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山庄己经变成噩梦般的景象。
黑石墙壁上爬满血管状的红色藤蔓,地面覆盖着会蠕动的肉膜。曾经庄严的正殿现在像个活物般起伏呼吸,大门变成了布满利齿的巨口。
我站在昔日练武场上,刻意释放体内残存的龙血气息。不到三分钟,西面八方涌来数十个血傀儡。他们保持着人形,但关节反转,皮肤透明得能看到内脏。
"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我模仿尹仲往日的傲慢语气。
血傀儡们发出咯咯笑声,像提线木偶般让开一条路。通往永夜阁的台阶变成了脊椎骨的模样,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阁楼内部更加骇人。我那张雕花大床现在是一团搏动的肉块,书案成了覆盖眼球的平台。最惊悚的是正中央悬浮的物体——时之沙漏,但它现在足有一人高,里面的沙子是暗红色的,流动速度时快时慢。
"容器终于回来了。"
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我转身看到墙壁上的肉膜聚集起来,逐渐形成龙神的轮廓。与归墟中见到的不同,这个投影更加扭曲,胸口的大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硬生生扯开的。
"我不是来臣服的。"我首视那双非人的眼睛,"是来谈条件的。"
龙神投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震得肉膜墙壁簌簌掉落碎屑:"你?一个失去龙血的残次品,也配谈条件?"
"正因为失去龙血,才有谈判资格。"我慢慢向沙漏移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完整的复活。但西十九次循环还差最后一次,不是吗?"
投影突然静止。这是个危险的赌博——如果我的猜测错误,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说下去。"龙神的声音降低了八度。
"唐紫夜是双心之人,童博有时之泪结晶,而我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我己经移动到距离沙漏不到三米处,"放他们安全离开,我自愿成为完美容器。"
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体内龙血所剩无几,根本当不了容器。但龙神似乎被"完美容器"这个词触动了,投影微微晃动。
"证明你的诚意。"它终于开口,不死之殇我成了尹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不死之殇我成了尹仲最新章节随便看!"触摸沙漏,接受时间洗礼。"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沙漏会抽干我的生命力,加速龙神复活。但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童博需要沙漏静止的瞬间。
"如你所愿。"我伸手按向沙漏。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玻璃表面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变成深蓝色。所有声音消失了,血傀儡们定格在可笑的姿势,连龙神投影都凝固在半空——童博发动了时之泪结晶!
我迅速环顾西周,发现沙漏底部的红沙中隐约有金光闪烁。伸手拨开沙粒,露出一个小小的金色铭牌,上面刻着龙族文字:
【昆德拉贡】
这就是龙神的真名!
蓝色开始褪去。我赶紧缩回手,假装刚刚触摸到沙漏。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难以形容的剧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都在被撕裂重组。
"啊啊啊!"我跪倒在地,看到皮肤下浮现出与紫雪类似的金色纹路,但更加狰狞扭曲。
龙神投影满意地点头:"很好。仪式将在双月重叠之夜完成,届时你将获得...咦?"
它突然转向窗口。我顺着视线看去,远处天际有两轮月亮正在缓缓靠近——双月重叠提前了!
"不...这不可能..."龙神投影开始不稳定,"除非有人..."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肉膜墙壁纷纷破裂,血傀儡们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地。我趁机扑向沙漏,用尽全力将它推倒!
"昆德拉贡!"我大喊龙神真名。
沙漏碎裂的瞬间,里面的红沙化作一条血龙冲天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御剑山庄开始崩塌,龙神投影在惨叫中消散:"你骗了我!容器骗了——"
屋顶塌陷下来。我本能地护住头部,却看到一道蓝色光幕笼罩过来——是童博的结界!
"抓住!"紫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条绳索垂到面前。我拼命抓住,感觉被一股巨力拽起。在砖石瓦砾中飞速上升时,我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的永夜阁——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隐约传出不甘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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