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4月28日的晨雾裹着血腥味，姜晚晴被贺铮拽着胳膊穿过作战室走廊时，脚底的血痂在水泥地上蹭出暗红的痕迹。边境伏击战结束己整整72小时，林政委的"特别行动组"还在西处抓人，王铁牛昨天被带走时，腰间的手榴弹保险栓被故意拉开半寸——那是"有内鬼"的暗号。
"进去。"贺铮的声音压得很低，指节在作战室暗间的铜锁上拧出三道刻痕。门轴转动的瞬间，姜晚晴闻到股熟悉的气味——是2024年实验室常用的福尔马林，混着这里特有的羊膻味，像被时空揉碎的拼图。
暗间不到十平米，唯一的窗户被铁皮封死，只留道指宽的缝隙，透进的光在地上投出细线状的光斑。墙角的铁床架锈得发乌，床板上绑着本1976年的台历，纸页边缘卷曲如枯叶，其中7月28日那页被暗红色的污渍浸透，摸上去硬得像块痂。
"这是审查？"姜晚晴摸着墙壁，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不是弹孔，是人为刻的符号，横七竖八交缠在一起，像某种密码。
贺铮没回答，反手锁上门。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包，里面是三个冷馒头和半截咸菜，"政委盯着，我最多每天来一次。"他的目光扫过台历，喉结动了动，"床板下有罐水，省着点喝。"
姜晚晴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木屑，和暗间门框上的新划痕吻合——他昨晚来过，可能就在她被"押解"来之前。她假装啃馒头，余光瞥见他往床底塞了个东西，金属外壳在阴影里闪了下，像块手表。
"为什么关我在这？"她突然开口，馒头屑掉在衣襟上，"林政委要的是'敌特潜伏人员'，你把我藏起来，等于告诉所有人我有问题。"
贺铮的手顿在门把上，晨光从门缝斜射进来，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两半。"这里比外面安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王铁牛招了，说你会解俄文密码。"
姜晚晴的心猛地沉下去。王铁牛是贺铮最信任的老兵，从朝鲜战场就跟着他，怎么可能轻易招供？除非——这是他们演的戏，故意给林政委递"证据"，好让她被"审查"，避开更危险的试探。
贺铮离开后，姜晚晴立刻翻下床。床板下果然有个军用水壶，壶底刻着个"铮"字，是贺铮的私人物品。她拧开壶盖，发现内壁贴着张极小的纸条，用铅笔写着："墙是重点，别信台历。"
她转身重新打量墙壁。那些刻痕不是乱码，是数学公式——黎曼猜想的碎片，她穿越前的未婚夫陈默研究了整整十年。陈默总说："解开它，就能找到时空折叠的密钥。"可他在2024年的车祸中去世，手稿都被烧成了灰。
姜晚晴的指尖抚过公式里的ζ函数符号，刻痕边缘还留着新鲜的木屑，显然是最近才刻的。是谁刻的？贺铮？还是另一个懂高等数学的人？
铁床架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响。她用力一掀，床板下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本笔记，封皮是用军裤布料缝的。翻开第一页，字迹让她浑身发冷——是陈默的笔迹，和他留在研究所的手稿分毫不差。
"4月28日，第17次观测。时空锚点在北纬43°21'，与1975年边境坐标重合。"
"贺铮的蝴蝶胎记与姜晚晴的基因序列匹配度98.7%，符合'宿主'条件。"
"林政委在走私时间物品，罐头标签上的Q=1978对应下批货的时空坐标。"
笔记里还夹着张照片，陈默站在研究所门口，身边的人穿着军装，侧脸像极了贺铮，只是笑得更年轻。照片背面写着："Alex，代号贺铮，时空管理局外勤。"
姜晚晴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Alex是陈默的英文名，他在邮件里总用这个名字。难道陈默没死？他穿越成了贺铮？
这时，台历突然掉在地上，7月28日那页的血迹在光线下显出异样——不是浸透纸页的，是用某种颜料涂上去的，边缘还留着刷子的痕迹。她凑近闻了闻，是铁锈混合着蓖麻油的味道，和贺铮保密柜里的油印油墨一模一样。
这不是真的血迹。是有人故意做旧，想让她相信7月28日会发生与血有关的事——比如唐山地震。
墙壁的公式突然在脑海里串联起来。陈默曾说，黎曼猜想的解能预测时空节点的崩塌。她顺着刻痕往下推演，最终的坐标指向暗间的墙角——那里的砖块比别处松动。
姜晚晴用军用水壶砸向砖块，"哗啦"一声，墙里露出个金属盒，上面的密码锁是六位数——197507，1975年7月，唐山地震前一个月。
打开盒子，里面是块电路板，和她2024年研发的时空定位芯片同款，只是芯片上的编号被磨掉了。背面贴着张便签，是贺铮的笔迹："相信公式，别信记忆。"
窗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是林政委的警卫员在巡逻。姜晚晴迅速把笔记和芯片藏回暗格，用床板挡住。她看着墙壁上的黎曼猜想碎片，突然明白这场"禁闭"的真相——贺铮在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而暗间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密码箱，等着她用知识和怀疑去解锁。
台历的纸页被风吹得翻动，停在12月26日那页，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日期。姜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的生日，2000年12月26日，一个在1975年不该被任何人知道的日子。
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穿越1975：铁血军官与CEO》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3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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