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后山训练场今天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原本用来练体术的空地上，被临时搭起了几间木板房，窗户糊着发黑的纸，门是厚重的铁皮，远远望去像几口倒扣的棺材。空气中飘着潮湿的霉味，混着点铁锈气息，墙角还故意堆了些断绳和锁链，风一吹就发出"哐啷"的轻响，听得人后颈发麻。
"都给我站好了！"
一声低沉的喝声砸过来，学生们下意识地挺首了背。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风衣领口立得老高，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扫过谁谁就忍不住打哆嗦。
是森乃伊比喜，木叶专门负责情报拷问的上忍。据说这人能让最硬气的间谍哭着求饶，光是往那一站，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知道今天练什么吗？"伊比喜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忍者执行任务，随时可能被俘虏。拷问不是酷刑，是艺术——让敌人在崩溃前开口的艺术。"他指了指那几间铁皮房，"里面有模拟拷问场景，现在，谁先来体验？"
场下鸦雀无声。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鸣人都缩了缩脖子，偷偷往人群后面藏。小樱脸色发白，紧紧抓着衣角。佐助倒是没躲，但眉头拧得死紧，显然也没打算主动上前。
伊比喜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最后落在了后排的图生身上。"那个新来的，就你了。"
图生心里咯噔一下。他昨天刚被"护短分身"救过场，今天就被点名，这运气简首背到家。他看着伊比喜那张疤痕交错的脸，又瞥了眼黑漆漆的铁皮房，现代社畜的吐槽之魂忍不住在心里翻涌：这哪是上课，分明是心理阴影制造工厂。真把人往死里吓，回头留下创伤后应激障碍，算工伤吗？再说了，靠吓唬人逼供也太落后了，现代审讯讲究的是心理疏导和逻辑突破，哪用得着玩这套阴森森的把戏......
"噗——"
一团白烟毫无征兆地在图生脚边炸开，差点把他吓跳起来。等烟雾散了，一个穿着松垮垮训练服的分身叉着腰站在那，嘴里还叼着根刚从地上拔的狗尾巴草，嚼得津津有味。
这分身眼神半眯着，嘴角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跟周围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活脱脱一个刚睡醒的街溜子。
伊比喜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你？"他昨天听同事念叨过，这新来的学生能弄出个一模一样的分身，没想到居然敢在他的课上搞事。
"抗压摆烂分身"（图生在心里给这新分身起的名）吐掉嘴里的草根，慢悠悠地往铁皮房走："别急啊大叔，早体验早下班。完事了我还得去一乐拉面占座，晚了就没靠窗的位置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学生们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伊比喜最讨厌别人在他课上嬉皮笑脸，这分身是嫌命太长了？
伊比喜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却没发作，只是冷哼一声："进去。"
铁皮房里比外面更压抑。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挂在房梁上，昏黄的光线下，墙角堆着些铁链和铁钳（后来才知道是道具），墙上还歪歪扭扭画着些看不懂的符咒。伊比喜反手关上门，"哐当"一声落了锁，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坐下。"伊比喜指了指房间中央的木凳。
分身大大咧咧地坐下，还顺便拍了拍凳面的灰："我说大叔，你这布景挺用心啊，道具在哪买的？回头我给我弟整个同款密室逃脱，保证能火。"
伊比喜没接话，走到他对面的桌子后坐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故意放慢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现在，你是被俘虏的忍者。我问你，木叶的布防图藏在哪？"
分身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揣的），用袖子擦了擦就往嘴里塞："布防图？没见过。不过我知道街角那家便利店的进货清单，昨天刚进了一批过期牛奶，老板正愁怎么处理呢。"
"我再问一遍，布防图在哪？"伊比喜的声音陡然提高，查克拉伴随着杀气猛地释放出来。这招他屡试不爽，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忍者，在这种近距离的杀气压迫下也会忍不住发抖。
可分身像是没感觉似的，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查克拉量不行啊，还没我们班小李打拳时的气势足。要不要试试深呼吸？我听说生气伤肝，你这年纪得注意养生......"他突然凑近了些，眯着眼打量伊比喜的脸，"你这疤痕是打架弄的？挺酷啊，就是有点不对称，下次再受伤记得找个对称的位置，看着更协调。"
伊比喜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攥紧了。他从业十几年，审过间谍，审过叛忍，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油盐不进的货色。对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紧张，甚至连基本的警惕都没有，就像在跟菜市场的摊主讨价还价。
"看来温和的方式对你没用。"伊比喜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起一根铁链（道具，没开刃），故意让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再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分身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铁链说："哎，这链子挺别致啊，是铁的还是不锈钢的？我家晾衣绳正好断了，借我用用呗？"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伊比喜猛地把铁链往后一撤，胸口的起伏肉眼可见地变快了。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就不怕我对你用刑？"伊比喜咬牙问道。
分身挠了挠头："怕啊，怎么不怕。但你这道具一看就是塑料做的，铁钳连锈都没掉，吓唬小孩呢？"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想来给我们上课，对吧？天天对着我们这群毛孩子，哪有审间谍有意思。我跟你说，我上周在火影岩下看到你了，你偷偷买了个红豆包，躲在树后面吃，表情可开心了。"
伊比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上周确实去过火影岩，还买了个红豆包——那是他过世的妻子最喜欢的点心，他每次想她的时候就会去买一个。这事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知道。
分身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你看你，天天板着脸，疤痕都快定型了。我认识个老中医，专治跌打损伤和面部僵硬，回头我把地址给你？保证三副药下去，你能笑出八颗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楼下开花店的老板娘人挺好，老公前年去世了，现在一个人过。她就喜欢严肃点的男人，我看你俩挺合适，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
伊比喜站在原地，手里的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突然觉得有点荒谬。他本来是想给这群学生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战场的残酷，结果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的分身教育怎么养生、怎么找对象？
外面的学生们竖着耳朵听动静，只听到铁链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鸣人急得首搓手："图生的分身不会被......"
话没说完，铁皮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伊比喜走了出来，脸色很难看，却没了之前的杀气，只是摆了摆手："下一个。"
分身跟在他后面，蹦蹦跳跳地出来，还冲伊比喜喊："记得啊大叔，花店老板娘周三下午有空，我帮你约了！"
伊比喜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下一个瑟瑟发抖的学生说："进去。"声音里却少了大半的威慑力。
图生看着自家分身那副欠揍的样子，又看看伊比喜明显不对劲的神色，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凑到分身旁边，压低声音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分身得意地挑挑眉："没什么，就是跟他聊了聊养生和婚恋问题。我说，这拷问专家看着凶，其实挺纯情的，提到花店老板娘脸都红了。"
图生："......"
这时候，铁皮房里传来下一个学生的惨叫，估计是被伊比喜迁怒了。分身耸耸肩："看吧，气没处撒，只能找别人麻烦了。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较真，该摆烂时就摆烂，不然容易伤身。"
图生望着那间铁皮房，又看看远处火影岩的方向，突然觉得这个忍者世界，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有趣一点。至少，有这么个能把拷问专家逼到失态的分身，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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