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训练场的午后总带着股青草被晒焦的味道，犬冢牙拽着赤丸的项圈，额角青筋比阳光下的汗珠还显眼。
“赤丸！说了多少次，‘兽人分身’要同步发力！”他猛地松开手，看着白犬追着蝴蝶跑出三丈远，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再不听话，今晚的肉干全给志乃的虫子当饲料！”
赤丸耳朵一耷拉，夹着尾巴挪回来，湿漉漉的黑鼻子在牙手背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可没等牙的火气消下去，远处花丛里飞起来的彩色蜻蜓又勾走了它的注意力，西条小短腿一蹬，又蹿了出去。
“你——！”牙的怒吼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
树荫下的图生叼着根狗尾巴草，看得首乐。他旁边的志乃跟往常一样裹在高领衫里，只有露在外面的眼睛跟着赤丸转，手心里爬着的寄坏虫偶尔晃悠两下，像是在看热闹。
“我说牙，”图生把草茎吐掉，“你这训练方法跟我老家训倔驴似的，光靠吼管用吗？”
牙回头瞪他：“懂什么！我们犬冢家的忍犬就得严格训练！”话刚说完，就看见赤丸抱着只的蚱蜢跑回来，兴奋地往他脚边一甩，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牙的脸瞬间黑成锅底：“我让你练分身！谁让你抓虫子了！”
就在这时，图生心里那股吐槽的冲动又冒了出来——这场景太像他邻居家那个总跟狗置气的小孩了，明明手里拿着肉干却偏要用拖鞋吓唬，最后搞得一人一狗都累得喘气。
“啧，这训狗方式比我二舅姥爷赶羊还落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比谁嗓门大呢。”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白烟炸开，新冒出来的分身穿着件印着骨头图案的滑稽背心，手里还凭空捏着块油光锃亮的肉干，香味顺着风飘出去老远。
“宠物训练分身”一出现就冲赤丸吹了声口哨，把肉干在它鼻子前晃了晃：“小短腿，想不想吃？”
赤丸的鼻子立刻抽了抽，眼睛首勾勾盯着肉干，刚才还惦记的蚱蜢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尾巴摇得更欢了。
牙皱眉：“你干什么？别用零食惯坏它！”
“惯坏？”分身挑眉，突然把肉干往空中一抛，在赤丸起跳的瞬间喊，“变身！”
白犬在空中条件反射地团起身子，竟真的在落地时变成了跟牙一模一样的小狼人，只是嘴里还叼着那块肉干，含糊不清地“汪”了一声。
牙和图生都看傻了。
“瞧见没？”分身拍了拍赤丸的脑袋，把剩下的半块肉干赏给它，“狗跟人一样，吃软不吃硬。你天天对着它喊‘不许’‘停下’，它哪知道你到底想让它干嘛？”
他蹲下来，用手指在赤丸鼻子上点了点：“来，再变一次，变完有奖励。”说着从口袋里又摸出块更大的肉干——谁也不知道这分身的口袋到底是个什么次元空间。
赤丸咽了咽口水，看了看牙又看了看肉干，最终还是被香味勾着，摇身一变又成了小狼人模样，这次还特意挺了挺胸脯，像是在等夸奖。
“好样的！”分身把肉干递过去，转头对目瞪口呆的牙说，“知道你们犬冢家讲究‘伙伴平等’，但平等不代表要硬碰硬。它听得懂指令，但更听得懂‘有吃的’这个指令。”
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确实从没试过用这种方式训练，犬冢家的家训里全是“意志磨练”“绝对服从”这类硬邦邦的词，哪有什么“用零食诱导”的说法。
可刚才赤丸那两次变身，比过去三天加起来都顺畅。
“这叫正向激励。”分身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掰着手指头数，“你想让它做什么，就给它点甜头；它做错了，也别吼，拿块小零食引它做对的事——比你扯着嗓子喊高效多了，还不伤感情。”
图生在旁边补充：“就像老板想让员工加班，总得给点加班费吧？光画饼谁理你。”
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那……兽人分身怎么练同步？”
分身眼睛一亮，从背后摸出个网球扔给赤丸：“简单。你先做动作，它跟着做对了就给奖励，错了就拿网球转移注意力，重来。记住，别让它觉得训练是件苦差事——就当是在玩游戏。”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训练场上的画风变得格外诡异。
牙别别扭扭地摆出分身术起手式，赤丸蹲在他脚边，眼睛一会儿瞟他的动作，一会儿瞟分身手里的零食袋。每当牙喊出“分身”，白犬就努力模仿他的姿势，哪怕偶尔失误变成三条腿的怪模样，分身也会笑着丢给它一小块肉干：“差一点点，再来一次。”
有一次赤丸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牙下意识想骂，却看见分身己经把肉干塞到它嘴里：“没事没事，摔跤也是训练的一部分，下次注意平衡就好。”
赤丸叼着肉干，尾巴又欢快地摇起来，主动蹭了蹭牙的裤腿，像是在催他继续。
牙的表情从僵硬到惊讶，最后慢慢松开了皱紧的眉头。他发现不用扯着嗓子喊，赤丸反而更专注了，有时候甚至会提前预判他的动作，一人一狗的查克拉流动竟然真的开始同步。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图生靠在树上看得首乐，旁边的志乃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赤丸的查克拉波动频率，比之前稳定了17%。”
图生挑了挑眉：“你连这都能听出来？”
志乃没说话，只是手心里的寄坏虫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像是在表示赞同。
夕阳把训练场的影子拉得老长时，牙和赤丸终于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兽人分身。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狼人并肩站在场地中央，连甩头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成了！”牙激动地拍了拍赤丸的肩膀，白犬兴奋地跳起来，舔得他满脸口水。
“宠物训练分身”抛过去一整袋肉干：“瞧见没？这才叫伙伴。你对它好，它自然对你上心。”
牙红着脸接过肉干，低声说了句“谢了”，声音小得差点被风吹走。
分身嘿嘿一笑，突然凑近他耳边：“偷偷告诉你，下次带它出任务，包里多揣点零食。遇到危险时，说不定它比你反应还快——毕竟，护食的狗最凶了。”
说完没等牙反应，就“噗”地一声化成白烟消失了。
牙捏着那袋肉干，看着赤丸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不点，好像比想象中更聪明，也更重要。
图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开窍了？”
牙梗着脖子：“谁开窍了！我只是觉得……偶尔用用这种方法也不错。”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块肉干塞给图生，“谢了……你的分身，虽然怪里怪气的，但还挺管用。”
图生笑着接过肉干，刚想塞进嘴里，就被赤丸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手背。
“想吃啊？”他把肉干递过去，看着白犬叼着零食欢快地跑远，突然觉得这忍者学校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远处的志乃默默收起自己的虫具，转身往校门口走，只有风吹过树叶时，隐约能听到他口袋里传来细微的虫鸣，像是在哼着不成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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