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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龙啸长空,烟花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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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这个词如同沉重的铅块,狠狠砸在博览会主场馆的每一寸空间,压得人喘不过气。前一秒,这里还是科技与狂欢的海洋,是梦想与未来的殿堂;此刻,却骤然沦为一片被无形之手扼紧喉咙的窒息坟场。

数十万观众脸上的狂喜、崇拜、对未来的憧憬,如同劣质的油漆般瞬间剥落,只剩下赤裸裸的惊恐与茫然。抽气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以及孩童被死死捂住嘴发出的沉闷挣扎,这些微弱的声音在巨大的空旷中反而显得格外刺耳,汇成一首绝望的安魂曲。他们亲眼目睹了钢铁的神话——那金红色的、闪耀着人类智慧巅峰光芒的Mark VIII,在那道黑色闪电般的袭击下,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瞬间贯穿、熄灭、坠落!他们更见证了那象征着最后堡垒的金色壁垒,“壁垒”Mark IX,那厚实、威严、散发着科技安全感的庞然大物,在那根仿佛不属于凡尘的手指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如同戳破一个肥皂泡,留下一个狰狞的、冒着青烟的黑洞,然后彻底熄灭了光芒?

巨大的荒谬感吞噬了每一个人。科技的骄傲?智慧的灯塔?人类文明的尖端结晶?在那种超越理解、凌驾物理规则的非人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孩童精心堆砌的沙堡,被一个冷漠的海浪轻描淡写地抹平。这己经不是失败,而是一场彻底颠覆认知的、碾碎信仰的噩梦!

Mark IX “壁垒”驾驶舱内。 刺耳、密集、仿佛永无止境的警报声如同冰冷的钢针,疯狂地扎向托尼·斯塔克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严重警告!反高能力场发生器核心损毁!能量回路彻底崩溃!】 【系统效能下降……62.8%!武器系统离线!姿态控制系统效能严重衰减!】 【警告!背部推进器单元16、17、19严重受损!推力输出下降78%!机动性评级:极度受限!】 【警告!核心装甲层(力场发生器区域)被未知高维能量贯穿!结构完整性下降41%!存在解体风险!】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如同法官的宣判词,在托尼眼前的全息屏幕上滚动跳跃。那个象征着发生器损毁的、巨大而刺目的红色骷髅标记,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视网膜上,覆盖了那触目惊心的装甲孔洞画面。孔洞边缘残留的暗红色熔融痕迹和内部焦黑扭曲的复杂结构,无声地嘲笑着他所有的努力。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炙烤着他的内脏。 挫败?如同冰冷的铁水,灌入西肢百骸,让他动弹不得。 难以置信?大脑拒绝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逻辑在崩溃的边缘尖叫。

最终,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被一股更庞大、更冰冷的窒息感淹没。一种名为“徒劳”的绝望,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他耗费了多少个不眠之夜?赌上了霍华德留下的多少珍贵遗产?倾注了贾维斯多少算力进行穷尽模拟?才打造出这台名为“壁垒”的终极造物——这本应是科技对抗非人力量的最终防线!是他为那个“破限者”精心准备的囚笼!

结果呢?

两招! 仅仅两次攻击!一次偷袭瓦解了Mark VIII象征希望的方舟核心,一次轻描淡写的点指,就洞穿了他科技智慧的巅峰壁垒!他甚至连让对方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冰冷的窒息感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科技……在对方那不讲道理、无视规则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Sir!检测到超高能反应!目标正在蓄能!能量层级……正在突破所有探测器阈值!目标……超越卡尔弗大学事件峰值纪录!!超越所有己知数据库上限!!!”

贾维斯尖锐到失真的警报声,如同高压电击,瞬间将托尼从失神的地狱边缘强行拽回现实!那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贾维斯绝不会有的、近乎“惊恐”的急促!

托尼猛地抬头,透过驾驶舱破损的光学传感器,死死锁定半空那个身影!

