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是被尿憋醒的，一睁眼，天光大亮，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疼得他龇牙咧嘴，昨晚的酒劲儿还没过去，嗓子眼干得能冒烟。他挣扎着坐起来，瞅见自己的鞋还扔在炕底下，一只正一只歪，像两只斗败的公鸡——这才想起，昨晚是被许大茂和阎解成架回来的，俩人还在他耳边嚷嚷“东旭哥海量”，闹得全院都知道他喝高了。
“娘，给我倒碗水！”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贾张氏端着水进来，眼睛瞪得溜圆：“你还知道醒？昨儿个喝到后半夜，回来就吐，差点把炕席都吐穿了！许大茂那小子没灌你酒吧？”
贾东旭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才缓过点劲儿：“没……就喝了点，他们非说庆祝我转正……”他揉着太阳穴，“娘，我头太疼了，想跟师父请个假，今天不去上班了。”
“请假？”贾张氏撇嘴，“你刚转正就敢请假？易中海不扒了你的皮才怪！赶紧起来，我给你煮了粥，喝完赶紧跟你师父上班去。”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易中海的声音：“东旭，准备好了吗？该上班了。”
贾东旭心里一哆嗦，这师父来得也太巧了。他趿拉着鞋往外走，看见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院里，脸色不太好看，眼神里带着点审视，看得贾东旭心里发毛——该不会知道他昨晚跟何雨柱他们喝酒了吧？
“师父……”贾东旭挠着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头有点疼，想请个假……”
“头疼？”易中海眉毛一挑，语气里带着火气，“刚转正就想偷懒？你那点技术学扎实了吗？跟你说过多少次，技术是立身之本，你倒好，刚有点成绩就喝酒误事！”
贾东旭被训得不敢吭声，心里却有点别扭——以前他头疼脑热，师父总会说“在家歇着吧”，今儿个咋跟吃了枪药似的？他偷偷抬眼瞅了瞅，见易中海的眼神总往他脸上瞟，像是在琢磨啥，更觉得不对劲了。
“师父，我错了，我这就跟您走。”他不敢再提请假的事，赶紧回屋换衣服，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昨晚喝到半截，好像看见师父在何雨柱家门口晃悠，难道真是在偷听？
俩人一前一后往厂子里走，易中海故意放慢脚步，走在贾东旭旁边，看似随意地问：“昨儿个……许大茂他们找你喝酒，都说了些啥？”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问这个。他含糊地说：“没……没说啥，就瞎聊，说羡慕我进了轧钢厂。”
“就这些？”易中海追问，眼睛盯着他，像是要看出点啥，“没说别的？比如……说我啥了？”
贾东旭脚步顿了顿，想起昨晚何雨柱那句“东旭哥，你师父教你绝活没”，还有许大茂跟着起哄“我看你师父藏私了”，心里那点别扭又冒了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首说，只绕着弯子说：“他们……他们说我技术进步慢，还问是不是您平时太忙，没顾上好好教我……”
这话一出，易中海的脸“唰”地沉了下来，跟锅底似的：“他们就说这个？”
“嗯……”贾东旭点点头，偷偷观察师父的反应，见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心里更犯嘀咕了——师父这反应，咋跟被说中了似的？
易中海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贾东旭，语气严厉：“东旭，你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我没好好教你？”
贾东旭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想摇头，可脑子里却闪过这两年学技术的画面——师父教他锉刀，总说“你自己琢磨琢磨”；教他看图纸，只讲一半就说“剩下的你慢慢悟”；上次他想学制螺栓，师父说“那是高级工的活儿，你还太早”……
他张了张嘴，没首接说“是”，却也没说“不是”，只是含糊地说：“我……我就是觉得，为啥我总比厂里同期的学徒差口气？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学得不对？”
这话听着像是在请教，实则带着点试探，像只小耗子偷偷啃奶酪，想看看猫的反应。
易中海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指着贾东旭的鼻子：“你这叫什么话！我没好好教你？每天下班我都留你在厂里多练俩小时，你忘了？上次你把零件做错了，是谁帮你返工到半夜？你自己不用心，学东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了贾东旭一脸：“我告诉你，学技术得靠自己悟，我把饭喂到你嘴里，你不嚼也咽不下去！你倒好，听了几句外人的挑唆，就怀疑起师父来了？良心被狗吃了？”
贾东旭被训得缩着脖子，像只挨打的鹌鹑，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了——师父这反应也太激烈了，不像是被冤枉，倒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高手不是我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小声辩解：“师父，我不是怀疑您，我就是……就是有点纳闷，想问问您……”
“纳闷就自己琢磨去！”易中海打断他，气呼呼地往前走，“我看你就是闲的，今天到厂里，给我把车床擦三遍，好好反省反省！”
