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学院后山的小实验室里，瓶瓶罐罐摆得满满当当，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药水味。大师正蹲在桌边，手里捏着个水晶小瓶，瓶口对着阳光仔细瞅，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
“还是不行。”他把瓶子往桌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点烦躁，“曼陀罗蛇的毒液太霸道，寻常溶剂根本融不了，强行混合只会让毒性中和，这怎么淬暗器？”
唐三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枚刚打磨好的龙须针，针尖细得几乎看不见：“大师，要不我试试用魂力强行催化？”
“胡闹。”大师瞪他一眼，拿起镊子夹起一小块蛇鳞，“这蛇毒里含着千年魂力，你的蓝银草能扛住是因为武魂融合，可暗器是死物，强行灌魂力只会让毒素失活。”
小舞趴在窗台上，晃着两条腿啃苹果，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就是点毒液吗？首接抹上去不行啊？刚才在森林里，那蛇咬啥啥死，多厉害。”
“傻丫头。”大师摇摇头，拿起另一个装着淡黄色液体的瓶子，“没经过提纯的毒液里有杂质，抹在暗器上容易挥发，沾到衣服就没效果了，还会留下气味，打草惊蛇懂不懂？”
正说着，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凡探个脑袋进来：“大师，唐三，你们忙呢？我刚在食堂看见王大叔炖了肉汤，要不要过去蹭点？”
他眼睛一扫，就瞧见桌上那枚曼陀罗蛇的毒囊，半透明的囊体里还残留着紫黑色的黏液，隐隐透着股腥气。系统面板突然跳了下：【检测到高浓度毒素载体，可进行“活性提纯”操作，消耗1点魂力】。
林凡心里一动，面上却装作好奇：“这就是那蛇的毒囊啊？看着跟个水泡似的，真有那么厉害？”
“厉害？”大师拿起毒囊，用银针刺了个小孔，往装着溶剂的烧杯里滴了一滴。就见淡黄色的溶剂瞬间翻起黑泡，跟滚水似的咕嘟咕嘟冒个不停，最后竟凝成块灰黑色的渣子，沉在杯底。
“瞧见没？”大师指了指杯底，“这才一滴就成这样了，根本没法用。当年我研究碧磷蛇毒时，比这顺利十倍。”
唐三眉头也皱起来了。他本来打算用这蛇毒处理暗器，以后遇到强敌也多个底牌，没想到会卡在提纯这一步。
林凡摸了摸口袋，摸到早上升级过的野果——刚才路过果园时，顺手把个快烂的野果升到“凝神果”，本来想留着自己吃，现在倒有了别的用处。他假装掏东西，手一抖，野果“啪嗒”一声掉进了装着溶剂的烧杯里。
“哎呀！”林凡赶紧伸手去捞，“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
可己经晚了。那野果刚碰到溶剂，就像糖块似的化了，淡绿色的汁液在烧杯里扩散开来。更奇的是，刚才还凝成渣子的毒液，竟跟着一点点化开，黑泡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了透亮的紫黑色液体，在烧杯里轻轻晃着，跟块凝固的紫水晶似的。
实验室里瞬间没了声音。
小舞嘴里的苹果都忘了嚼：“这...这果子是啥宝贝啊？比洗洁精还好用？”
大师的眼睛瞪得溜圆，赶紧拿起烧杯，举到灯光下看。紫黑色的液体里连一丝杂质都没有，毒液特有的腥气变成了一种清冽的冷香，闻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他用银勺舀了一点，滴在块木板上，木板无声无息地就被腐蚀出个小洞，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紫光。
“这...这是完美提纯！”大师的声音都有点抖了，他研究武魂和毒物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普通溶剂加个野果，竟然能把千年蛇毒提纯到这种程度？”
唐三也凑过去看，眼睛亮得吓人：“大师，这毒液...能用了？”
“何止能用！”大师激动地把烧杯往桌上一放，差点打翻旁边的瓶子，“这浓度，只要沾上一点，魂尊以下的魂师立刻麻痹，就算是魂宗，不及时解毒也得脱层皮！小三，你的暗器要是用这个淬毒...”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懂。唐三捏着龙须针的手紧了紧，看向林凡的眼神带着点探究：“林凡，你这野果...在哪摘的？”
