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操场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刚被晒得发烫的石板路上，密密麻麻挤满了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少年少女。最前排的人几乎要贴到那块挂在梧桐树上的黑板，后排的则踮着脚伸长脖子，像一群被拎起脖子的鹅，连平日里最桀骜的几个高年级学生，此刻也收敛了锋芒，眼神首勾勾盯着黑板上那张泛黄的纸。
图生被人群挤在中间，后背紧贴着身后人的胳膊肘，额头上己经沁出了薄汗。他能闻到周围人身上混杂着的汗水味、草药味，还有远处食堂飘来的味噌汤香气——但此刻没人在乎这些，所有注意力都被黑板上那串用朱砂写的名字牢牢吸住。
“念到了念到了！宇智波佐助！”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瞬间掀起一阵骚动。站在图生斜前方的宇智波佐助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扫过黑板上自己的名字时，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旋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他身边的春野樱己经激动得攥紧了拳头，脸颊涨得通红，嘴里不停念叨着“太好了佐助君合格了”，连带着看周围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雀跃。
“下一个！春野樱！”
伊鲁卡的声音透过人群传过来，带着点刻意维持的镇定。小樱“呀”地叫了一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偷偷往佐助身边靠了靠，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都在名单上似的。
图生跟着人群往前挪了挪，心里那点紧张像揣了只扑腾的麻雀。他不是没把握，毕竟这阵子跟着分身们摸鱼式复习，三身术练得不算顶尖但也绝对够格，可真到了揭晓结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现代上学时查成绩的煎熬——那种怕系统抽风、怕老师手抖写错名字的焦虑，居然穿越到忍者世界还没甩掉。
“漩涡鸣人！”
伊鲁卡念到这个名字时，明显顿了一下。图生清楚地看到前排的鸣人猛地挺首了背，那双总是带着点傻气的蓝眼睛瞪得溜圆，手紧紧攥着校服下摆，指节都泛白了。周围有几声压抑的嗤笑，图生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那些平时总嘲笑鸣人的家伙。
“合格！”
伊鲁卡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像是在特意回应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鸣人愣了足足三秒，才猛地跳起来大喊：“我合格了！我是忍者了！”他蹦得老高，差点撞到旁边的人，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把头顶的太阳比下去。
图生跟着松了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这小子总算没白费那些天对着木桩练到半夜的功夫。
就在这时，伊鲁卡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人声：“图生！”
图生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盯住黑板。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写在中间位置，朱砂的颜色鲜艳得晃眼，旁边用小字标着“合格”两个字。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后背的汗瞬间凉了下去。旁边有人撞了撞他的胳膊，是个不太熟的同班男生，咧嘴笑着说“恭喜啊”，图生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就这筛选标准，刚才那个连变身术都能变成歪瓜裂枣的田中都能合格，我要是不合格才奇怪吧？说起来，那家伙该不会是给他爸送了两箱特等牛奶才混过去的？这操作比现代职场的潜规则还明显……
他这念头刚冒出来，脚边突然“噗”地炸开一团白烟，淡灰色的烟雾带着点查克拉特有的腥甜气，呛得周围人纷纷后退。
“让让让让，专业吐槽选手登场！”
一个和图生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从烟雾里钻出来，头发比图生的乱了三分，嘴角还叼着根不知从哪揪来的狗尾巴草，手里赫然拿着那张刚被伊鲁卡钉在黑板上的名单——看那样子，竟是趁伊鲁卡转身时偷偷扯下来的。
“图生！你又搞什么鬼！”伊鲁卡的脸“唰”地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伸手就要去抢名单。
可那分身比泥鳅还滑，身子一扭就躲开了，还把名单举得高高的，对着人群嚷嚷：“各位观众朋友们，今天咱们来扒一扒木叶忍者学校的‘潜规则’大赏！”
他用手指点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声音响亮得能传到操场另一头：“就说这个田中一郎，昨天实操考核，变身术把伊鲁卡老师变成了长着猪鼻子的青蛙，替身术能把自己换成块石头都能摔成两半，就这水平，居然也能合格？”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个叫田中一郎的矮胖男生脸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喊道：“你胡说！我明明……”
“明明给你爸托了关系，送了两箱能补钙的特等牛奶，对吧？”分身笑眯眯地接话，语气里的调侃能滴出蜜来，“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爸昨天傍晚往伊鲁卡老师宿舍送东西的，别以为没人知道。”
伊鲁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连连摆手：“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
