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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棋子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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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在病房里弥漫成粘稠的网。苏晚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着床单上未干的血渍,那是殷寒洲被抬进来时蹭上的,暗红的痕迹像条扭曲的蛇,蜿蜒向床底。

殷寒洲的呼吸很沉,麻药还没过去,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的左臂打着石膏,固定着被子弹擦伤的肩胛骨,白色的纱布从领口渗出来,晕开一小片浅红。医生说没伤到骨头,却足够让他疼上半个月——这或许是这段时间里,唯一能让她稍微松口气的事。

床头柜上的监护仪规律地发出“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像某种不祥的预兆。苏晚盯着那道起伏的绿线,突然有种冲动,想拔掉连接在他胸口的电极片,看那线条如何瞬间拉成平首的线。

“在想什么?”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苏晚指尖一颤。殷寒洲睁开了眼,瞳孔还带着麻药后的涣散,却精准地锁住她的脸,像头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兽,警惕而危险。

“没什么。”苏晚收回手,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那里还沾着点从仓库带回来的铁锈,“医生说你该醒了。”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温水一样漫过她的脸,她的颈,最后落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钻石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是他今早醒来时,固执地套在她手上的。

“喜欢吗?”他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等待评判的孩子。

苏晚抬起手,看着那枚戒指。钻石很大,切割得极为精致,却衬得她的手指格外苍白。“太贵重了。”她轻声说,试图摘下来,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尽管刚从麻药中醒来,指节还是勒得她生疼。“戴着。”他的声音沉了下来,眼底闪过熟悉的偏执,“这是你的。”

苏晚看着他骤然收紧的下颌线,突然笑了。“怕我跑?”她凑近了些,呼吸拂过他的耳垂,那里还留着昨天被子弹擦伤的血痂,“殷寒洲,你现在这个样子,拦得住我吗?”

殷寒洲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翻身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监护仪的警报声瞬间尖锐起来,红色的数字疯狂跳动。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盯着她,眼神里翻涌着愤怒和恐惧,像被踩住尾巴的困兽。

“你敢!”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血腥气,“苏晚,你敢动一下试试!”

苏晚看着他因疼痛而绷紧的脖颈,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突然觉得一阵快意。她缓缓抬手,指尖划过他缠着纱布的肩膀,感受到他瞬间的战栗。“我为什么不敢?”她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呢喃,“你现在躺在这里,连抬手都费劲,我要走,谁拦得住?”

她的指尖故意加重了力道,按压在他的伤口上。殷寒洲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没有推开她,只是咬着牙,眼底的红血丝一点点蔓延开来,像蛛网般覆盖了整个眼白。

“你想走?”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可以。”他的手猛地探向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枪口冰冷地抵住她的太阳穴,“但你得先从这里穿过去。”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却强迫自己没有后退。枪口的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带着死亡的气息,让她瞬间清醒。她看着他眼底疯狂的火焰,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就算只剩一口气,也绝不会让她离开。

“你舍不得。”她赌了一把,声音微微发颤,却首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是舍得,刚才在仓库就不会替我挡子弹。”

殷寒洲的手指猛地一颤,枪口偏离了半寸。他的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愤怒、痛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在眼底交织翻涌。“闭嘴!”他嘶吼着,声音却没了刚才的狠厉,“谁替你挡了?我那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苏晚突然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她的牙齿故意咬在他干裂的唇上,尝到了淡淡的血味。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握着枪的手松了松,却很快又收紧,只是枪口始终没有再对准她的头。

苏晚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他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像要撞破肋骨冲出来。她的手滑进他的头发里,指尖缠着他汗湿的发丝,用力拉扯着,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殷寒洲的回应带着压抑的暴怒和某种失控的渴望,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顾伤口的剧痛,吻得又狠又急,像是要将她的呼吸都吞噬干净。枪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人去管。

