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市守夜人驻点的铁皮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泡面的香气飘在空气里。林晓扒拉着碗里的面条，眼神却没离开桌上的检测仪——屏幕上的绿色数值偶尔会跳一下，像心脏在微弱搏动，这是她加入守夜人的第三周，每天巡逻回来，总觉得检测仪的反应越来越不对劲。
“赵哥，今天下午在老城区碰到的那只傀儡，你觉不觉得怪？” 林晓戳了戳对面的老赵，对方正用布擦拭着龙脉脉冲枪，枪身上的符文被擦得发亮。“明明检测仪显示崩坏能量才30%，按说只是初期失控，可它一爪子下来，差点把我的防护服撕了——那力道，比上周碰到的50%能量的傀儡还猛。”
老赵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眼窗外——夜色里，远处的高楼轮廓模糊，守夜人的探照灯在楼群间扫过，留下一道道淡金的光痕。“是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放在桌上，碎片泛着淡淡的冰蓝色，在灯光下像裹了层霜，“我在那傀儡的伤口里抠出来的，你看。”
林晓凑过去，指尖刚碰到碎片，检测仪突然“嘀嘀”响了两声，屏幕上的绿色瞬间跳成黄色，又很快恢复正常。“怎么回事？” 她赶紧缩回手，眼里满是惊讶，“这碎片……有崩坏能量？”
“不止有。” 老赵把碎片推到她面前，声音压得低了些，“昨天小李他们在城东回收站，也碰到一只异常傀儡，尸体里同样有这种碎片。你没发现吗？最近半个月，失控的傀儡都在往老城区、回收站这些‘人少的死角’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又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喂能量。”
林晓捏着碎片，冰蓝色的光芒映在她眼底，突然想起下午傀儡冲过来时，它的眼睛里闪过的不是普通的猩红，而是一丝极淡的冰蓝——当时她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恐怕和手里的碎片有关。“那这碎片到底是什么？墨先生开会时没提过啊。”
“提了才怪。” 老赵灌了口热水，眼神沉了沉，“上周我去总部送样本，路过墨先生的办公室，听见他跟陆教授说话，好像提到‘北极冰层下的能量异常’，还说‘碎片是钥匙’。具体的没听清，但你想啊，崩坏病刚爆发就有这碎片，三个月后的大崩坏，恐怕不是只对付几只崩坏兽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铁皮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冷风裹着夜色灌进来。墨白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报告，脸色比平时更沉。“林晓，把你手里的碎片给我。”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林晓赶紧把碎片递过去，看着墨白指尖的龙脉符文亮起，淡金光芒裹住碎片——冰蓝色的光芒突然暴涨，在墨白掌心形成一道小小的漩涡，又很快消散。“和我猜的一样。” 墨白收起碎片，眉头拧成疙瘩，“这碎片里的能量，和北极冰层下探测到的崩坏能量同源。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作者“星辉风灵”推荐阅读《我的马甲们总想搞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你们今天碰到的傀儡，不是‘变强’了，是被这碎片‘激活’了——它们在主动收集碎片，或者说，在被碎片‘指引’着往某个方向去。”
“指引？往哪指引？” 林晓追问，手里的泡面己经凉了，她却没心思再吃。
墨白走到窗边，手指指向远处的清水市体育馆——那里曾是渴血病时的临时救援点，现在成了守夜人的物资仓库，探照灯把场馆照得像个发光的盒子。“最近一周，所有发现异常傀儡的区域，连线后都指向体育馆。”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围着体育馆，像一张网，“但我们昨天派人去搜过，场馆里除了物资，什么都没有，检测仪也没反应。”
“会不会是……在地下？” 老赵突然开口，他之前在老城区巡逻时，发现过几处被封死的防空洞，“体育馆是几十年前建的，下面说不定有旧防空洞，碎片指引的方向，可能在地下。”
墨白点头，把碎片递给林晓：“小心保存，这东西别离身。明天你和老赵去体育馆附近巡逻，重点查周边的防空洞入口，记住，一旦发现冰蓝色的能量反应，立刻汇报，别擅自行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今天的事别跟其他队员说——碎片的事还没确定，免得引起恐慌。”
等墨白走后，铁皮房里静了下来。林晓把碎片放进防护服内侧的口袋，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让她莫名有些心慌。“赵哥，你说……这碎片会不会和律者有关？” 她想起墨先生开会时说的“律者是大崩坏的核心”，心里咯噔一下。
老赵沉默了片刻，重新拿起布擦枪：“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你没看墨先生刚才的表情吗？那碎片在他手里时，光芒比在你手里亮多了——说明这东西认‘能量强的人’，要是被律者拿到，后果不堪设想。”
窗外的探照灯又扫了过来，光线下，林晓看见老赵的手指在发抖——那是她第一次见这位总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老兵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握紧口袋里的冰蓝碎片，突然觉得碗里的泡面索然无味，三个月后的大崩坏，好像不再是远方的警报，而是己经顺着碎片的冰蓝光晕，悄悄爬到了守夜人的眼皮底下。
“对了，” 林晓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巡逻时，我好像看见体育馆顶楼有光闪了一下，不是探照灯的颜色，是……和碎片一样的冰蓝色。当时以为是反光，现在想来……”
老赵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警惕：“明天第一站就去体育馆顶楼，带上脉冲枪，再叫上两个队友——这事，恐怕比我们想的还要急。”
铁皮房外，夜色更浓了。远处的体育馆隐在黑暗里，顶楼的位置，一道极淡的冰蓝光晕一闪而逝，像一颗冰冷的眼睛，正盯着守夜人驻点的方向。而林晓口袋里的碎片，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轻轻发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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