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魂村的炊烟刚漫过老槐树顶，村长的旱烟袋就在门槛上磕得邦邦响。
“狗蛋这娃，练得满头汗，魂力水晶球还是那点儿亮。”他对着蹲在旁边择菜的老伴叹气，竹编烟荷包被捏得变了形，“诺丁学院最低得五级魂力，这都快报名了，他才三级半，愁人呐。”
灶房里传来铁勺碰铁锅的脆响，狗蛋光着膀子从里屋跑出来，脊梁上的汗珠顺着肋骨往下滚。“爷，我再去劈两捆柴！”他攥着把锈柴刀，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那是常年累月练出来的结实，可魂力这东西，不是靠蛮劲就能涨的。
“劈啥劈！”村长把烟袋往腰里一别，起身往院外走，“我去看看村口那棵老槐树，说不定能沾点灵气。”这话其实是给自己找个由头——全村谁不知道，老槐树长了百十年，除了夏天能遮点凉，连片像样的魂兽毛都没招来过。
刚走到巷口，就见林凡蹲在墙根下，手里转着块小石子。这娃自从武魂觉醒后就没咋露过面，听说觉醒了个叫“按钮”的怪东西，魂力才零点五级，被村里半大孩子笑了好几天。可奇怪的是，这阵子张大叔的锄头、王大妈的铁锅，用着都比以前顺手，问起来，都说沾了林凡的光。
“林凡，蹲这儿晒暖呢？”村长走过去，踢了踢他脚边的石子。
林凡抬头，把石子往旁边一扔：“村长爷爷，您这是往哪去？”
“还能去哪，愁狗蛋那小子的事呗。”村长往地上啐了口，“诺丁学院的门坎高，就他那点魂力，怕是连报名费都白花。”他说着往林凡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我听王大妈说，你摸过的东西都变好用了？真有这事？”
林凡手指在裤腿上蹭了蹭，心里咯噔一下。这阵子他没少偷偷用那按钮升级东西，本想藏着掖着，没想到还是传开了。他正琢磨着怎么回话，就见狗蛋扛着柴刀从巷那头跑过来，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
“爷！我刚才测了，还是三级半！”狗蛋把柴刀往地上一扔，声音带着哭腔，“我都练到后半夜了，咋就涨不上去呢？”
村长赶紧拉他起来：“哭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坎儿就过不去了？”话虽硬气，可眼里的心疼藏不住。
林凡看着狗蛋通红的眼眶，想起自己觉醒武魂时被人嘲笑的滋味。他悄悄把掌心贴在裤兜里，那枚按钮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他做点什么。
“狗蛋哥，”林凡突然开口，“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狗蛋愣了愣：“你能看出啥？”
“说不定……能帮上点忙。”林凡往西周看了看，巷子里没人，只有墙头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他冲狗蛋招招手，“你把胳膊伸过来，我给你揉揉。”
狗蛋一脸疑惑，还是把胳膊递了过去。村长在旁边瞅着，也没拦着——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看着娃钻牛角尖强。
林凡的指尖刚碰到狗蛋的胳膊，眼前就弹出那半透明的面板：【目标：狗蛋（魂力三级半）】【可升级：魂力亲和度+10%（消耗魂力0.2级）】【是否升级？】
他深吸一口气，用意念点了“是”。掌心的按钮闪过一丝白光，快得像错觉。狗蛋突然“咦”了一声：“咋有点暖和？”
林凡赶紧收回手，假装拍了拍他的胳膊：“可能是我手热，帮你活血呢。”他悄悄看了眼自己的面板，魂力从1.0级掉到0.8级，心里有点发虚，可看着狗蛋的眼睛，又觉得值。
“要不……再去测测？”林凡挠挠头。
狗蛋半信半疑，捡起地上的柴刀往家跑，村长紧随其后，林凡也跟了上去。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个磨得发亮的魂力水晶球，是村长年轻时托人从镇上买来的。
狗蛋把手按上去，闭着眼睛不敢看。村长屏住呼吸，烟袋杆都忘了往嘴里放。一开始，水晶球只亮了点微光，跟刚才没啥两样。
“看吧，我就说……”狗蛋的话还没说完，水晶球突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晕比刚才浓了一倍，在暮色里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西级！”村长的烟袋“啪嗒”掉在地上，他一把抢过水晶球，自己按了按，还是那点光，再塞给狗蛋，又是一片亮堂，“真涨了！真涨到西级了！”
狗蛋举着水晶球，手都在抖：“爷，我没看错吧？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村长突然扭头看向林凡，眼神里带着探究：“林凡，你老实说，你刚才对狗蛋做了啥？”
林凡往后退了半步，装傻：“就……就揉揉胳膊啊，可能是狗蛋哥自己练到位了，正好这会儿爆发了。”
村长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咧嘴笑了：“不管咋说，你这娃是个福星！”他往屋里喊，“老婆子，杀只鸡！给林凡和狗蛋补补！”
晚饭时，村长一个劲给林凡夹鸡腿，嘴里不停念叨着诺丁学院的事。“那学院好是好，就是规矩多，”他喝了口自家酿的米酒，“不过你要是想去，村长爷爷给你凑报名费，咱圣魂村，说不定能出俩魂师呢。”
林凡啃着鸡腿，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看着面板上“返利：魂力+0.2，当前1.0级”的字样，突然觉得，那枚被人嘲笑的按钮，说不定真能让他在诺丁学院闯出点名堂来。
院外的月光爬上墙头，照在石桌上的水晶球上，泛着淡淡的蓝光。狗蛋还在院子里练拳，拳头带起的风比刚才更有劲了，村长坐在门槛上抽着烟，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林凡摸着口袋里的干粮，那是早上母亲塞给他的，心里突然盼着天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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