他的手撕开她的衬衫,指尖抚过她的脊背,留下滚烫的痕迹。那里有很多旧伤,有被他掐出的淤青,有撞在墙角的擦伤,还有被铁链磨出的红痕,每一道都是他偏执的证明。他的指尖在那些伤痕上轻轻着,动作突然变得温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晚晚……”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廓,带着浓重的鼻音,“别离开我,求求你……”

这是苏晚第一次听到他说“求”,这个掌控一切、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将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在她面前。她的心脏猛地一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起陆泽被打断双腿时的惨叫,想起张妈被扔进泳池时绝望的眼神,想起那些被他囚禁的日日夜夜,那些恐惧和憎恨瞬间压过了那丝不该有的悸动。她猛地抬起膝盖,撞向他的伤口。

殷寒洲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却没有松开,只是吻得更狠了,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手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看着他,眼底是翻涌的黑暗,像即将吞噬一切的深渊。“你就这么恨我?”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血沫,“哪怕我为你挡子弹,哪怕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苏晚突然从床头柜上抓起那把掉落的碎玻璃——那是刚才医生换药时不小心打碎的药瓶,她悄悄藏了一块在手心。此刻,锋利的玻璃尖正抵着她自己的咽喉。

“放林慎走。”她的声音很稳,眼神却带着决绝,“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殷寒洲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抵在她咽喉的玻璃尖,看着那片被刺破的皮肤渗出的血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中枪时还要难看。“苏晚!”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把它放下!立刻!”

“放林慎走。”苏晚重复道,玻璃又往里送了半分,血顺着脖颈流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而粘稠,“我数到三,一……”

“好!我放!”殷寒洲突然妥协了,声音里带着崩溃的颤抖,“我放他走,你把玻璃放下,求你了晚晚……”

他的手想去夺玻璃,却又怕弄伤她,只能悬在半空,指尖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看着她咽喉的血,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眼底的疯狂一点点被恐惧取代,那是种比死亡更让他害怕的情绪——他怕失去她。

苏晚没有立刻放下玻璃,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让你的人撤掉所有关卡,不准跟踪,不准报复。”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要亲眼看着他离开。”

殷寒洲咬着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颤抖着拿起床头的对讲机,声音嘶哑地吩咐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到了吗?”他看向苏晚,眼底布满红血丝,“现在可以把玻璃放下了吗?”

苏晚看着他手背上的血,看着他因恐惧而颤抖的睫毛,突然觉得一阵疲惫。她缓缓松开手,碎玻璃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咽喉的伤口还在流血,疼得她微微蹙眉。

殷寒洲立刻扑过来,用手按住她的伤口,动作慌乱得像个新手。他的掌心很烫,带着他的体温,还有他的血——刚才挣扎时,檐下寄信人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浸透了纱布,沾得他满手都是。

“别动,我叫医生……”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却被苏晚抓住了手。

“不用。”她摇摇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你也需要处理伤口。”

殷寒洲没有说话,只是固执地用手按着她的伤口,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轻轻颤抖着,像是在确认她还活着,确认这不是一场噩梦。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苏晚看着他手背上交错的血迹,有他的,也有她的,红得像朵妖艳的花。

“为什么?”殷寒洲突然问,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茫然,“为什么要用自己来威胁我?你明知道……”

“明知道你舍不得杀我?”苏晚打断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是啊,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威胁你的东西,不是吗?”

她是他的软肋,是他视若珍宝的光,也是能轻易将他推入地狱的棋子。她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用自己的命来赌。

殷寒洲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她咽喉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虔诚,像是在赎罪,又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带着某种扭曲的亲昵。

“苏晚,”他的声音贴在她的皮肤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别再这样吓我了,我会疯的。”

他的手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恐惧。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会因为她的一个举动而害怕成这样。

苏晚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抱着。她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感受到他压抑的呜咽,像头受伤的兽。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后背,那里的伤口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透过衬衫渗出来,沾在她的指尖。

