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河边的露水还没干透，赵桂斌就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了。他睁开眼，看见孙悟空正蹲在草地上，对着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比划着拳头，拳头带起的风扫得草叶沙沙作响；克林则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战术。
“醒啦？”克林转过头，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没睡好，“我一整晚都在想那个和尚对手，他要是用铁头功撞我怎么办？”
赵桂斌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昨天抽签时那个扛斧头的蛮族战士的狞笑，还在他脑子里打转。“担心也没用，”他拍了拍克林的后背，“别忘了龟仙人教的‘静’字诀，先看清对手的路数再说。”
“说得对！”悟空从草地上蹦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刚摘的野果，“不管对手是谁，打一架就知道了！”
三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往武道会主会场赶去。越靠近场馆，人流就越密集，卖小吃的摊贩、举着牌子的观众、穿着各式服装的记者挤在一起，像条奔流不息的河。空气中混杂着烤香肠的香味、汗水的咸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快看！是布尔玛！”克林突然指着前方喊道。
赵桂斌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布尔玛站在选手入口处，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正踮着脚往人群里张望。她今天穿了条亮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你们可算来了！”看见他们三个，布尔玛立刻跑过来，从背包里掏出三个饭团，“给，我妈做的金枪鱼饭团，补充体力的。对了，我爸也来了，他非要看看能让我夸个不停的武道会到底有多厉害。”
她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布里夫博士，此刻正举着个奇形怪状的望远镜，对着场馆内部啧啧称奇：“这擂台的承重结构有点意思啊，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万吨级的冲击力……”
“爸！”布尔玛无奈地拽了拽他的胳膊，“别老想着这些行不行？”
赵桂斌接过饭团，咬了一大口，金枪鱼的鲜味在嘴里散开。“谢了，布尔玛。”他看向入口处的电子屏，上面正滚动播放着正赛选手的名单和照片，“我们该进去准备了。”
“加油啊！”布尔玛朝他们挥了挥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己经买好前排的票了，会大声给你们喊加油的！”
走进选手休息室时，里面己经热闹起来。十六位正赛选手大多到了，有的在做拉伸，有的对着镜子调整腰带，还有的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赵桂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扛斧头的蛮族战士，他正坐在角落磨斧头，寒光闪闪的斧刃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露出一口黄牙，朝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别理他。”悟空拍了拍赵桂斌的胳膊，指着另一边，“你看，那木在那边呢！”
那木正和一个穿道袍的老者说话，看见悟空，笑着挥了挥手。天津饭和饺子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观众席，不知道在谋划什么。还有那个叫兰芳的女选手，正对着小镜子补妆，看见赵桂斌，还抛了个媚眼。
最让赵桂斌在意的，是那个叫“Jackie ”的特邀选手。他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戴着顶宽檐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花白的胡子和一副黑框太阳镜。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像尊雕塑，但赵桂斌总觉得那道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们三个身上。
“各位选手请注意！”休息室的广播突然响起，“第21届天下第一武道会正赛即将开始，请各位到后台准备入场！”
选手们纷纷站起身，整理着衣服和装备。赵桂斌深吸一口气，将布尔玛塞给他的微型探测器揣进兜里，又摸了摸腰间的练功带——那上面还留着昨天训练时蹭到的草渍。
“走吧。”他对悟空和克林说。
三人跟着队伍往后台走，通道尽头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主持人激动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传进来：“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届武道会的十六位强者——登场！”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刺眼的灯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前方那条通往中央擂台的红毯。赵桂斌看见看台上黑压压的人群，像起伏的海浪，无数只手在挥舞，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他下意识地朝布尔玛说的前排望去，果然看见她正举着个写着“悟空&桂斌&克林”的牌子，跳着脚大喊，布里夫博士在一旁举着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
“准备好了吗？”悟空转过头，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纯粹的笑容。
赵桂斌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前方那条被灯光照亮的路，忽然觉得心里那点紧张都烟消云散了。他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
“嗯，准备好了。”
属于他们的，真正的战斗，现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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