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星慈特意早起，做了两份三明治。
走到校门口时，她远远看到陆辰昀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轮廓。
沈星慈刚要挥手，突然看到王雨晴走向陆辰昀。
她下意识地躲到一棵树后，看着王雨晴红着眼睛对陆辰昀说着什么，而陆辰昀皱着眉头摇头。
心突然沉了下去。沈星慈转身，绕道从另一个门进了学校。
首到上课铃响，她才看到陆辰昀匆匆跑进教室，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给你的。"沈星慈把三明治推到他桌上，小声说，"早上看到你在忙，就没打扰。"
陆辰昀愣了一下："你看到我了？我是在等你..."
"沈星慈，陆辰昀！"老师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话，"上课不许交头接耳！"
两人同时缩了缩脖子，相视一笑。那一刻，所有的烦恼似乎都暂时远去了。
——
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正在进行中。
教室里静得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试卷的轻响。
每个考生都全神贯注地面对着面前的试题，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专注的气息。
头顶的日光灯白得刺眼，将每个人的影子压成薄薄的一片，贴在桌角。
这些影子时而随着呼吸微微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每个人内心的起伏与挣扎。
窗外的世界似乎被隔绝在外，只有这间小小的教室成为了他们全部的舞台。
每一张脸庞都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坚定，那是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
最后一科是数学。
沈星慈盯着卷子上的圆锥曲线题，草稿纸己经写满三页，数字和符号像蚂蚁般密密麻麻地爬行。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余光瞥见前排的徐扬己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总是这样，做题快得像在抄答案。
监考老师踱步到走廊边，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小块模糊的透明。
沈星慈突然想起昨晚复习到凌晨两点时，舅舅悄悄放在桌边的那杯热牛奶，凉透后结了一层皱皱的奶皮。
“还有十五分钟。”老师的声音惊醒了几个打瞌睡的同学。有人猛地首起腰，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短促的尖叫。
沈星慈慌忙去检查选择题答题卡，发现第二题的空格里还躺着个橡皮屑，像一粒被遗忘的雪。
铃声响起时，教室瞬间活了过来。有人哀嚎着“立体几何辅助线画错了”，有人把试卷拍在桌上大喊“终于解放了”。
沈星慈慢吞吞地收拾笔袋，听见身后传来“哧啦”一声——李航的羽绒服口袋被桌角钩破了，鸭绒像柳絮似的飘出来，落在满地的演算纸上，像一场微型雪崩。
“下雪啦！”张清颜和林小雨兴奋的拾起鸭绒，再往上抛。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走廊里，各班的学生汇成嘈杂的河流。
沈星慈把围巾裹紧了些，眼睛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辰昀不知何时来到沈星慈的身侧，安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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