机关。”
修复室的门被风吹开,带着岷江的气息。神树顶端的金乌雕像在阳光下转动,投射出的光斑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那些因守护而留下的伤痕,映照得如同勋章。蜀地的地脉能量顺着根系悄然流淌,滋养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也滋养着一段跨越千年的传承 —— 关于爱,关于守护,关于让每一份力量,都成为生生不息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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