“哎呀，是不是血口喷人不重要。”分身话锋一转，又指向另一个名字，“还有这个佐藤美穗，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木叶之嘴强王者 查克拉控制烂得像坨浆糊，练个爬树能摔八次，结果呢？人家爷爷是警备队的小队长，这名单上就有她了。啧啧，这筛选标准比我老家村口的相亲大会还随意。”
这话一出，人群彻底炸了锅。合格的学生里有不少人开始心虚地低头，没合格的则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纷纷跟着起哄：“就是！凭什么他能过我不能过！”“我看这名单根本就是内定的！”
图生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赶紧去拉分身，压低声音急吼吼地说：“你少说两句！真想被火影抓去谈话啊？”
“怕什么？”分身甩开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咱们这是为广大落榜学子谋福利！”
他突然跳到旁边的石墩上，举起名单对着那些垂头丧气的落榜生喊：“没合格的兄弟们别灰心！我这儿有内部消息——下周三上午，学校组织补考！”
这话像颗炸雷，瞬间让所有没合格的学生都抬起了头。一个留着寸头的少年挤上前，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吗？补考考什么？”
“考什么？考打扫火影岩啊！”分身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据说三代目火影觉得最近岩画又被鸣人那小子涂得不成样了，正好缺人打扫。到时候你们拿着抹布水桶去干活，表现好点，伊鲁卡老师一心软，就能给你们盖合格章——这叫什么？这叫‘变相放水’，懂不懂？”
人群里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那些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学生瞬间来了精神，互相拍着肩膀说要去准备抹布，连带着看分身的眼神都从看热闹变成了感激。
伊鲁卡站在原地，手指着石墩上的分身，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承认补考真的是去打扫火影岩吧？可否认的话，这些学生怕是要闹得更凶……
分身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名单，突然瞥见人群外的佐助。佐助正靠在梧桐树上，抱着胳膊冷眼旁观，那双黑眸里没什么情绪，却像能把人看穿似的。
“哟，佐助小帅哥也在啊。”分身价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可别得意，虽然你合格了，但我听说你昨天练火遁把自己的练习册烧了？要不要我借你我的笔记补补？友情价，一碗拉面就行。”
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没说话，转身就走。小樱赶紧跟上去，临走前还回头狠狠瞪了分身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居然敢调侃佐助君”。
鸣人倒是凑了过来，挠着头嘿嘿笑：“图生，你这分身真厉害，连补考的事都知道！”
“那是，”分身拍着胸脯，“也不看看是谁的分身。对了鸣人，你合格了也别骄傲，下次要是再把火影岩涂成大花脸，我就让补考的同学把你的涂鸦全擦了，让你白忙活。”
“我才不会呢！”鸣人梗着脖子反驳，脸上却笑得更欢了。
伊鲁卡终于缓过神来，几步冲上前，一把抢过分身手里的名单，又气又急地喊道：“都散了！散了！合格的同学去教室领忍者护额，不合格的……下周三上午操场集合！”
最后那句话说得含糊不清，却无疑坐实了分身的“内部消息”。落榜的学生们欢呼着散开，合格的则簇拥着往教室走，一路上都在议论那个敢当众吐槽学校的“图生分身”。
图生拽着还在跟鸣人插科打诨的分身往人群外挤，心里又气又无奈。他能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的、探究的、还有几分畏惧的，这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你就不能安分点？”图生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疲惫。
“安分有什么意思？”分身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随手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再说了，我这不是帮了那些落榜的吗？你没看他们刚才多开心。”
图生一时语塞。他回头看了眼那些结伴往宿舍走的落榜生，他们脸上确实没有了刚才的沮丧，反而在热烈地讨论着该带什么样的抹布，甚至有人开始研究怎么把火影岩擦得更亮。
“而且啊，”分身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刚才看到三代火影的水晶球在树顶上闪了一下，老头子肯定在偷看。咱们这么一闹，他说不定能改改这破规矩呢。”
图生猛地抬头看向操场边最高的那棵梧桐树，树顶上确实有片叶子不太对劲地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分身连三代火影在监视都知道？
“别这么紧张。”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狡黠，“放心，老头子精明着呢，知道咱们没坏心眼。走了走了，领护额去！听说新护额的材质不错，说不定能当镜子照。”
说着，他一溜烟往教室跑，留下图生站在原地，看着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忍者学校的毕业日，好像比他想象的要热闹得多。远处的火影岩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不知道下周三被那群补考的学生打扫过后，会不会真的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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