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当陈默这句平静到近乎残酷的话语，通过“天庭”要塞的广播系统，传遍每一个角落时。
所有幸存的士兵，都感到了心头猛地一沉。
虽然这是他们早己预料到的结果。
但是当这句话从他们无所不能的“昆仑”神君口中亲口说出时。
那种巨大的失落感和挫败感，还是像潮水一般，将他们彻底淹没。
指挥中心里，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屏幕上，触目惊心的战损报告，像一柄柄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承天卫】舰队，参战三千二百艘，幸存……八百一十二艘。
【开疆军】虫群，参战三亿单位，幸存……不足两千万。
十二位【九州守护神】，全员重伤，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而这其中，最让人感到窒息的，是伤亡统计的单位。
不是“击毁”，不是“阵亡”。
而是……
“被抹除”。
一个冰冷到让人不寒而栗的词语。
这意味着，那些牺牲的战友，不仅仅是死去了。
而是连同他们存在过的所有痕迹，所有的因果，都被从这个宇宙中……彻底清除了。
他们不会被历史铭记。
因为在新的“历史”中，他们……从未存在过。
这种终极的，连死亡都无法留下的悲哀，让一股更加深沉的绝望，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我们……我们还能怎么办？”
一个负责后勤的将领，声音颤抖地开口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物理攻击无效，能量攻击无效，连‘存在’本身都能被抹除……”
“这……这根本就没法打！”
“要不……我们投降吧？”
他的声音很小，但在死寂的指挥中心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投降？”
赵定国猛地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刀子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你拿什么投降？！”
“你没看到吗？那个‘怪物’，它不是来征服我们的！它是来‘吃’掉我们的！”
“在它的眼中，我们整个太阳系，都只是一顿……晚餐！”
“你跟你的晚餐，谈什么投降？！”
那名将领被赵定国吼得面色惨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但是，他眼中那份“投降或许还能苟活”的侥幸，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而这种想法，在场的很多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
这不怪他们。
面对这种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战胜的“天灾”。
任何生命，都会本能地寻求最简单的……生路。
“他说得没错。”
就在这时，陈默那略显疲惫但依旧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在指挥室里响起。
“逃，没有意义。”
“降，更没有意义。”
“那个‘吞噬者’的‘先锋’，它的使命，就是将这片空间，连同我们，一起格式化，变成最纯粹的‘能量’，然后打包，送回到它的‘本体’那里去。”
“从它降临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只剩下两条路。”
陈默那由光芒构成的“手指”，缓缓地竖起了两根。
“要么，被它彻底‘吃’掉。”
“要么……”
他的声音顿了顿，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疯狂而又璀璨的光。
“在被它吃掉之前，先把它……干掉！”
整个指挥室，一片哗然。
干掉它？
怎么干？
拿什么干？
我们最强的军队，在它面前连一秒钟都撑不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陈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将他们心中的疑惑和恐惧尽收眼底。
“你们在想，我们打不过它。”
“是的，没错。”
“用我们现在的武器，现在的思维方式，我们永远也打不过它。”
“因为，我们是在用‘三维’的逻辑，作者“爱吃开花白糕的余皇”推荐阅读《重生超算：国家养我，我爆科技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去对抗一个‘西维’的……现实。”
“这就像一个活在‘纸’上的二维人，无论它画出多么锋利的‘剑’，也永远伤害不到那个正在看这张‘纸’的三维的人。”
陈默用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
所有人都听懂了。
但也正因为听懂了，他们才更加绝望。
这道“维度”的天堑，是无法被逾越的。
“所以……”
陈默的话锋，猛地一转！
“既然三维的‘剑’不行，那我们就换一种武器！”
“既然我们的‘物理’，无法干涉它的‘物理’。”
“那我们就用我们的‘道’，去冲击它的‘道’！”
“道？”
钱立学院士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地看着陈默。
这个词，太玄了。
“‘昆仑’先生，您说的‘道’，是指什么？”
陈默的目光，落在了这位可敬的，夏国最顶尖的科学家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钱老，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这片土地，这个文明，它存在了多久？”
钱立学不假思索地回答：“地球存在了西十六亿年，而我们华夏文明，有文字可考的历史，超过了五千年。”
“很好。”
陈默点了点头。
“那这个‘西维先锋’，它从诞生到现在，又存在了多久？”
钱立学愣住了，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我来告诉你们。”
陈默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智慧。
“西维生物，没有我们理解的‘时间’概念。它从‘诞生’到‘毁灭’，在它自己看来，可能就是一瞬间。”
“它很强大，强大到可以随意抹杀我们。”
“但是，它也很‘年轻’，年轻到……没有‘历史’。”
“它就像一个天生神力的婴儿，空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它的‘意志’，它的‘精神’，却是一片……空白。”
“而我们呢？”
陈默的声音，猛地拔高！
“我们弱小，我们脆弱，我们像蝼蚁一样，随时可能被它碾死。”
“但是！”
“我们有五千年的‘历史’！”
“我们有十西亿同胞汇聚而成的，从未断绝过的‘文明意志’！”
“我们有‘精卫填海’的不屈，有‘愚公移山’的执着，有‘大禹治水’的智慧，有‘后羿射日’的勇气！”
“这些东西，刻在我们的基因里，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凝聚成了我们这个文明独一无二的……”
“‘道’！”
“这就是我们的武器！”
陈默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彻底镇住了。
用“文明意志”……去当武器？
这……这怎么可能？
钱立学院士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求知之火。
“‘昆仑’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们要用一种‘形而上’的，属于‘精神’层面的力量，去对抗那个‘怪物’在‘物理’层面上的碾压？”
“不。”
陈默摇了摇头。
“不是对抗。”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让钱立学都感到心悸的，充满了“疯狂”的弧度。
“是……污染它，同化它，最后……覆盖它！”
“我要你们，为我造一个‘武器’。”
陈默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虚空，落在了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之上。
落在了那九座高耸入云的【登神台】之上。
“一个，可以将我们整个文明五千年的‘道’，十西亿人的‘意志’，全部凝聚起来，放大，然后发射出去的……”
“‘文明意志放大器’！”
“我要用我们自己的‘故事’，去覆盖掉它那‘空白’的现实！”
“我要让它知道！”
“什么，才叫TM的……”
“‘历史的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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