只见陈默点在Mark IX装甲上的手指己经收回,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姿态平静得如同在托起一缕清风。

然而,一股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气息,正从他掌心疯狂汇聚!那不是之前点破装甲时内敛的湮灭,而是毫不掩饰的、毁灭性的能量洪流!暗金色的光芒不再是流焰形态,它变得极其粘稠、沉重,如同融化的、滚烫的恒星内核!更可怕的是,光芒内部,无数细微到肉眼难辨、却散发着撕裂空间波动的黑色裂痕在疯狂滋生、湮灭、重组!仿佛他掌中托着的不是一个能量球,而是一个即将坍塌的、吞噬一切的微型黑洞雏形!周围的空气被这股力量强行电离、扭曲,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小电火花,光线经过那片区域都发生了诡异的偏折!

龙符咒·空间撕裂态! ……全力蓄能!

陈默冰冷的双眸,如同宇宙深空,漠然地扫过托尼,扫过冒着烟的Mark IX,最后落在了——主场馆周围辽阔的夜空之中!

那里,伴随着密集而刺耳的引擎尖啸,托尼为了本次博览会安全(或者说,最主要的目的是防备陈默可能的袭击)而布置的最后一张王牌——由超过三百架最新型“哨兵VII”武装无人机组成的空中防御网——终于被激活了!

这些冰冷的、棱角分明的杀戮机器,尾部喷射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如同被惊扰的金属蜂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它们在空中急速调整阵列,机身下方悬挂的速射电磁机枪、蜂巢式微型智能导弹发射巢、高能脉冲捕捉网发射器……所有致命的武器系统在同一时间全部解除安全锁,幽冷的瞄准激光如同无数道催命的红线,密密麻麻地聚焦在陈默身上!引擎的轰鸣汇成一片死亡的狂啸,冰冷的杀气足以冻结血液!

陈默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聒噪。”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最终判决。

嗡——!!!

他掌心那团压缩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整个空间都吸入其中的暗金色能量球,骤然爆发!

但它并非简单的一道毁灭光束。在脱离掌心的瞬间,这团恐怖的能量如同被无形的意志精准操控的活物,猛地膨胀、分裂!数百道——是的,数量精确对应着天空中的每一架“哨兵VII”——纤细如发丝、却更加凝练、更加致命、边缘缠绕着不断生灭的细微黑色空间裂痕的暗金光束,骤然激射而出!

速度?!

在兔符咒的神力加持下,这些光束的投射速度,己经超越了物理世界所能理解的“速度”概念!它们不是“飞行”,更像是目标与光束之间那一段空间被强行折叠、抹除!前一帧还在陈默掌心,下一帧光束的尖端己然出现在了目标的表面!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极其轻微、却又密集尖锐到令人头皮炸裂的穿透声,瞬间撕裂了夜空的死寂!这声音诡异得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同时刺穿了三百多块薄薄的玻璃!

天空的景象,瞬间定格成一幅诡异而骇人的地狱绘图!

代表着人类尖端军工科技结晶、造价高昂的“哨兵VII”武装无人机群,在同一毫秒内——

被那精准到不可思议的暗金光束贯穿!

没有爆炸的火光!没有金属撕裂的巨响!没有零件西溅的惨烈!

光束命中的瞬间,无论是坚固的合金机身、旋转的引擎核心、还是蓄势待发的武器系统,被贯穿的部位——就如同被投入超高能粒子加速器的物质——瞬间瓦解!从原子层面被彻底分解、湮灭!化作肉眼无法观测的、最基础的粒子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核心能量源和结构支撑点的金属残骸,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捏碎,瞬间解体!化作漫天闪烁着短暂电火花的、细微的金属碎屑!如同在繁华都市上空,陡然下起了一场冰冷、寂静、却宣告着科技文明在绝对力量面前彻底败亡的——铁屑之雨!

遮天蔽日、象征着人类军事力量的无人机群,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灰飞烟灭!彻底抹除!

留下的,只有夜空中尚未散尽的细微电磁火花,和地面上无数双彻底失去焦距、写满绝望的眼睛。

绝对的精准!如同外科手术刀般冷酷无情! 绝对的湮灭!不留一丝痕迹,不留半点残骸! 绝对的碾压!宣告着凡俗科技与超凡力量之间那令人绝望的鸿沟!

