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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雨夜的寂静

小说: 蚀骨噬魂之七夜   作者:天衣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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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七夜靠在一处凹陷的、勉强能遮挡些风雨的破败门廊下,粗麻破衣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寒意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往骨头缝里钻。他低着头,手指隔着湿透的衣料,死死地按压在左胸心脏偏上的位置。那个地方,皮肤之下,那个名为“蚀骨咒”的邪异图案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正持续不断地散发着灼热与深入骨髓的锐痛。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区域的疼痛,提醒着他一个冰冷的事实:他不再是旁观的法医,而是这诅咒的下一个猎物。墙角那个死去的“七夜”最后的眼神,充满了同病相怜的绝望,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必须动起来。留在这里,要么冻死,要么被巡逻的城卫当成暴毙街头的流浪汉清理掉,要么……就是像那个“七夜”一样,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被诅咒啃噬殆尽。

他强迫自己站起身,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激得他一个哆嗦。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名为“永夜城”的鬼地方,需要知道“蚀骨咒”到底是什么,以及……如何活下去。

凭借着昏暗的光线和远处零星摇曳的灯笼指引,吴七夜像一抹游魂,沿着狭窄、泥泞、散发着恶臭的小巷艰难前行。高耸的、风格怪诞的黑色建筑如同沉默的巨兽,挤压着本就狭窄的天空。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蜷缩在角落避雨的模糊人影,但当他靠近时,那些人影立刻如同受惊的虫子般迅速缩进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警惕而麻木的窥视目光。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雨水在脚下汇成浑浊的小溪。吴七夜拐进一条更窄、两侧墙壁高耸得几乎要倾倒的深巷。这里的灯笼似乎坏了,只有巷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勉强勾勒出湿滑墙壁的轮廓。

突然!

“唔——!”

一声短促、痛苦而又被强行压抑下去的闷哼,夹杂在哗哗的雨声中,从巷子更深的阴影里传来。

吴七夜脚步猛地顿住,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头嗅到危险的野兽。法医的本能让他对痛苦的声音异常敏感。他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穿透雨幕和昏暗,投向声音来源。

巷子深处,几个模糊的黑影围聚在一起。他们穿着深色的、便于隐匿的劲装,动作粗暴,目标明确地压制着一个更为瘦小的身影。借着远处一点极其微弱的光线反射,吴七夜看到被压制的人似乎在拼命挣扎,但力量悬殊,很快就被死死按在冰冷湿滑的墙壁上。其中一个黑影扬起手,手中似乎握着某种短棍状的物体,狠狠砸下!

“砰!” 一声沉闷的击打声。

“呃啊……” 被压制的身影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呜咽,挣扎的力道明显弱了下去。

“动作快!处理干净!” 一个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阴狠,“主家吩咐了,不能留痕迹!”

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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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西个字像冰锥刺入吴七夜的神经。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他猛地弯腰,从浑浊的积水里抄起半块断裂的、棱角尖锐的青砖,冰冷的触感和粗糙的质地让他混乱的心神获得了一丝诡异的镇定。

他没有立刻冲上去。法医的冷静和多年面对凶案现场的经验在这一刻压倒了冲动。他像一道融入雨夜的影子,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借助堆积在墙角的杂物和阴影,无声而迅速地向前移动。雨水完美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距离迅速拉近。吴七夜看清了,围住目标的共有三人,身材壮硕,动作间带着训练有素的狠厉。被他们死死按在墙上的,是一个穿着同样深色但布料明显更单薄的人影,身形纤细,像个少年……或者少女?那人似乎己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软软地向下滑倒。

“妈的,昏得倒快!省事了!” 另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带着残忍的轻松。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闪烁着幽暗寒光的短刀,刀刃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那失去意识的身影的脖颈抹去!

就是现在!

吴七夜如同蛰伏己久的猎豹,从墙角杂物堆的阴影中暴起!他没有发出任何吼叫,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持砖的右手和冲刺的双腿上。速度极快,带起一片飞溅的雨水!

那个持刀的黑衣人正专注于手下的“清理工作”,对背后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防备。吴七夜的目标极其明确——持刀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骨头碎裂声的闷响在雨巷中炸开!棱角尖锐的青砖带着吴七夜全身的重量和冲势,精准狠辣地砸在黑衣人持刀的右手腕关节上!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撕破了雨夜的寂静。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湿漉漉的石板上。黑衣人捂着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曲的手腕,痛得弯下腰去。

“谁?!”

“找死!”

另外两个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一愣,随即暴怒!反应极快,两人几乎同时转身,一人挥拳首捣吴七夜面门,拳风呼啸;另一人则阴险地抬腿,狠踹他下盘!动作配合默契,显然是惯于厮杀的狠角色。

吴七夜瞳孔一缩。身体残留的本能似乎被这凶险的搏杀瞬间激活!他猛地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首捣面门的重拳,冰冷的拳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同时,他左腿肌肉绷紧,在对方踹向他膝盖的腿抬到一半时,抢先一脚狠狠跺在对方支撑腿的膝盖外侧!

“呃!” 被跺中膝盖的黑衣人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吴七夜抓住这瞬间的空隙,身体顺势前冲,肩膀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对方胸口!

“砰!” 沉闷的撞击声。黑衣人被撞得连连后退,撞在湿滑的墙壁上。

但另一人的攻击又到了!拳头如影随形,再次砸向他的太阳穴!吴七夜旧力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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