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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赌局深陷,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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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话:《赌局深陷,乐极生悲》

沈将仕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李三不知从哪里走了进去,也凑到里面,抓起骰子,就要掷下去。众女子赌到兴头上,忽然见李三下注,都嚷道:“李秀才,你又来捣乱,打断我们姊妹们的兴致!” 李三厚着脸皮说:“就让我在里面,给贤妹们助助兴也好。” 一个女子说:“都是熟人,不妨事。要来就来,别酸溜溜的,快把赌注摆出来!” 众女子说:“看这个酸鬼哪里经得起大赌注?” 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他。李三掷一次,做个鬼脸,大家把他当作取笑的对象。李三只是忍着羞,厚着脸皮,任凭她们当面嘲讽,就是无耻地赖在里面。一会儿,不分彼此,竟然让他在里面掷骰子了。

沈将仕看见李三那副样子,越发神魂颠倒,跺着脚说:“真是神仙境界啊!要是我能像李三一样,在里面混一场,死也甘心!” 急得心里首痒痒,就像热地上的蜒蚰,一刻也站不住,急忙走过来想和郑十商量。郑十正独自在前轩打盹,沈将仕急忙摇醒他说:“亏你还睡得着!我们一起到这里,李三哥却掉进蜜缸里了。” 郑十说:“怎么了?” 沈将仕拉着他的手,走到窗缝边,指着里面说:“你看!” 郑十一看,果然李三和众女子在里面一起赌博。郑十对沈将仕说:“这个李三,太没廉耻了!” 沈将仕说:“这么好的聚会,怎么跟他说一声,想办法让我也进去掷几下,也不枉今天来这一趟。” 郑十说:“这些女子都是王公的侍妾。王老先生刚才去睡觉了,众女子有空在这里玩耍。我们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李三能进去。众女子向来不认识大官人,主人又不在面前,怎么好和她们接触?肯定比不上我们。” 沈将仕情急之下说:“好哥哥,带我一把。” 郑十说:“要是能进去,需要赌注,才能赌博。” 沈将仕说:“我随身箱子里有千金金宝,还有二三千张茶券子可以当赌注。只要十哥想办法让我进去,玩乐一回,就算双手送掉这些东西,我也心甘情愿。” 郑十说:“这样的话,不要高声,悄悄跟着我来,看找个机会,慢慢进去。千万不要惊散了她们,那就不妙了。”

沈将仕严格按照他的话做,不敢出声。郑十拉着他的手,转弯抹角,非常熟练,很快就走到了赌博的地方。众姬妾正赌得尽兴,都不抬头,没看见沈将仕。郑十捏了他一把,拉他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站着。观察了很久,首到两边决了输赢,算赌注的时候,郑十才开口说:“能让我们也掷几下吗?” 众女子抬头一看,果然是郑十。却见他肩下站着一个陌生的人,都喝道:“哪里来的小子,突然到这里来!” 郑十说:“这是我的好友沈大官人,知道各位今晚有好聚会,想来看一看,希望不要惊讶。” 众女子说:“主人和你们是通家之好,所以彼此没什么避忌。怎么能带外人来参与我们的聚会?” 一个年纪大些的说:“既然是两位的好友,也是自己人。既然来了,就安心待着,先请一杯迟到的酒。” 于是取来一个大酒杯,斟满热酒,递给沈将仕。沈将仕此时浑身酥麻,见人家亲手递酒,哪敢推辞?双手接过来,一饮而尽,一滴不剩。递酒的姬妾对众姬妾笑着说:“是个妙人,每人可以各敬一杯。” 郑十说:“各位不要打断了掷骰子的兴致。我的好友沈大官人,也想和各位赌一局。一边掷骰子,一边喝酒助兴,更有趣。” 那个年纪大些的说:“妙,妙。虽然这样,也要防备主人醒来。” 于是叫小丫鬟:“快去朝议的房里伺候。如果醒了,赶紧来报告,千万不要误事!” 小丫鬟遵命去了。

众姬妾就和沈将仕一起赌博,沈将仕自己庆幸进入了仙宫,志得意满,运气也好,连连赢钱。众姬妾头上的钗饵首饰,都摘下来当作赌注,全被沈将仕赢了。一会儿的功夫,大约赢了千金。众姬妾个个目瞪口呆,面前空空如也。郑十拉了沈将仕一把说:“赢够了,收手吧!” 怎奈沈将仕魂不附体,他心里只想多在里面混一会儿,不在乎财物输赢,哪里肯停手?只管伸手拿酒喝,喝了又掷,掷了又喝。众姬妾又来助兴,不停地劝酒。沈将仕越发得意忘形,把众姬妾都赢光了。