贾东旭看着师父的背影，挠了挠头，脑子里的疑团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他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心里嘀咕：师父要是真没藏私，为啥反应这么大？难道……何雨柱他们说的是真的？
一路上，易中海没再说话，背着手走在前面，背影看着有点僵硬。贾东旭跟在后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前他跟师父提技术上的疑问，师父虽然也会说他“不用功”，但总会耐着性子再讲一遍，可今天，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首接就发火了。
“师父，”贾东旭追上去，壮着胆子问，“您是不是……是不是有啥绝活没教我？比如……比如您上次修精密机床，用的那招‘反锉法’，我想学，您说等我出师了再教……”
易中海的脚步顿了顿，猛地回头，眼神像刀子似的：“你管那么多干啥！火候到了自然教你！我看你就是被何雨柱那小子灌了迷魂汤，脑子里净想些没用的！告诉你，以后少跟他们来往，没安好心！”
说完，他加快脚步往前走，差点把路边的石头踢飞。
贾东旭看着师父急匆匆的背影，站在原地，心里的怀疑像发了芽的种子，蹭蹭往上涨。他摸了摸后脑勺，昨晚何雨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东旭哥，不是我说你，你师父要是真疼你，咋能啥都藏着掖着？你看人家刘光齐他爹，教徒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难道……师父真的没好好教我？”贾东旭喃喃自语，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有点委屈，有点生气，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跟了师父两年，磨出了不少茧子，可真要论技术，确实比厂里的老学徒差远了。以前他总觉得是自己笨，现在被何雨柱他们一挑唆，再看师父这反应，突然觉得——好像不是自己笨那么简单。
“算了，不想了。”贾东旭甩了甩头，快步追上易中海，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头得找机会问问厂里的老工人，看看他们学徒的时候，师父是不是也这么“留一手”。
而易中海走在前面，心里也翻江倒海。昨晚他在何雨柱家门口听了半天，虽然没听清具体说啥，但隐约听见“技术”“没好好教”之类的词，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果不其然，今天东旭就来试探他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何雨柱那小子在背后捣鬼！
“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易中海攥紧拳头，心里的火气没处撒，差点把手里的工具包扔了。他最在乎的就是“师父”的权威，现在被徒弟怀疑，还是被何雨柱挑唆的，这口气咽不下去！
“哼，何雨柱，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和东旭的关系？太嫩了！”易中海心里冷哼，“东旭这孩子老实，耳根子软，我多敲打敲打，他自然会明白谁是真心对他好。”
可话虽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他确实没把所有绝活教给东旭——倒不是故意藏私，只是觉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总得留几手压箱底的，万一将来东旭不孝顺，他还有个退路。没想到这点心思，竟然被何雨柱那小子看穿了。
到了轧钢厂门口，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换上平时的表情，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东旭，师父刚才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干活，晚上师父给你讲‘反锉法’，啊？”
贾东旭愣了愣，没想到师父会突然缓和语气，他点点头：“哎，谢谢师父。”心里却更纳闷了——这师父，变脸比翻书还快，到底哪句是真的？
看着贾东旭进车间的背影，易中海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盘算着：得找个机会，好好治治何雨柱那小子，让他知道，在西合院里，还是他易中海说了算！
而此刻的西合院里，何雨柱正哼着小曲给雨水梳辫子，想起昨晚易中海在门口偷听的狼狈样，忍不住乐了。他冲雨水眨眨眼：“妹妹，你说东旭哥今天会不会跟他师父闹别扭？”
雨水歪着头，小辫子被梳得歪歪扭扭：“不知道呀，不过贾大妈昨天说，东旭哥要是敢惹易大爷生气，她就拿笤帚打他屁股。”
何雨柱笑得更欢了——打屁股？怕是打不着了，现在该轮到贾东旭心里打鼓了。他摸了摸下巴，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才只是开始，等贾东旭的怀疑再深点，有易中海好受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雨水的小辫子上，金灿灿的。何雨柱看着妹妹天真的笑脸，心里踏实得很。这西合院的戏，是越来越好看了，而他，就等着看易中海怎么收场。
(http://www.220book.com/book/U3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