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棋盘前的暗战：从试探到私下交易的反转》
不说老两口在那儿嘀咕，且说这边小道人立起招牌，早就有人报给妙观了。妙观听说招牌上写着 “饶天下最高手”，明摆着是跟自己叫板，心里火冒三丈，心想：“我在这儿名气这么大，哪来这么个小冤家来找茬？” 一时间发狠，想跟他一决胜负。可转念又想：“他昨天看棋时，随便指点的招数都在我意料之外。要是跟他对局，侥幸赢了，砸了他的招牌，赶他走不难；万一输了，他名声一传开，还有我什么事？这事儿不能冲动，得先派人探探底细，再做打算。”
妙观有个弟子叫张生，是她门下最得意的高手，除了师父就没对手了。妙观把他叫来，说：“对门汝南小道人大话连篇，不知道本事到底怎么样。我想跟他决输赢，又怕冲动。以你的水平，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你先去试试，看看你跟他谁强谁弱，就能知道他的棋艺水平了。”
张生领命，走到小道人的店里，要下棋请教。张生让小道人是客人，小道人说：“我招牌上早就说了，就算是高手也要让他先下，我绝不自己先落子。要是输给你，再让你也不迟。” 张生只好先下了。张生绞尽脑汁才下一招，小道人随手就应了，还没下完，张生就输了。张生拱手认输：“客官棋艺果然高超，不是我能比的，让我一子，再请教一局。” 果然摆上二子，然后请小道人对下，张生又输了一盘。张生心服口服：“还是让不住，再添一子。” 加到三子，张生才觉得轻松些，刚好下了个平局。
看官们知道，下棋有对手、饶先、先两的说法，能受饶三子，水平中等，虽不能精通奥妙，也算是有智慧了。能受国手三子让的，也算是高手了。只因张生是妙观门下出色的弟子，才能勉强支撑，换了别人，根本没法下，看来还是小道人厉害得多。小道人三局后对张生说：“你的棋也算高强，可见贵国棋艺的一斑了。不知道有没有能跟我对弈的，请出来一个，我愿意领教。” 张生知道这话是让他师父出马，不敢回应，道别回去了。
张生到妙观跟前，偷偷说：“这小道人棋艺很高，恐怕师父也要让他一步。” 妙观摆摆手，让他别说出去，免得被人笑话。从这以后，妙观不敢公开开馆教棋了。
旁人见了招牌，己经很惊讶，又见妙观收敛起来，张生受饶三子的事渐渐传开，谁也不知道小道人和妙观到底谁高谁低。好事的人三三两两议论，有的说：“我们棋师不跟他比，怕是没把他放眼里。” 有的说：“他招牌上明说饶天下最高手一先，我们棋师难道能忍这话，不跟他争高下？肯定是对方有点本事，棋师不敢轻易出头。” 有的说：“我们棋师现在是本国第一，没哪个男人能赢她，难道别处来个小道士就这么厉害？真希望他们俩对一局，定个输赢，让我们也开开眼，多有意思。” 还有人说：“好是好，可他们哪会轻易对局？得大家出点彩头让他们赌输赢，才能成。”
其中有个胡大郎说：“好！我愿意出五十千。” 支公子说：“你出五十千，难道我会少吗？我也出五十千！” 其他人也有出十千、五千的，一下子凑了二百千。众人推胡大郎当收掌，把钱都交给他，等他约时间对局，到时候看输赢发彩头，这叫 “保局”，也是赌输赢的老规矩。
众人议论好后，胡大郎等彩头齐了，就去两边约时间比试。两边果然都答应了，约在第三天午时在大相国寺方丈内对局。众人散去，等着到时候再会。
女棋童妙观得了消息，虽然答应了，心里却有点虚，想：“彩头是小事，要是跟他赌输赢，一下子输了，以前的名声就全没了！这小子远道而来，肯定贪财，不如私下收买他，求他让我些，我明着拿彩头，暗地里多给他些，他肯定愿意。怎么能有人帮我传个话呢？” 又怕弟子们笑话，不好商量。想到对门的店主老嬷常来这儿缝衣补裳，小道人正好住她家，不如请她来做个中间人说合，也不错。打定主意，偷偷让个丫鬟去叫老嬷来。
老嬷听说后，三脚两步走到对门，见了妙观，说：“棋师娘子，有什么吩咐？” 妙观把她领到自己卧房坐下，开口说：“有件事想跟嬷嬷商量。” 老嬷问：“什么事？” 妙观说：“汝南小道人正在嬷嬷家里住着，我有句话想让嬷嬷跟他说，嬷嬷能帮忙吗？” 老嬷说：“他自恃棋艺高，正好来跟娘子较量。我听老头子说，众人出了彩头，约好后天对局，娘子又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妙观说：“正为对局的事想跟嬷嬷商量。我在这儿教棋这么久，哪个王侯府里不叫我棋师？整个国家都没我的对手，手下还有这么多徒弟。现在远道来的小道人说要饶尽天下人，我曾让最厉害的弟子张生去试他两局，回来却说他手段很高。众人要看我们俩比本事，约好后天对局。万一输给他，一来丢了本国的脸面，二来坏了以前的名声，可不是闹着玩的。想请嬷嬷私下跟他说说，做个人情，让我些。”
老嬷说：“娘子只要拿出以前的本事赢他就行了，怎么能折了志气去求他？而且还赌着彩头，他怎么会让？” 妙观说：“彩头是小事，他要是肯让我赢，我一分不取，私下还给她。” 老嬷说：“他赢了你的棋，彩头自然是他的，还能得到大家的喝彩，多好？却要明着输给你，私下拿这些说不清的钱，他肯定不肯。” 妙观说：“我再在彩头之外私下送他五十千。他跟我没仇，又不是本国人，名声对他来说没什么要紧的。得了这么多彩头，又有我这些私下赠送，也够他的了。只求嬷嬷替我好好说说，就说我甘拜下风，不必在人前赢我，让我出丑就行。” 老嬷说：“我去说说是可以，肯不肯就看他了。” 妙观说：“全靠嬷嬷多说好话，要是成了，我另外谢嬷嬷。” 老嬷说：“对门对户的，以前也相处过，说什么谢不谢的！” 笑嘻嘻地出去了。
这就像现代竞技比赛前的各种小插曲，有试探虚实的 “热身赛”，有围观群众凑热度的 “押注”，还有私下想搞 “小动作” 的交易，说到底都是为了最后的输赢。而妙观的纠结，也像极了那些怕输了面子又想保住地位的人，既想维护荣誉，又怕真比不过对方，这种心态放到现在的职场竞争中，也是很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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