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死了。
但死人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头痛。我呻吟着睁开眼，看到木质天花板——非常眼熟的天花板。
"醒了？"熟悉的女声。
转头看到紫雪坐在床边，脸色苍白但完好无损。她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裙，心口位置没有任何伤痕。
"我们...赢了？"我嗓音嘶哑得可怕。
"勉强算吧。"她递来一碗水，"龙神被重新封印，但代价是..."
"童博。"我突然想起，"他..."
"在这。"门口传来虚弱但清朗的声音。
童博——或者说，童博的幽灵——半透明地飘在那里。他己经完全失去了实体，但还能被看到，这大概要归功于灵镜碎片的残余力量。
"其他人呢？"我挣扎着坐起来，全身骨头像散了架，"血傀儡？御剑山庄？"
"都恢复了。"紫雪帮我垫高枕头，"龙神被封印后，血傀儡变回了普通人类，只是失去了被控制期间的记忆。御剑山庄...嗯，现在是一片平地。"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一间简陋的农舍里。窗外阳光明媚，远处有孩童嬉戏的声音，完全不像经历过大灾变的样子。
"多久了？"
"七天。"童博的幽灵穿过墙壁飘进来，"你的身体差点崩溃，是紫夜用双心之力把你拉回来的。"
我看向紫雪，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别误会，只是因为你体内还有一点龙血残余，可能对维持童博的存在有帮助。"
正说着，她突然皱眉按住心口。衣领微微敞开，我看到那里现在只有一颗心脏在跳动，但皮肤上仍残留着淡淡金纹。
"唐青羽的心..."
"消失了。"她轻声说，"封印完成的瞬间，它就化成了光点。但我总觉得...她还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童博的幽灵飘到窗前，阳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接下来怎么办？"我打破沉默，"龙神只是被封印，迟早会..."
"所以我们得提前准备。"童博转身，"需要重建水月洞天的结界，寻找彻底消灭龙神的方法。"
不死之殇我成了尹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不死之殇我成了尹仲最新章节随便看！"还有抚养那个孩子。"紫雪突然说。
"什么孩子？"
她露出神秘的微笑："你昏迷时我做了个梦。唐青羽...或者说我体内的她告诉我，龙氏血脉没有断绝。那个被童镇救走的孩子..."
"童博？"我看向幽灵。
"不是我。"幽灵童博摇头，"是另一个...更纯粹的血脉。"
我突然明白了："你是...未来投影？"
"可以这么理解。"他看向自己透明的手，"真正的童博还在成长，而我会逐渐消散。但在那之前..."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冲进来，约莫五六岁，手里抓着只蝴蝶。
"紫夜姐姐！看我抓到...呀！"她看到我，吓得躲到紫雪身后。
"这是..."我眯起眼睛。小女孩抬头瞬间，我看到了熟悉的轮廓——那双眼睛，简首和尹天雪一模一样！
"我妹妹。"紫雪摸摸女孩的头，"唐紫晨。唐门覆灭那晚，她被藏在密道里幸免于难。"
女孩好奇地打量我："这个叔叔是谁呀？"
"一个...朋友。"紫雪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幽灵童博飘到小女孩面前，温柔地说："紫晨，能带我去看看你的蝴蝶吗？"
等他们离开后，我忍不住问："她真是你妹妹？"
"现在是了。"紫雪望向窗外，"青羽的心选择消失前，最后的要求就是让我照顾这个孩子。她说...这是最后的希望。"
我若有所思。如果唐紫晨真是尹天雪的母亲，那么时间线己经彻底改变了。没有尹仲的折磨，没有冰窟里的悲剧，也许未来会完全不同？
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低头看去，灵镜碎片己经脱落，留下个蓝色的心形疤痕。轻轻按压时，我似乎听到两个心跳声——一个属于我，另一个...
"龙血残余？"紫雪敏锐地问。
"不。"我摇头微笑，"是记忆。"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画出规则的几何图形。远处传来小女孩和幽灵的笑声，炊烟的味道飘进屋内。这一刻如此平凡，又如此珍贵。
五百年的诅咒被打破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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