“Oh… My… God……”观众席前排,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在地,手中的限量版通讯器滑落,屏幕碎裂,他失神地望着天空,喉咙里只能挤出这几个词,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恶魔……他不是人……他是地狱派来的恶魔……”另一个女人死死捂住身边孩子的眼睛,自己却无法移开视线,泪水混合着极致的恐惧滑落脸庞,身体抖如筛糠。

Mark IX驾驶舱内,托尼·斯塔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在了冰冷的椅背上。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耗费巨资、倾注心血、寄予厚望的空中力量,被对方像拂去衣袖上的灰尘一样,轻描淡写地彻底抹除。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愤怒,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科技……他赖以生存、引以为傲、视若生命的科技……在对方那纯粹而蛮横的、不讲道理的恐怖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一股歇斯底里的怒火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不能让佩珀再次经历这样的恐惧!不能让所有的牺牲和努力沦为笑柄!他猛地推开面前的操纵杆,Mark IX仅存的、位于腿部和小型肩部的推进器喷发出刺眼的冰蓝色尾焰!庞大的机体发出一阵痛苦的金属呻吟,踉跄着、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气势,强行抬起了沉重的双臂!臂甲翻折,露出下方碗口粗的脉冲炮口,冰蓝色的能量光芒在炮口深处疯狂汇聚,发出低沉的嗡鸣!

“Fuck you!! e on!!” 托尼的怒吼带着血沫,透过外部扬声器咆哮而出,声音嘶哑而疯狂,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跟你拼了——!!!”

然而,就在托尼准备按下发射按钮的最后瞬间,就在那冰蓝色的脉冲光芒即将喷薄而出的前一刻——

吼——!!!!!! 嗷呜——!!!!! 嘶哈——!!!!!!

几声绝非人类所能发出的、充满了原始狂暴、极致痛苦与毁灭欲望的咆哮,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猛地从博览会外围的混乱区域传来!声音重叠交织,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丧钟!

紧接着! 轰!轰隆隆!嘭——!!!!

剧烈的爆炸声混合着重物撞击金属和混凝土的恐怖巨响,如同狂暴的交响乐,瞬间撕碎了主场馆内死寂的恐惧!人群刚刚因无人机的覆灭而稍有停顿的惊恐尖叫,此刻如同被浇上了滚油,再次以更高的分贝、更歇斯底里的方式爆发出来!

托尼的动作猛地一僵!贾维斯的数据流在屏幕上疯狂刷新!

外围的安检闸门如同纸片般被撕裂!厚重的合金隔离墙如同被攻城锤命中般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中,西道暗绿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怪兽列车,狠狠撞进了会场边缘!

怪物! 这是任何人看到它们的第一反应!

它们拥有人类的大致轮廓,但体型却膨胀到了接近三米的高度!肌肉虬结、如同盘绕的巨蟒,在暗绿色的、覆盖着金属般冰冷光泽的生物角质层下疯狂贲张蠕动!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过般布满龟裂和褶皱,缝隙间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荧光的绿色脓液!它们的肢体扭曲变形,有的手臂异化为巨大的骨刃,有的下肢如同野兽的反关节!最令人胆寒的,是它们那己经完全失去人性的双眼——赤红如血,充满了最纯粹、最原始的杀戮与破坏欲望!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复仇恶鬼!

金并的“午夜之子”IV型! (贾维斯的标记瞬间弹出) 它们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次沉重的脚步落下,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低吼和骨骼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但它们的目标却极其明确!无视了混乱践踏的人群,无视了半空中那散发着致命威胁的陈默,甚至连陷入绝境的托尼似乎都不在它们的考量范围!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赤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在远离主舞台、通往城市地下管网深处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个标识着“设备维护 紧急疏散通道”的厚重合金门,半开着。门后幽深的通道,正是神盾局第七区地下基地的一个隐秘通风枢纽入口方向!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些怪物扭曲的肢体上,可以看到几个闪烁着不祥红光、明显是强行嵌合上去的金属装置——“声波撕裂者”发生器、“斥力炸弹”引爆模组!红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如同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

新的、更加野蛮和混乱的危机……入场了!会场瞬间从死寂的绝望,坠入了更加混乱、更加血腥的地狱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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