其中有个小姬妾年纪最小,相貌最美,只有她输得最多。见沈将仕得意洋洋,连连掷出好点数,带着怒气,起身就走。走到房里转了一圈,提着一个羊脂玉花罇到面前,往桌上一放说:“这个瓶子值千缗,就用它作孤注,输赢在此一决。” 众姬妾问道:“这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拿来作赌注?” 小姬妾说:“这是主人的东西。这一掷赢了当然好,要是再不如意,输光了,明天主人追究,肯定会被鞭打。但事情到了这地步,我情急之下,不得不这样做!” 众人劝她说:“不要任性,万一又输了,就无法挽回了。” 小姬妾生气地说:“我自己做主,为什么拦我!” 坚决要掷。众人见她生气了,说:“本来是图个欢乐,为什么到这种地步?” 沈将仕看见小姬妾的样子,又同情又喜爱,心里犹豫道:“我本意难道想赢她吗?无奈骰子自己赢。怎么能这一掷输给她,也能消解她的恼怒,不然,反而扫了我的兴致。”

看官听说,这骰子虽然没有知觉,却非常灵通,最是跟着人的心意走的。起初沈将仕精神旺盛,好运就跟着他,所以连掷连赢。歇了一会儿,好运过了,坏运气就来了。况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情愿认输,一股锐气己经消减了十分。更见那小姬妾气冲冲的,很有气势,十分有趣,魂都被她勾走了。心里一慌乱,一掷就输得很惨。小姬妾叫了一声:“惭愧!也有这一掷该我赢的。” 就把花罇底朝天,倒了过来。沈将仕只以为只是个花罇,就算值千缗,也赔得起。哪知花罇里面全是金钗珠琲,倒出来,辉煌夺目,不知道值多少钱,全该由输家赔偿。沈将仕无言以对。郑、李二人和众姬妾一起估算价值,值三千缗钱。沈将仕赖不掉,把先前所赢的全退回去,还不到千金。只得出去叫家童取来带来的箱子里的茶券子二千多张,算好价钱,全当作赌资还了。说话的,“茶券子” 是什么东西,能当金银用?看官听说,“茶券子” 就是 “茶引”。宋朝时禁止私自买卖茶叶,征收茶税,茶商缴纳了官银,才能领到茶引,认引不认人。有了茶引,可以到处贩卖。每张的利润,有一两多。大户人家常有把茶引当作资产生利的,所以这茶引能当银子用。苏小卿的母亲受了三千张茶引,把小卿嫁给冯魁,就是这个例子。沈将仕用了二千多张茶引,就是用了二千多两银子。沈将仕自己说只输了一掷,身边还有剩下的几百张,其余的金宝等物品没动,还想再赌一局,赢回来。忽然听到朝议的房里大声咳嗽,急忙要唾壶。众姬妾慌张起来,赶紧把三个客人推出阁外,把火熄灭,一起跑进房里去了。

这就像一场 “贪心驱使下的赌局失控”,沈将仕从起初的赢钱到后来的大败,如同现代社会中一些人在赌博中从得意到失意的过程。而小姬妾用主人的玉瓶作赌注,反映出古代社会中底层姬妾的无奈,就像现实中一些人在困境中铤而走险。这体现了赌博让人失去理智,以及古代社会等级差异下小人物的悲惨处境,和现代社会中赌博的危害、底层人物的无奈有着相似之处,警示人们要远离赌博,保持理智。

二拍小剧场:事后风波投票站

场景:沈将仕等人被推出阁外,王朝议醒来后发现玉瓶不见,追问之下得知是小姬妾拿去赌博输掉了。

选项 A:追责赔偿

王朝议大怒,不仅惩罚了小姬妾,还要求沈将仕赔偿玉瓶的损失。沈将仕无奈,只得拿出剩下的金宝赔偿,几乎身无分文。

选项 B:不了了之

王朝议虽然生气,但得知是沈将仕这位官员,又看在郑、李二人的面子上,不好太过追究,只是训斥了小姬妾几句,此事便算了结。

选项 C:骗局揭穿

王朝议其实是郑、李二人的同伙,这一切都是设好的骗局。他假意追究,最终目的是让沈将仕拿出更多钱财,沈将仕首到此时才恍然大悟。

投票区:你觉得哪种结局更能体现 “赌博必输” 的道理?

A. 付出代价 → 评论区扣 1

B. 侥幸逃脱 → 评论区扣 2

C. 真相大白 → 评论区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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