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午后总带着股晒透了的木头味，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蝉鸣从院墙外钻进来，吵得人眼皮发沉。
图生缩在教室后排的阴影里，笔尖在练习册上拖拖拉拉地画着圈。他己经被那道视线钉在座位上快半个时辰了——佐助就坐在斜前方靠窗的位置，明明是闭目养神的姿势，可图生后颈的汗毛硬是没敢耷拉下来过。
这家伙自从上次被“欠揍分身”堵在走廊说过那番话后，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块藏了炸药的石头似的。图生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开了写轮眼，不然怎么连自己换个姿势挠痒痒都能引来对方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绷紧。
“至于吗，”图生用铅笔头戳着练习册上的忍术图谱，心里的吐槽泡泡冒个不停，“不就是知道你哥那点事？木叶谁不知道宇智波家那点破事啊……再说了，你那写轮眼整天瞪得跟监控探头似的，是想把我脑壳看穿不成？”
他正琢磨着这写轮眼到底能看多远，是不是真能像显微镜似的数清蚂蚁腿上的毛，脚下突然“噗”地炸开一团白烟，热烘烘的气浪差点燎着他的裤脚。
“哟，目标人物状态稳定，适合开展田野调查。”
新冒出来的分身戴着副用紫藤花藤编的圆框眼镜，镜片是两片打磨光滑的树胶，手里还攥着个用树皮装订的小本本，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血继限界观察日志”。这家伙刚落地就踩着课桌蹦到过道里，皮鞋（不知道从哪扒来的旧鞋）在木桌上踩出“咚咚”响。
整个教室的动静都停了，连最吵的鸣人都张着嘴忘了嚼手里的薯片。佐助那原本搭在窗沿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我说帅哥，”分身径首走到佐助桌前，把小本本“啪”地拍在桌面上，树胶镜片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欠揍，“配合做个实验呗？我刚画了套视力表，从E字表到C字表都有，想测测你这写轮眼的极限视力——放心，不收钱，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达到军用级标准。”
佐助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里还没泛起猩红，可那股子压人的气场己经让前排几个女生悄悄往桌子底下缩了缩。“你想死？”他的声音比冰镇过的苦无还凉。
“别这么暴躁嘛。”分身却满不在乎地翻开小本本，用炭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写轮眼图案，“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你这眼睛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变亮，查克拉波动频率大概在1.2赫兹左右——这数据够我写篇《论血继限界与情绪管理的关联性》了，说不定能上木叶期刊呢。”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佐助耳边，语气跟说悄悄话似的：“而且啊，我还知道你昨天练火遁的时候，不小心把伊鲁卡布置的练习册烧了个窟窿，现在正愁怎么交作业呢。”
佐助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放在桌下的手瞬间攥成了拳。那本练习册他明明藏在了训练场的石头缝里，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还有还有，”分身像是嫌不够似的，又往他耳边凑了凑，温热的气吹得佐助耳根发烫，“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得抱着枕头才能睡着？别不承认，上次你在宿舍阳台上晒枕头，我瞧见上面绣着只小猫咪呢。”
这句话像是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佐助所有的伪装。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猩红的写轮眼骤然睁开，勾玉飞速旋转。
“你到底是谁？”佐助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被人扒光了扔在阳光下的恐慌——这些事，是连鼬都不知道的秘密。
分身却笑嘻嘻地后退半步，合上小本本揣进怀里，还拍了拍：“想知道？简单啊。”他伸手指了指校门口的方向，“一乐拉面，三碗特等叉烧，加蛋加笋干，吃完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顺便附赠写轮眼保养小技巧，比如别总瞪着人，容易长皱纹。”
周围的同学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出，鸣人举着薯片僵在半空，嘴里的“佐助好帅”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嘟囔。小樱捂着嘴，眼睛在佐助和分身之间来回瞟，手心里全是汗。
图生在后排看得头皮发麻，赶紧冲过去薅住分身的后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给我回来！”他一边拽人一边给佐助鞠躬，“对不起对不起，他今天出门没带脑子，我这就把他拖去喂狗！”
分身还在挣扎：“哎哎，话还没说完呢！我这儿还有关于宇智波鼬的最新情报……”
“闭嘴！”图生和佐助异口同声地吼道。
等图生连拖带拽地把分身弄出教室，佐助还站在原地没动。阳光照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写轮眼的猩红渐渐褪去，可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的情绪却一点没少。他盯着门口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着练习册的边缘——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分身，绝对不止是会说废话那么简单。
教室后排，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佐助君好厉害啊……”
“可是那个分身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图生到底有多少个分身啊？”
佐助猛地转头，女生们吓得立刻噤声。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可这次却再也没法假装闭目养神了。那本树皮小本本和分身贱兮兮的笑脸在他脑子里打转，像根拔不掉的刺。
而被拖到操场角落的图生，正对着分身的脑袋一顿猛敲：“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佐助！你想被他烧成灰吗？”
分身捂着脑袋喊冤：“我这是为了收集数据！再说了，他不敢动我——他要是把我揍了，我就把他抱猫咪枕头的事传遍整个木叶！”
图生看着他手里那本被攥得皱巴巴的观察日志，突然觉得，自己这群分身迟早要把整个木叶搅翻天。而远处的教学楼窗边，一双漆黑的眼睛正悄悄注视着他们，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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