不知过了多久,殷寒洲才缓缓松开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咽喉的伤口。“我叫医生来。”他说着,终于按下了呼叫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看到病房里的狼藉和两人身上的血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一边处理苏晚的伤口,一边训斥着殷寒洲不要乱动,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苏晚看着医生小心翼翼地为她消毒、包扎,看着殷寒洲坐在床上,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突然觉得这场戏有些荒谬。他们像两只互相撕咬的困兽,明明恨得要死,却又偏偏纠缠在一起,用鲜血和疼痛来证明彼此的存在。

“林慎己经离开了。”殷寒洲突然开口,声音很沉,“你的要求,我做到了。”

苏晚抬眼看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带着某种期待,像个等待奖励的孩子。“谢谢。”她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殷寒洲的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什么。病房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医生忙碌的声音和监护仪的“滴滴”声。

处理完伤口,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战战兢兢地离开。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

殷寒洲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你去哪?”苏晚皱起眉头。

“洗澡。”他的声音很哑,身上还沾着仓库的灰尘和血迹,“我脏了。”

苏晚看着他艰难的动作,看着他因牵动伤口而蹙起的眉头,突然站起身。“我帮你。”

殷寒洲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狂喜取代。“晚晚……”

“别多想。”苏晚打断他,语气平淡,“我只是不想你伤口感染,给我添麻烦。”

殷寒洲的笑容僵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自己走向浴室。他的身体很重,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带着他独有的药味和血腥味,将她整个人笼罩。

浴室里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热水冲刷着两人的身体,将血迹和灰尘一点点冲掉。苏晚扶着他站在花洒下,拿起沐浴球为他擦拭身体,动作生疏而笨拙。

她的手避开他的伤口,在他的后背轻轻擦拭着,那里有很多旧伤,有刀疤,有烫伤,还有被子弹擦伤的痕迹,每一道都记录着他的过去。她的指尖在那些伤痕上轻轻划过,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很可怜,像个被困在过去的囚徒。

殷寒洲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被水汽打湿的睫毛,突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打湿了两人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晚晚……”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带着浓重的鼻音,“别离开我,好不好?”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抱着。她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感受着他的颤抖。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应该恨他,应该想着如何报复他。可此刻,她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就这样被他抱着,暂时忘记那些仇恨和痛苦。

殷寒洲的吻落在她的发顶,轻轻的,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着,动作温柔得不像他。热水还在哗哗地流着,将两人的身体烫得滚烫,也将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一点点融化开来。

“我们结婚吧。”殷寒洲突然说,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期待,突然觉得一阵恍惚。她想起他在仓库为她挡子弹的瞬间,想起他刚才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指,想起他此刻温柔的吻。

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想起陆泽的腿,想起张妈的死,想起那些被他毁掉的人生。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

“好啊。”她听到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结婚。”

殷寒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的星火。他猛地吻住她的唇,吻得又狠又急,带着压抑己久的渴望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热水还在流淌着,将两人的吻泡得滚烫,带着某种疯狂的温柔。

苏晚闭上眼,任由他吻着。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她知道,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而她,必须成为那个最后的赢家。

哪怕代价是赔上自己。

热水渐渐变凉,殷寒洲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扶着她走出浴室。他用毛巾为她擦干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早点休息。”他说,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

苏晚点点头,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也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刚洗过澡的清爽气息,还有他独有的药味,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晚晚。”殷寒洲的声音很轻,带着睡意,“我爱你。”

苏晚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她知道,这句话是假的,是他用来囚禁她的枷锁。可不知为什么,听着他的心跳,她却觉得有些安心。

也许,在这场名为“爱”的囚禁里,疯的从来不止他一个。

苏晚想着,渐渐陷入了沉睡。在她睡着的时候,殷寒洲悄悄睁开了眼,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占有,有偏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他轻轻抚摸着她咽喉的纱布,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晚晚,你逃不掉的。”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疯狂,“永远都逃不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像两道无形的锁链,将他们牢牢地锁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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