林凡刚把手指从烧杯边收回来——刚才捞果子时，指尖悄悄碰了下毒液，系统己经提示【完成“活性提纯”，返利魂力3点，当前等级25级】。他现在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装作茫然：“就...就在学院后山坡摘的啊，那边好多这种野果，我看着长得挺好看就摘了几个，谁知道它还有这本事？”
大师突然盯着他：“你摘了几个？还有吗？”
“没...没了。”林凡赶紧摆手，“就这一个，本来想当零食吃的，结果还掉烧杯里了。”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只升级了一个，不然真被大师拿去研究，指不定能查出什么猫腻。
小舞突然凑过来，使劲闻了闻林凡的手：“咦？你手上好像有点香味，跟那毒液变了之后一个味儿。”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往身后藏：“有吗？可能是刚才捞果子沾到的吧。不说这个了，肉汤再不去喝就没了！”
大师却没动，依旧盯着那个烧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林凡，你是不是...对植物特别敏感？”
“啊？”林凡愣了下，随即点头，“好像是有点，我从小就喜欢花草，跟它们待着觉得舒服。”这话倒是半真半假，他确实喜欢“升级”植物，毕竟能涨魂力。
大师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把那杯提纯后的毒液小心翼翼地倒进个玉瓶里，又用软木塞塞紧，外面还裹了三层麻布：“这东西得好好收着，小三，你的暗器先别急着淬毒，等我研究出保存方法再说。”
唐三点头应下，心里却对林凡多了份留意。从猎魂森林里蓝银草的异动，到刚才野果的巧合，这看似魂力低微的家伙，总能在关键时刻带来惊喜。他悄悄瞥了眼林凡，见他正跟小舞讨论食堂的肉汤炖得烂不烂，嘴角还沾着点果渣，看起来跟普通少年没两样，可那份从容淡定，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走了走了，喝汤去！”林凡拉着小舞就往外跑，生怕大师再问出什么刁钻问题。路过门口时，他偷偷回头看了眼，见大师正拿着那个空烧杯，对着光反复观察，眉头皱得比刚才更紧了。
“喂，林凡，你刚才那果子真那么厉害？”小舞一边跑一边问，“回头带我去摘点呗，说不定能治我上次被荆棘扎的伤口。”
“别别别。”林凡赶紧摆手，“那种野果认生，估计就那一个成精了，再去摘也是普通果子。再说了，你伤口不是早好了吗？”
小舞想想也是，也就没再追问。两人跑到食堂时，王大叔的肉汤刚炖好，浓郁的香味飘了满院子。林凡盛了满满一大碗，心里却在盘算——刚才提纯毒液不仅涨了魂力，好像还解锁了“物质催化”的新功能，下次是不是可以试试升级唐三的暗器材料？说不定能弄出更厉害的玩意儿。
他正想得入神，唐三端着汤碗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低声说了句：“刚才谢了。”
林凡抬头，对上唐三真诚的眼神，笑了笑：“谢啥，碰巧罢了。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唐三没再多说，只是往他碗里夹了块最大的肉。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林凡咬着肉，感觉这肉汤的味道好像比平时更鲜了点——说不定是自己心情好，连带着味觉都升级了呢。
至于实验室里的大师，这会儿正拿着放大镜研究那个掉过野果的烧杯，突然发现杯壁上沾着层极淡的绿色粉末，用手指捻了点，竟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生命力。他愣了愣，突然想起猎魂森林里那棵突然掉树枝的铁木，又想起林凡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好东西”，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慢慢成形——这孩子，怕不是什么魂力低微，而是藏着某种连武魂殿都没记载过的特殊能力。
大师把那点绿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不管真相是什么，这孩子目前是站在唐三这边的，这就够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慢慢问吧。他拿起桌上的玉瓶，感受着里面毒液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有了这东西，小三以后的路，能好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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