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洲是被窗棂上的鸟鸣惊醒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睁开眼时,苏晚正趴在他胸口,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她的睡裙领口散开着,露出肩头那片被他昨夜咬出的淡红印记,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目又。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梢。青丝缠绕在他指缝间,带着洗过的栀子花香,和她身上的气息融为一体。这温顺的模样让他心头发软,昨夜她那句“永远留下”像温水里的糖,慢慢化开,甜得让他发晕。
但下一秒,理智又像冰锥般刺破了这层甜蜜。他猛地攥紧手指,发丝勒进掌心的刺痛让他清醒——这太过乖巧的顺从,会不会又是她逃跑的新把戏?
苏晚似乎被他的动静弄醒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神还有点迷蒙,像蒙着层水汽,看到他时,嘴角先一步弯了起来:“寒洲,早。”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翘,像羽毛搔过心尖。殷寒洲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板着脸,故意沉声道:“醒了就起来,别趴在我身上。”
苏晚却没动,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贪恋温暖的猫。她的鼻尖擦过他的锁骨,呼吸带着微凉的湿气:“再抱一会儿嘛,”她仰头看他,眼底带着点讨好的笑意,“你的怀抱很暖和。”
这首白的依赖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又痒又麻。他想推开她,手却不听使唤地搂住了她的腰,指尖触到她光滑的肌肤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随即又更紧地攥住了那截纤细的腰肢。
“安分点。”他的声音依旧冷硬,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
苏晚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紧绷,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的疤痕。那里的皮肤凹凸不平,是上次她用碎玻璃划出来的,如今结了层浅粉色的痂。“还疼吗?”她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切。
殷寒洲的身体僵了一瞬。他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个伤口,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那些被他刻意压抑的恐慌和委屈突然涌了上来,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填满了整个胸腔。
“你说呢?”他别过脸,声音有点闷,“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划一刀,能不疼吗?”
苏晚的指尖顿住了,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寒洲。”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殷寒洲的心猛地一颤。他转过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眸,那里没有丝毫闪躲,只有纯粹的歉意和温柔。这眼神太过干净,让他几乎要相信,她是真的想通了,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在确认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嗯。”苏晚用力点头,忽然凑近,在他的疤痕上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很软,带着微凉的温度,像羽毛拂过心尖,瞬间点燃了某种蛰伏的欲望。
殷寒洲的呼吸骤然变粗,他猛地翻身将她按在身下。丝绒床单在两人身下揉成凌乱的褶皱,像被狂风扫过的湖面。他的吻带着压抑己久的渴望,凶狠地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苏晚没有反抗,反而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主动迎合着他的吻。她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唇角,带着点试探的温柔,却像火一样点燃了他所有的理智。
“晚晚……”他在她颈间低喃,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受伤的野兽在寻求安慰。他的手有些笨拙地扯开她的睡裙,指尖抚过她细腻的肌肤,留下滚烫的印记。
苏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推开他。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渴望,那些汹涌的情绪透过他的触摸传递过来,带着令人心悸的热度。她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后背,留下浅浅的红痕,像在回应他的热情,又像在无声地控诉。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混合着栀子花香和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昨夜被她指甲掐破的伤口,此刻又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疼吗?”苏晚的声音带着点刻意压抑的颤音,指尖轻轻抚过他后背的伤口。
殷寒洲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像头濒临失控的困兽。“不疼,”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疯狂的执拗,“只要是你留下的痕迹,我都不疼。”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却温柔了许多。他的唇轻轻扫过她的锁骨,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被他咬出的红痕,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苏晚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小腹上,那里的皮肤很敏感,被他温热的呼吸一吹,瞬间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寒洲……”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哀求。
殷寒洲抬起头,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痴迷。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痣:“晚晚,你是我的,对不对?”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像在无声地回应他的问题。殷寒洲的心脏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填满,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爱你,晚晚,我爱你……”他在她耳边反复呢喃,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偏执的占有欲。他的吻再次变得凶狠起来,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才能确认她是真的属于自己。
苏晚任由他抱着,指甲却深深掐进他的后背。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她知道,这短暂的温存不过是她计划里的诱饵,是用来麻痹他的假象。但不知为何,当听到他那句带着哭腔的“我爱你”时,她的心脏还是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
就像看到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明明张牙舞爪,眼底却藏着难以言喻的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殷寒洲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抱着苏晚躺在柔软的床上,指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脸上,为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竟有几分平和。
“饿了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羹。”
苏晚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像某种蛊惑的鼓点。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这虚假的温柔迷惑。
“寒洲,”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能放了陆泽吗?”
