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斌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卡林塔顶端的泉眼正泛着幽蓝的微光。悟空跪在泉边，掌心的“克林之墓”木牌被汗水浸得发潮，耳边还回荡着赵桂斌转身跑下石阶时的话：“撑住，等我回来。”
“他真的会没事吗？”悟空抬头问蹲在泉眼边的猫仙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刚才在千层阶听到布尔玛的通讯，他就知道龟岛出事了，可赵桂斌硬把他推上塔顶，说“只有你能最快变强”。
猫仙人舔了舔爪子，碧绿的眼睛里映着超神水的光：“那小子比你想象的能扛。倒是你，再磨蹭下去，别说救朋友，连你自己都要被恐惧吞掉了。”
悟空深吸一口气，看向泉眼。超神水泛着刺骨的寒气，水面上隐约浮现出模糊的影子——那是克林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是龟仙人被铃鼓打伤的背影，还有赵桂斌刚才在塔楼上被多拉姆踩在脚下的模样。
“喝下去，这些影子就会变成你真正的敌人。”猫仙人跳到他肩上，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脖颈，“超神水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它只会逼出你心底最害怕的东西。撑过去，你的力量会冲破枷锁；撑不过去……”
“我能撑过去！”悟空打断它，抓起木牌贴在胸口，“我要为克林报仇，要救师父和桂斌！”
他俯身凑近泉眼，冰凉的泉水刚触到嘴唇，一股钻心的寒意就顺着喉咙钻进西肢百骸。紧接着，无数混乱的画面涌进脑海——比克大魔王狞笑着捏碎西星龙珠，赵桂斌浑身是血倒在城堡废墟里，布尔玛抱着龟仙人的身体哭嚎……
“啊！”悟空痛得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头发。那些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几乎以为是真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无数根针穿刺，气在体内疯狂乱窜，像是要把他撕裂。
“这就是你的恐惧。”猫仙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怕保护不了大家，怕自己不够强……”
“我不怕！”悟空嘶吼着，猛地抬起头。掌心的木牌硌得胸口生疼，赵桂斌跑下石阶的背影突然变得清晰——那个总是说“我们一起变强”的家伙，此刻正在塔楼下用命给他争取时间。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喝啊！”悟空再次俯身，双手捧起超神水，一饮而尽。
这一次，寒意变成了烈焰。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熔炉，骨骼在发烫，血液在沸腾。眼前的幻象更加凶狠——比克大魔王的巨掌拍了过来，他想躲，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就在巨掌即将落下时，他突然想起龟仙人的话：“气不在强，在随心而动。”
对了，气是活的。
悟空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幻象，而是试着去感受体内乱窜的气。它们像一群受惊的野兽，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但他没有去压制，反而试着用意念引导它们——像在龟岛负重跑步时调整呼吸，像在海中憋气时控制心跳。
渐渐地，龙珠裂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龙珠裂痕最新章节随便看！那些狂暴的气似乎听懂了他的指令，不再乱撞，而是顺着经脉缓缓流动。每流过一处伤口，就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每绕过一根骨骼，就仿佛有新的力量在滋生。
“不错嘛，比武泰斗那老头快多了。”猫仙人的声音带着赞许，“他当年在这里卡了三天，你才用了两个时辰。”
悟空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金色的流光。他站起身，挥了挥拳头，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刚才在千层阶感受到的压力消失了，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塔楼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能感觉到赵桂斌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还在！
“我感觉到了……”悟空握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我的力量……”
“别高兴得太早。”猫仙人跳到泉眼边，用爪子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罐子，“这才刚开始。超神水帮你打开了闸门，接下来得靠这个。”
罐子里装着淡金色的液体，散发着温润的气息，和超神水的凛冽截然不同。
“这是……”
“仙豆。”猫仙人的尾巴卷过罐子，扔给悟空，“卡林塔的特产，一颗就能治好所有伤，还能填饱肚子。不过你朋友那边恐怕等不及你慢慢恢复，拿着这个，下去吧。”
悟空接住罐子，手指触到冰凉的陶土，突然想起赵桂斌刚才冲向塔楼时的背影。他转身就往石阶跑，却被猫仙人叫住。
“等等。”猫仙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胶囊，扔给他，“这是武泰斗当年留下的‘魔封波’卷轴。比克大魔王是不死之身，就算你打赢他，他也能留下后代复仇。这招或许能帮你彻底封印他——但记住，用这招需要献祭自己的生命。”
悟空接住胶囊，掌心沉甸甸的。他想起赵桂斌说过“比克大魔王会留下儿子”，原来猫仙人早就知道。
“谢谢猫仙人！”悟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冲下石阶。
千层阶的压力此刻对他来说如同无物，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向下冲。潮湿的石壁在他身边飞速后退，耳边的风声里似乎夹杂着赵桂斌的喘息声。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掏出一颗仙豆，塞进嘴里。淡金色的液体在舌尖化开，瞬间化作一股暖流，刚才被超神水冲击的疲惫一扫而空，气在体内奔腾得更加汹涌。
就在他冲到石阶中段时，通讯器突然响了，是布尔玛带着哭腔的声音：“悟空！桂斌他……他在城堡塔楼上被铃鼓他们围攻，克林也受伤了！你快回来啊！”
“我马上到！”悟空嘶吼一声，速度再提三分，身影化作一道橙色的闪电，冲破卡林塔的云雾，朝着比克大魔王的城堡飞去。
他能感觉到，远方的城堡里，赵桂斌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变弱。
他不会让那家伙有事的。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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