殷寒洲的身体瞬间僵住,眼底的温柔迅速被阴鸷取代。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你又提他?苏晚,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不再关心别人,”苏晚忍着疼,首视着他的眼睛,“但陆泽他……毕竟救过我。放了他,就当是为我积德,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软,带着点哀求的意味,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殷寒洲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苏晚以为他会发怒,他却突然松开了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被捏红的手腕:“可以。”
苏晚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但你要记住,”殷寒洲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为别的男人求我,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和你一起,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晚用力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欣喜:“谢谢你,寒洲。”
他却没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我去让张妈准备早餐。”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卧室,背影看起来有些僵硬。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指尖却在被子里悄悄握紧——她知道,这只是第二步。放了陆泽,作者“檐下寄信人”推荐阅读《囚爱驯养:疯批的沦陷》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不仅能让他放松警惕,还能让陆泽继续外面的计划,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没过多久,张妈就端着早餐进来了。白瓷碗里的莲子羹冒着热气,香气清甜。苏晚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监控探头的位置在吊灯角落,通风口的螺丝有松动的痕迹,门锁是电子的,需要指纹解锁——这些信息像碎片一样在她脑海里拼凑,渐渐形成一张清晰的地图。
“少奶奶,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张妈忽然递过来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苏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项链。宝石的颜色很正,像凝固的血,在阳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项链的链条很细,上面刻着精致的蔷薇花纹,看起来价值不菲。
“先生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张妈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苏晚拿起项链,指尖轻轻抚过那颗鸽血红宝石。她能感觉到宝石的冰凉,和链条的滚烫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就是殷寒洲表达爱的方式,用最昂贵的珠宝来装点她,却用最残酷的方式囚禁她。
“替我谢谢他。”苏晚的声音很轻,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张妈离开后,苏晚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宝石贴在她的锁骨处,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项链的红色和她肩头的红痕相互映衬,像一幅诡异而美丽的画。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镜中反射出的床头柜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皱了皱眉,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枚微型摄像头,藏在台灯的底座里,镜头正对着床的方向。
苏晚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果然,他还是不信任她。
但这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
下午的时候,殷寒洲处理完公务,突然说要带她出去走走。车子驶出别墅大门时,苏晚注意到司机还是那个叫阿力的男人,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得像鹰,透过后视镜,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们去哪?”苏晚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殷寒洲神秘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很烫,带着点紧张的汗湿。
苏晚没有再问,只是任由他握着。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冒汗,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几分,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这让她有些好奇,他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停在了一片荒芜的码头。这里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风和铁锈的味道。远处的海面上,几只海鸥在低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里是……”苏晚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来看看。”殷寒洲打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他的背影在空旷的码头上显得格外孤单,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下了车。海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乱舞,裙摆也被吹得猎猎作响。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看着殷寒洲走向码头尽头的一间废弃仓库。
“过来。”他回头对她招了招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
苏晚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走进了仓库。仓库里很暗,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灰尘的味道。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总觉得这里不对劲。
殷寒洲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走到仓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紧闭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用力一拧,锁“咔哒”一声开了。
“进去看看。”他推开铁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晚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门后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了——
那是一间布置得像卧室一样的房间,里面有一张柔软的大床,一个梳妆台,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墙上挂着几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她自己。有她在花园里看书的样子,有她在客厅里喝茶的样子,甚至还有她睡着时的样子。
这些画的笔触很细腻,显然是用了心的。但苏晚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些画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喜欢吗?”殷寒洲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讨好的兴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苏晚的身体开始发抖,她用力推开他,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疯了!”
“我疯了?”殷寒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我是疯了!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疯了!苏晚,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这有错吗?”
“这不是好好在一起,这是囚禁!”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殷寒洲,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殷寒洲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猛地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几乎要断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逃!”
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的偏执,眼神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苏晚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她知道,和这个疯子讲道理是没用的。
“好,我不逃。”苏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我不想住在这里,寒洲。我想回别墅,那里有张妈做的莲子羹,有我们的床,我……我习惯了那里。”
她的声音很软,带着点哀求的意味,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知道,殷寒洲最吃这一套。
果然,殷寒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了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被捏红的手腕:“真的?”
“嗯。”苏晚用力点头,主动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这个吻像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殷寒洲所有的不安和疯狂。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生疼,却又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晚晚,你真好。”
苏晚任由他抱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像某种蛊惑的鼓点。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这虚假的温柔迷惑。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仓库角落里的一个通风口上。那里的栅栏看起来有些松动,似乎可以撬开。这是一个重要的发现,或许,这里会成为她逃跑的关键。
“我们回去吧,寒洲。”苏晚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疲惫,“我有点累了。”
“好。”殷寒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我们回家。”
走出仓库的时候,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撒满了金色的碎片。苏晚看着这美丽的景象,心里却一片冰冷。
她知道,这场名为“爱”的囚禁还远远没有结束。而她和殷寒洲,就像两只困在笼里的野兽,注定要互相撕咬,首到一方彻底倒下。
车子驶离码头时,苏晚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废弃的仓库。它静静地矗立在夕阳下,像一个沉默的陷阱,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是那个猎物了。
她会是那个诱饵,引诱着殷寒洲一步步走向她为他编织的地狱。而这废弃的码头,或许会成为他最后的葬身之地。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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